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要喂
在場的所有人，「……」
好了，現在就算不用醫生確診，我們也可以確定了，老爺子腦子確實不好使了。
「誒呀，醫生，你快過來給我爸看看，這是怎麼了呀這是……」楊柳趕忙拉醫生過來，故作關心。
醫生把老爺子帶走，做了一番檢查，最後結束的時候看著對著診斷單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我們催促著問，他才搖著頭道，「他確實傷到了腦袋，只是會讓腦子不好使的概率小之又小，看樣子短時間之內老爺子是不能出院了，而且看他的樣子，生活也不能自理，你們最好單獨安排一個人每天陪在這裡照顧著吧。」
「哦，好吧……」我看著老爺子的傻，樣子，只能點點頭。
他現在雖然傻了，不過我還是得守著點比較放心，什麼時候清醒過來了，也好問問他重要的線索。
主要的是，他這樣子，我也不放心別人照看著。
然而我這邊剛說完，別人就一個飛眼掃過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這個別人正是楊柳。
「好吧什麼好吧，還用不著你這個居心叵測的來照看著，醫生，以後我來照看我爸，不然反正我在家閑著也沒什麼事情做，照看我爸正好。」楊柳強烈自薦，末了還不忘狠狠的瞪我一眼，「誰信得過某些居心叵測的女人啊，萬一看爸爸這樣，要老爸寫遺囑呢！」
好了，她不說我還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殷勤，原來是想要老爺子寫遺囑啊。
「至於怎麼安排，就是你們家庭內部的事情了，我還有別的病人，先走了。」醫生走了出去。
房間里就剩下容尋，我，楊柳，和蘇依依四個人以及時不時留著口水叫一聲「容少爺」的老爺子，我們面面相覷，有點尷尬。
楊柳坐在來，撫摸著老爺子的胳膊，看著他留著口水的臉，也不嫌棄，眼睛好像看向了光明的未來，嘴角都勾起來。
還是蘇依依比較懂她，也坐下來道，「就是應該我們來照顧爺爺，這樣等爺爺清醒過來，總不能是某些人的功勞！」
「說的是啊，等你爺爺醒了，就總會知道媽媽和你的苦心了，到時候害他入獄的某些人，就會掃地出門，二相對的，你這個一直被虧待的二小姐，就會被迎接進去，成為名副其實的大小姐，你才會是唯一的繼承人！」
兩人一唱一搭，也不會覺得尷尬。
我忍不住善意的提醒他們一句，「爺爺已經寫好了遺囑了，我會一直是蘇家的大小姐，你們一直是蘇家養在外面的二奶和私生女，不用想著怎麼讓爺爺在不清醒的時候任由你們安排著寫遺囑了。」
「你可不要胡言亂語，誰要讓老爺子在不清醒時候寫遺囑了，這麼齷鹺的事情，只有你能想的出來！呸！」楊柳斷然否認。
她目光盯著老爺子，面色卻越來越不好，好像內心活動挺豐富的。
這時候出去吃午飯的蘇明一回來了，楊柳趕忙迎上去，「老公，你回來了啊？」
「我自己長腿了，不用扶著，爸怎麼樣了？」從她懷裡抽出手，蘇明一看向老爺子。
楊柳沒有直接回答他，也來不及傷心他對她的冷淡，迫切的問道，「爸是定過了遺囑了嗎？」
「是啊，怎麼了，早好些年就定過了。」
「我們能得到多少？」
「算下來，我們一家能有百分之四十，」頓了一下，蘇明一及時改口，明顯是不想再和她們稱為一家了，「你和依依能得到的不多。」
楊柳磨著牙，牙齒都磨的「咯吱咯吱」響，「那剩下的呢？」
「爸是打算讓安安和一個靠譜的未婚夫繼承公司的，能得到百分之六十。」
我，「……」怎麼突然覺得自己成了一個有錢人了呢。
蘇家的百分之六十……反正怎麼算，都得上億就是了。
「老公，你就甘心嗎？！」楊柳一字一頓，就要拍案而起的樣子。
蘇明一一攤手，不以為意的樣子，「我不甘心啊，不過爸都已經決定了，我也沒什麼辦法，而且你也知道，反正我是做不來管理公司什麼的那些事情，安安接手也挺好，到時候我就拿著我那份，逍遙自在就完事兒了。」
楊柳看著老爺子，滿眼的怨氣，「你剛說我和依依得到的不多，不多是多少？」
「算下來，大概是百分之五吧，也不少了，畢竟依依是我親生女兒，也算老爺子手下留情了。」
楊柳剛端起來的一個水杯，氣的「啪」一聲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咬牙切齒的指著我，「憑什麼？同樣是親孫女，依依只有百分之五，她卻有百分之六十，憑什麼？」
「凶什麼？！」蘇明一低吼起來，「在家裡像個潑婦也就算了，這裡可是醫院，容少爺還在這裡看著呢，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真不知道當年我怎麼就瞎了眼中了你的套！」
楊柳更加暴跳了，「這是在外面找女，人了。越發嫌棄我了？還凶我？你也就這點能耐！」
「對！我就這點能耐，我做什麼都做不好，人到這個年紀還要看我爸的臉色，我就這點能耐！我就能在混吃等死，我就能在外面找，女人，你能受就受，受不了就滾！」蘇明一大吼起來。
看樣子他軟弱無能的性格被壓抑了太久，被楊柳這麼一說，終於爆發了，所以情況有點可怕。
我和容尋對視了一眼，準備開溜。
這時候門被推開，醫生急切的探頭過來看，「怎麼了怎麼了？」
然後看看病床上還在「嘿嘿」傻笑的老爺子，再看看臉紅脖子粗的楊柳和蘇明一，以及地上的杯子碎片，大概也就懂了。
他扶著胸口，「哦，老爺子沒事兒就好，我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嚇得夠嗆，老爺子現在需要靜養，才有助於恢復，你們兩個也別情緒太激動影響到老爺子，吵架的話，回家再吵吧。」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楊柳氣鼓鼓坐在了病床邊，老爺子費勁的伸手夠著楊柳，「水……水……好渴……」
「病人渴了，給病人倒水啊！」醫生見楊柳不動，不滿的催促道。
楊柳不情不願去倒來一杯水，捏著老爺子的下巴就往裡面灌，「喝喝喝！喝死你個老不，死的！」
「你幹什麼？！」蘇明一不樂意了，「我爸是病人，你想讓他死啊？！」
「不樂意你自己來照顧啊！」楊柳瞪了蘇明一一眼。
我眼看著她一杯水得有大半杯灑在了老爺子胸口，嘴裡灌得水也沒有咽下去，那場景，簡直像是在遭受虐待了。
忍不住補了一句，「你不是說還等著老爺子醒了邀功呢嘛，你就這樣照顧著，等他醒了，看我不和他告狀。」
「告就告！反正不是你照顧的，倒是醒了你還想說這些，那你就是看我有功挑撥離間，老爺子才不會信你！」
這時候應該是醫生也看不下去了，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著吧，能恢復過來的概率本來就接近沒有，你再虐待他，那就更不可能了。」
「基本恢復不過來了？」楊柳一愣，也不管老爺子喝好了沒有，把水杯重重地放在了床頭，回頭問醫生，「你說的可是真的？」
「確實是基本恢復不過來了。」醫生又重複了一句。
楊柳從床上跳下來，眼看著老爺子伸手就要抓她，「水……水……」她趕忙跳遠了一些。
「沒喝好呢，再給水啊！」蘇明一催促著楊柳，楊柳嫌棄的看著老爺子，「那不就相當於永遠變成了一個傻子，誰愛管誰管！我可伺候不來！依依！我們走！」
還真是給我好好的上演了一出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
「那老爺子的事兒，我也不放心別人，就先你照顧著吧，安安。」蘇明一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爺子，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老爺子腦子不好使了的這個設定，生怕會留下來得照顧老爺子似的，把這事兒推給我，就匆匆離開了。
我，「……」
……
於是照顧老爺子這事兒，我就光榮上崗了，不想上都不行。
第二天一早，我匆匆去醫院，領了早飯給他喂。
誰知道他特別不配合，閉著嘴就是不肯張開。
我沒辦法，得像是哄小孩兒似的哄了半天，他也還是不配合。
「爺爺！你是不是不餓！」我把飯盒放在了桌子上，有點心煩。
長這麼大，我偏偏沒有照顧過小孩兒，所以以前面對孩子我都是奉行「說不聽就打」的原則，但這也不是真的小孩兒，我也不能打啊。
一個頭兩個大……
「容……容少……要容少爺……」老爺子哼哼唧唧起來。
「容少爺？你是說容尋么？」
「要容少爺……我要容少爺……要容少……」他斷斷續續的陳述著。
我，「……」
想來可能是他再絕境中是容尋救了他出來，所以他對容尋有一種特別的安全感，想要和他親近才行。
「爺爺，來，把飯吃了，容少爺可能就來了。」我再次喂道。
「要……要容少爺喂我……」
我，「……」好了，現在他的目的很明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