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空明機會

翩翩起落的祖靈獸就像是一點點螢火一般，不斷落在林燁的手掌之上。

它們身上的皇族之力和上方的黑霧連接在一起，兩種力量在其中糾纏融合。

林燁能感受得到，上方這團黑霧之中的力量，確實是有鏖族人氣息不假。但這種感覺並不像是他當初遇到過那種情況，更像是一個在面對一團死物一般。

而這黑霧的目標一開始也並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身後的希爾姆身上。一開始的金色光芒便是從希爾姆身上散發出來，而之後才轉而落到了他的身上。

其中的轉變的開始，無疑是自己手中的這些祖靈獸。

看著手掌上的金色飛蟲，林燁平靜地伸出手去，左手輕輕一揮，便把這些祖靈獸攝到了半空之中。

果然，隨著它們離開自己手掌，那道黑線也順勢脫離了出去。

「這就是這裡所祭奉的鏖族人嗎？」

林燁順著那道黑線看過去，那邊有些死板的力量，讓他在腦海中照應著之前葉夢瑤所說的那些——這裡並沒有鏖族人。

灰色的力量在他體內涌動，那是第五層力量有些悸動的訊號。對於一般的皇族之力沒有反應的灰色海洋，此刻已然是盯上了上方那團黑霧。

只不過這裡可不是一般的地方，異族的祖神殿，外面還有諸多異族聚攏。萬一被這些異族注意到自己的舉動，其中危險自然不用多說。

然而這些對林燁來說，並沒有讓他放在心上。他來到這臨仙界就是為了那踏入空間境的機會，此刻他已經感受到了這第五層力量的激蕩變化。

這些力量本沒有多少為他所用，但現在他卻是從上方這團黑霧之中，看到了一絲機會。

藉助上方這黑霧的存在，他說不定能一舉把體內的灰色力量完全煉化。這樣他就算達不到空明境，實力也要提升不少。

想到這裡，林燁也是沒有太多猶豫。趁著旁邊祖靈獸吸引住那道黑線的時候，林燁已經是直接飛身而去，去到了那團黑霧下方。

靠得近些，林燁才看清楚這些黑霧是由什麼匯聚而成。一點點細微的黑色微光，在這裡徘徊遊盪，正是它們飄飛在此，才形成了這裡的黑霧。

而對於這些黑色微光，林燁看得十分清楚，那不是別的，而是不知什麼東西的骨頭所粉碎而成的粉末。

剛一靠近，林燁上方的黑色骨末就像是被驚醒了一般。無數飄飛在周圍的微光瞬間停下，一隻空洞的眼睛赫然出現在林燁面前。

「呼呼呼！」

霎時間，林燁周圍就掀起一陣寒風。那眼睛中的瞳孔轉動，已然是盯到了林燁身上。

「鏖族人！這裡的力量並不是死物！」

這一刻，林燁之前的所想有些動搖，之前所認定的情況也有些了變化。

不過就算是這樣，林燁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現在停手且不說會發生什麼，就是下一次再想靠近這祖神殿，也沒那麼容易了。

「唰！」

通天劍先行祭出，一道劍光環轉八方，直接把周圍的黑色骨末震開。緊接著灰色海洋順勢湧出，在通天劍的指引下猶如開閘洪水直奔上方的黑霧而去。

像是枯枝幹草面對火星一般，在這股灰色洪流出現的瞬間，周圍的骨末就紛紛墜入其中。

突然間的變化，讓林燁周圍直接成了一片灰色的海洋。而那隻緊盯著林燁的眼睛，此刻也是急速後退拉升到了灰色力量所觸及不到的地方。

……

祖神殿外，隨著那團黑光的慢慢收攏，眾人的心情也再度緊張起來。周圍異族本以為結局已定，但現在卻有了再起變化的可能。

這時候，站在其克羅身邊的族長首領斯巴格緩緩開口，對著前方的朵慕爾說道：「已經差不多了，這便是祖神的神諭了。朵慕爾神使可以停下了，再等下去希爾姆怕是要死在裡面了。」

聽到這話，葉夢瑤也是心中一緊，連忙向朵慕爾看去。但此刻朵慕爾的神情卻是有些奇怪，那並不像是在為希爾姆擔心，而是一種奇怪的疑惑擺在了臉上。

「祖神的意思，我更清楚，現在還沒有結束。」

朵慕爾沒有回頭，語氣雖然依舊堅定，但目光卻緊緊地落在了前方的祖神殿上。

「祖神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朵慕爾掃過上方那逐漸收縮的黑色，心中也浮現出一絲不安。隱約之間，他甚至聽到了一聲祖神的低吟，那這感覺轉瞬即逝，讓他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打斷這一切。

「滋滋滋！」

如同油鍋炙烤般的聲響回蕩在空曠的祖神殿內，此刻上方的黑霧已經從原來的洶洶氣勢變成緊縮在角落的一團了。而現在佔據大半祖神殿的，分明是從林燁體內流出的灰色海洋。

在一點點吞噬上方黑霧的過程中，林燁也感受到了一股精純的力量出現在自己體內。

那不是真氣，也不是皇族之力，而是純凈至極的仙靈氣。

此刻他的身軀已經被這些仙靈氣所環繞，在周圍的灰色海洋之中，林燁就像是坐落在這中心的一座孤島。無數雲霧般的仙靈氣從四方聚攏而來，而後一同停留到這座孤島之上。

持續不斷的仙靈氣，讓林燁的身軀像是徹底融化在這股力量中一般。而且不只是他的身軀，他的丹田，他的神識，他的一切此刻都沉浸在這股仙靈氣中。

「就是這種感覺。」

冥冥之中，林燁彷彿已經看到了空明境的大門，而他就站在這扇大門之外。只要再先前邁出一步，那空明境就是他囊中之物。

「鐺！」

就在這一瞬間，一聲巨響突然回蕩在整個祖神殿內。林燁被這道動靜驚醒過來，周身的仙靈氣也瞬間隱沒不見。

微微皺起眉頭，這種只差一步的錯落感，落到一般修士足以讓人發狂，但林燁此刻還是極為冷靜的。

這裡是異族的祖神殿，一般不會有人打擾的，除非是那個異族神使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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