第二十三章 又見玲瓏
「林大夫可真是逍遙自在啊!」
林韻正在給一個病人把脈,聽見這麼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猛地抬起了頭。
頓覺眼前一亮,這不是玲瓏又是誰?看看玲瓏已有些隆起的腹部,林韻心想,她也是來看病的嗎?便自嘲地笑言道:「原來是慧親王側王妃到此,真是令草民這裡蓬蓽生輝啊!」
那玲瓏的眉毛一挑,人已經行到了林韻面前。林韻正坐著診病,那玲瓏便俯視地看著林韻。
這種感覺讓林韻不舒服極了,她對這玲瓏沒有什麼好感,自己穿越來至今,雖然只見過玲瓏兩面,卻是在同一日,而且還是在那一日被迫離開家門,所以對玲瓏的印象非常深刻,這玲瓏與她老公夏凌希一樣,似乎除了找茬什麼也不會。
林韻不再理她,自顧對著病人敘述著病情,隨後便提起筆,低下頭專心開處方。
「學士府的大小姐果然是架子十足,連本王和側王妃來了瞧都不瞧一眼。」
林韻再次抬起頭,這一次已經不是眉頭微蹙了,是眉頭緊鎖,臉上已經有了微微的怒意,「是林韻眼拙了,沒有瞧見慧親王和側王妃。林韻在這裡見過二位了!」話雖這麼說,人卻動都沒動一下。
夏凌希已經不滿地「哼」了一聲,玲瓏早已小鳥依人地緊緊貼到夏凌希的身邊。
林韻不屑地皺皺眉,面帶微笑地起身將求醫的患者送到門外,這才重新回屋,看著已是一臉怒意的夏凌希笑笑道:「慧親王和側王妃今日若是來找林韻看病的,那麼就請坐吧!如若是來找茬,還請回吧!林韻忙得很!」
夏凌希譏諷的話已經脫口而出:「是忙!你林大小姐比本王還要忙呢!」
玲瓏見夏凌希發怒,便輕輕拉過夏凌希的手,柔聲勸道:「王爺不必和一個鄉野村醫生氣,莫要氣壞了身子,咱們府上若要有人生病,什麼樣的御醫請不來,豈能來這種下三流的地方看病。」
林韻「呵呵」笑了,有點好玩,這玲瓏還挺會說話,眼睛是看向夏凌希的,可是話語間全是對林韻說的,只怕這話也原是有一大半都是說給林韻聽的吧?
「你笑什麼?」夏凌希吼道,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她真的把自己惹生氣了。夏凌希就不明白,這林韻對自己不吵不鬧的,只是笑笑,自己為什麼就這麼生氣?一年多以前也是因為這種笑,讓夏凌希都想衝上去掐死林韻。現在她居然還敢這麼若無其事地笑。
林韻也不生氣,她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夏凌希和玲瓏面前,微微抬起頭看著夏凌希,眼眸亮亮的,似乎面前的只是一個前來求醫的普通人,她根本不認識一般。
「慧親王!側王妃!如若你們不是來看病的,那麼林韻就不奉陪了。二位請便吧!」說罷,也不看夏凌希和玲瓏,便輕盈地踱出門去了。
夏凌希正被林韻氣得兀自發愣,門帘一挑,又進來一人,這女子面容姣好,正是上官娘子,一見夏凌希和玲瓏,稍微一愣,隨即便笑問道:「公子和夫人可是來找林姑娘看病的嗎?姑娘已經回別院去了,二位若是不急,明日再來吧!」
夏凌希也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上官娘子別的話他沒有聽清楚,這句姑娘已經回別院去了,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遂抬腳便走。
玲瓏本不知道夏凌希要幹嗎,見夏凌希抬腳出門,以為夏凌希要回王府,便緊隨著出了門。
玲瓏一出門,卻見夏凌希看也不看侯在濟世醫館門口的劉宇和馬車,人已經走到了林府別院大門口,抬手便要叩門。
劉宇見夏凌希出來不上馬車,又見玲瓏緊隨其後出來,便上前扶住玲瓏。
「王爺!」玲瓏心中一驚,便阻止地呼出了聲,但夏凌希只是不滿地看了玲瓏一眼,便自顧叩響了門。
只聽門內一人應道「來了!」門便敞開了,夏凌希和開門的人打了個照面,與趕來的玲瓏、劉宇四人一起愣住了。
「王爺?側王妃?你們怎麼來了?」春倪喃喃道,眼眸中卻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玲瓏不屑地瞪了春倪一眼,夏凌希的意圖她實在是摸不清,但可以肯定,夏凌希是來找林韻的。一時四人傻站著,誰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還是春倪先打破了僵局,笑容有些僵硬道:「王爺是來看小姐的吧!小姐剛回來,正帶孩子們玩呢!」說完便恭敬地將夏凌希與玲瓏讓進院內。
林韻回屋時,澈兒他們已經下學回來了。孩子們見林韻今日回來得這麼早,便央求林韻與他們一起玩,林韻心中本來因夏凌希和玲瓏的到來有些煩悶,但見孩子們期盼的眼神,便興緻勃勃地問他們想玩什麼,星兒和上官翔的小兒子已經一人拉過林韻的一隻手,要求玩老鷹捉小雞,林韻看看這後院中的空地面積有限,便提議玩摸瞎子,孩子們一聽頓時開心地拍手稱讚。
夏凌希和玲瓏來到後院看見的正是這一幕。十幾個孩子在林韻身邊跑來跑去,林韻蒙著眼睛,被孩子們轉的跟陀螺似的,嘴裡還直嚷嚷道:「澈兒!連你也跟他們一起耍韻姐姐,一會韻姐姐要打你的屁股!星兒!你這個小調皮,看韻姐姐捉到你,怎麼咯吱你!」
夏凌希已經頓住了腳步,嘴角不易察覺地揚起,看著林韻的眸子閃閃發亮。
玲瓏一直觀察著夏凌希的臉色,見夏凌希一雙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自己,只是專註地盯著林韻,目光中還帶著一絲她最不願意相信,也不可能相信的神采,不由地便向林韻走去。
林韻嘴裡咕噥著,手腳卻都沒有停下來,手臂揮動間似乎摸到了一個人,初時她以為是澈兒,可是鼻間竟聞到了一股脂粉氣息,便笑道:「春倪?你這個不害臊的小妮子!你家小姐我都多大了還沒有遇見喜歡的人,你莫不是少女懷春了嗎?居然也塗脂抹粉起來了?」
說話間竟「吧唧」在對方臉上親了一口,林韻只聽見「啊!」地一聲驚呼,自己已經被人推倒在地,還沒有來得及把蒙著眼睛的布取下,又被呼擁而上的孩子們扶了起來,耳邊已經響起了澈兒惱怒的聲音,「什麼人?竟敢跑到我們家裡來撒野,還不向韻姐姐道歉!」聲音竟是威嚴不已,倒叫人無法拒絕,林韻心中暗嘆,澈兒已經長成大人了嗎?這口氣已經頗有男子漢的韻味了。
春倪已經上前將林韻臉上的布取下,林韻這才看清來人,這下是她「啊!」的一聲大叫。
這叫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目光均望向了林韻,玲瓏已經揚起的手都被這聲叫頓住,停在了半空中。
「你們!你們怎麼還沒有走?」見玲瓏高高揚起的手臂,林韻便明白了自己剛才抓住的是玲瓏。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玲瓏和夏凌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眼見玲瓏的手臂就要揮下來,夏凌希忙上前想要阻止,不料突然一隻手已經緊緊地攥住了玲瓏的手腕。
卻見那阻擋之人竟是澈兒,此時的澈兒哪裡還有小孩子的半點調皮,儼然一副英雄救美的表情,修長的身軀竟比玲瓏高出了大半個頭,顯得咄咄逼人,讓玲瓏不由地面露怯色。就連站在一旁的劉宇面上也露出了讚賞之色。
澈兒已經這麼高了嗎?林韻不自覺地仰起臉,抬手摸上了澈兒的臉頰,這孩子什麼時候已經生得如此俊朗了?澈兒正對著玲瓏怒目而視,林韻的手突然覆上面頰,不由地面上一紅,孩子的頑皮、羞澀頓時顯露無疑。
林韻笑了,這就是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永遠是一幅長不大的模樣,可是不知不覺間都已經可以保護自己了。臉上的疼愛和讚賞毫不掩飾,看得澈兒的眼眸晶亮晶亮的。
夏凌希心裡卻是有點吃味,好像林韻與任何一個男子接觸,自己心裡都會不痛快,可是自己又為什麼要不痛快呢?這林韻不是被自己休掉的女人嗎?眼前這個孩子雖然看著林韻的眼神親切、崇拜,但卻比林韻高出了一些,又生得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直叫夏凌希看得極不痛快。
「林大小姐居然已經淪落成孩子王了!」心中不痛快雖不是沖著林韻,但這話說出來聽在林韻耳朵里,卻是刺耳無比。
林韻收了喜色,不屑地看著夏凌希和玲瓏,道:「不知慧親王和側王妃私闖民宅有何貴幹?」
夏凌希刀刻的雙眉挑了挑,「什麼叫私闖民宅?是春倪給本王開的門!」
林韻斜睨了春倪一眼道:「春倪真是不懂規矩,莫不是這段日子小姐我沒有重責過你,你的皮痒痒了嗎?怎麼什麼樣的人都放進來?還在一旁看著幹嗎?難不成等著看家裡被人搬空?」
林韻的話是對著春倪說的,但更是比夏凌希的言語還要刻薄幾分,不但將夏凌希比喻成賊,還有了送客的意思。
夏凌希聽了這話登時大怒道:「你!你一個被本王休棄之人,居然這般放肆,本王好心來看你,你竟不知好歹,真正是罪該萬死!」
玲瓏見夏凌希已經發怒,彷彿上了發條一般,絲毫沒有孕婦的笨拙,身子一旋便躲過澈兒,手便再次對著林韻的臉揮將過來。
林韻心中念道,這個該死的玲瓏,人長得嬌小柔弱無比,怎地如此喜歡扇人耳光,今日若不是看你有孕在身,我定要把你這張臉扇成豬頭,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造次。
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阻攔,便見又是一隻手將玲瓏的手擋在了半空中,夏凌希的怒喝已經傳到了耳朵里。
「大膽!誰叫你出手打人的?本王還沒有出手,你怎地就敢擅作主張?如若不是看你有孕在身,今日定要對你嚴懲不貸!」夏凌希看著玲瓏的模樣像是要吃人,不但把玲瓏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即便是林韻也嚇得頭皮發麻。
「我!我!王爺不是要教訓她么?」玲瓏怯怯地說著,已是梨花帶雨,哭得叫人好不心疼。
夏凌希卻不為所動,陰霾地說道:「平日里看你待人謙和,不想也是這般刁婦模樣,看來倒是本王小瞧你了!今日回去之後,閉門思過一個月,日後若要再敢造次,一併把你休出王府。」
林韻就有些搞不懂了,這夫妻兩個是為了自己吵架嗎?那夏凌希不是恨透了自己嗎?這會子抽的是哪根筋?怎麼因為玲瓏要打自己他反倒生氣起來了?還要讓玲瓏閉門思過,這古時候的女子真是可憐,老公一個不高興,就要閉門思過。一個月哦!還不把人憋出毛病來?更何況玲瓏可是個孕婦啊!還有,這夏凌希是不是休妻休得上癮了?怎麼看見誰都想休?看來在自己之前不一定有多少個女子都被他休掉了呢!真正是個名副其實的大種馬!只管種,其餘的事就好像與他沒有一點的關係,真是可惡透頂。
心中這麼想,就沒管住自己的嘴,「夏凌希!你這人真是可惡!你沒看見你老婆懷孕了嗎?還要讓她閉門思過一個月,一個月不出房門,不曬太陽,將來生孩子的時候,你知道有多困難嗎?我看你這個人八成是有點不正常,怎麼就染上了休妻這樣的臭毛病?你還以為這世間所有的女子都是你身上的衣服嗎?想穿就穿,想脫就脫?」
所有的人都被林韻的話說愣了,就連澈兒和劉宇都不解地望著林韻。林韻已經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所謂禍從口出,自己怎麼就老是管不住這張嘴呢?他們兩口子吵架就礙著自己什麼事了?怎麼就那麼多管閑事地插嘴了呢?平時這夏凌希就愛找茬,自己還偏要往這槍口上撞,真是腦袋被驢踢了,林韻真恨不得把這惹事的舌頭咬下來,看來今天的小命怕是要丟在這裡了。
夏凌希象沒有聽懂似地愣愣地瞪著林韻,半響才陰沉地說:「還說呢!你怎地就這麼不會保護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揮手打你,連躲都不會嗎?看你平日里做事怪聰明的,怎麼一到要挨打的時候,就跟喝了迷魂藥似的,只會大眼瞪小眼?」言語間竟是滿滿的焦慮、心疼和憐愛。
暈哦!莫不是自己今天真被驢踢了,還沒有清醒過來嗎?這夏凌希也會心疼自己?要打自己的可是他老婆哦!他們夫妻不是最為痛恨自己,不把自己弄死都不罷休的嗎?這會子是什麼意思?是自己耳朵聽錯了,還是根本就是幻覺?
林韻抬手摸向腦門,嘴裡兀自喃喃道:「沒發燒啊?怎麼大白天的都會出現幻聽?」
夏凌希看著林韻一副不敢相信、迷糊不清的嬌俏模樣,又聽她嘴裡還自言自語地胡說八道,突然就心生要將林韻攬入懷中的念頭。想也沒想,便伸出手去,欲攬過林韻。
林韻忽見夏凌希的手伸了過來,以為他要打自己,條件反射地跳著腳躲開。
夏凌希的臉色頗為尷尬,手便半伸在空中。心想,這該死的丫頭!真的是不知好歹,玲瓏要打她時,她都不見躲閃,自己突然想要憐惜她,她反倒躲得跟被閃電打了似的。
林韻見夏凌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又看看玲瓏烏青的臉,繼而再看看劉宇若有所思的表情,這才轉向夏凌希,心有餘悸地輕聲開口問道:「夏凌希?你這是在心疼我嗎?」
這話問的再直白不過,那夏凌希臉色更是難看,正要開口反駁,玲瓏卻再也忍不住,怒聲說道:「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被休棄之人,居然還厚顏無恥說出這種話來!真真是不知羞恥!」
這一次夏凌希倒是和玲瓏一個鼻孔出氣了,附和著玲瓏的話說道:「本王是見你一人帶著這些孤兒們,過得豬狗不如,體貼民情,才順便來看看你這個鄉野村婦,你莫要做那痴心妄想!」
鬱悶!林韻真想衝上去抽他和玲瓏幾個耳光,奶奶的!你哪隻眼睛看見姑奶奶我想要和你鴛夢重溫了?即便是你夏凌希日後跪在地上求我,我林韻都不會看上你一眼。
林韻臉色一正,時才的嬌羞、疑惑、怯懦頓時不見蹤影,整個人已經變得莊嚴、靜肅,神聖不可侵犯。「是林韻自作多情了!既然慧親王和王妃來此無事,林韻這裡髒亂無比,住在這的人又命如草芥,尊貴的王爺便和你的愛妃離開吧!以免髒了你們尊貴的腳。」
說完,林韻便揮手讓春倪送客。春倪頗有些尷尬地看著夏凌希,那夏凌希卻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韻。
在林韻的印象中這個夏凌希什麼時候都板著一張臭臉,什麼時候見他笑過,現在雖然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倒是比他一直黑著一張臉要好看許多,嘴裡卻說了一句極不合時宜的話,「原來你也會笑哦!夏凌希!其實你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夏凌希一愣,隨即嘴角竟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手已經伸向劉宇。
那劉宇也真是了解夏凌希的脾性,自顧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恭敬地遞給夏凌希。
夏凌希也不看林韻,直接將銀票交給了春倪,嘴裡說道:「本王看你一個堂堂學士府的大小姐,居然淪落到整日拋頭露面,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這一千兩銀子,就給你度日用吧!也免得外人議論,說我慧親王府出來的人,竟要靠變賣體力來養家糊口。」
林韻登時覺得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湧上了腦門,這夏凌希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慧親王可真是大方啊!請收起你那一千兩銀子吧!林韻雖然只是一個女子,也知道不受嗟來之食的道理,莫要提什麼慧親王府出來的人之類的話,林韻本來就與慧親王沒有半分關係,又怎會污了慧親王的身份,林韻也高攀不起慧親王這般身份的大人物,林韻自是有自知之明,所以還請慧親王好自為之,收起你那珍貴的銀子,抬起你和你的王妃尊貴的腳,離開林韻這個豬狗不如的地方,恕林韻不遠送了!春倪!送客!」
這話再也由不得夏凌希不想離開了,夏凌希望著林韻已經進入瀟湘居的背影,只得帶著玲瓏和劉宇悻悻地隨著春倪往外走。
卻不料半個身子已經進入瀟湘居的林韻,突然伸出腦袋來,「劉宇大哥!有時間就來玩,我和春倪可是想大哥得緊呢!」說罷,莞爾一笑,直笑得夏凌希和劉宇口水淌了一地。
「還不快走!」本來夏凌希聽見林韻招呼劉宇,心下已經有些不痛快,再見到劉宇竟失態地愣愣望著早已空去的瀟湘居大門,頓時就有種要殺人的衝動。
夏凌希心中憤懣地想,她怎地就如此不知好歹?我堂堂一個王爺,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小小的奴才嗎?怎地她見了劉宇都可以笑意盎然的,見了我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呢?今後便再也不能帶著劉宇出來看她了。
夏凌希卻根本不去想怎麼就會自降身份,拿自己去和一個侍衛做比較,臨了還不忘狠狠瞪了劉宇一眼。
劉宇正被林韻的笑弄得犯花痴,猛聽到夏凌希的怒吼,一個哆嗦,打了個踉蹌,再看看夏凌希的臉色,心中暗叫不好,只怕自己今日回去會被王爺尋事責罰,便低下頭緊跟在夏凌希身後往外走。
春倪將夏凌希三人引出門外,抱歉地向夏凌希陪著不是,卻在夏凌希上馬車之後,和林韻一樣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劉宇大哥!小姐說了,你是我們林府別院的貴客,這裡隨時歡迎你再來!」
劉宇亦是不敢回答,只是對著春倪抱歉地笑笑,避開夏凌希的目光,微微點頭,那夏凌希卻是一副現在就要將劉宇千刀萬剮的表情。
玲瓏譏諷地看看劉宇,又回頭看看身邊的夏凌希,目光犀利,卻帶著濃濃的失落。
夏凌希的馬車走了良久,春倪猶兀自站在門口,口中喃喃道:「你可一定要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