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昭氏用力過猛自己將腿歪傷,目的卻是為下一步做準備。此人賊心不死,必遭天地遣之。
蘇夢漪一驚,自己什麼也沒有做,為何昭氏成了這個模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鬥了那麼多年,她對昭氏早已知根知底,有什麼招數都使出來吧。
「姨娘,您這是怎麼了?」蘇夢漪假意關心道。
旁邊的婢女嚇得連忙上前將主子扶好,「夫人,是不是大小姐絆倒了您?」她家的婢女還真是大膽,竟敢指責主人。
「大膽奴才,這分明是本夫人自己不小心扭傷的,與大小姐何干!哎喲,姨娘真是老了,這一彎腰就有些重心不穩,讓你受驚了。」
這太陽還真是打西邊出來了,蘇夢漪也很茫然,原本已經組織好了言語,打算反擊,怎的昭氏性情大變?
「姨娘還需多多注意才是,這人老了,不如從前了不是?」
蘇夢漪並沒有為她幫忙解圍而感到欣喜,語氣如舊。
「大小姐說得是,本夫人以後定會多注意些。」
下人惡狠狠的盯著蘇夢漪,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讓蘇夢漪感覺好不自在。
而昭氏可憐楚楚,婢女為她輕揉腳踝,臉上竟有一絲絲的憂傷感。
「姨娘腿腳不方便,夢漪也不好在此多做叨擾。姨娘好生將歇,我那聆芳園諸事煩忙,先行告退」蘇夢漪不想踏入渾水,只想快些離開。
昭氏擠出幾滴眼淚,傷心道:「我這命可真是苦啊,渺兒被禁足,我身邊又沒有人照應。唉~要是王爺回來看到我這模樣,如何了得啊」言外之意想要她照顧。
「府中下人眾多,再者夢漪笨拙哪有這些下人們貼心。姨娘自當放心,請個好的大夫,便可痊癒」想讓自己照顧,呵,想得美!
「下人畢竟是下人,我身為王爺的妻妾,你也算我的女兒,有你在我這心才能放的下。夢漪,姨娘這點小小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咱們娘兒倆也可以說說貼己的話,排解往日的誤會,不好嗎?」
不知她在耍什麼小聰明,硬是想要蘇夢漪留下照顧她。
一個一天到晚的想著如何置她於死地的人,如今也有凄涼的時候。
況且昭氏說的話情真意切,容不得她拒絕,要是昭氏在蘇康面前告她一狀,那這麼多的努力可就白費了。何不借著這件事,讓老夫人覺得自己並無惡意,是一個孝順的嫡女,定能讓老夫人對她的態度改觀些許。
「姨娘如此說,夢漪要是拒絕,那就是夢漪的不是了。」
昭氏眼裡邪過一抹冷意,瞬間恢復如常,慈愛的看著蘇夢漪,讓人不由得有些寒涼。
「來人,還不快給大小姐準備午飯,將大小姐愛吃的東西叫廚房多準備些!來,夢漪,坐到姨娘身邊來」那一刻,蘇夢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愛意。可這並沒有讓她放鬆警惕,與狼搏鬥,稍有放鬆就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謝姨娘!」
「姨娘動彈不得,想喝點湯,不知大小姐可願意為我下廚?」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蘇夢漪從容的坐在塌上,回道「姨娘不是吩咐廚房被飯了嗎?叫廚房多做一碗湯也不是難事。咱家的廚子不都是按照您的意思,請了您家鄉的廚子?他做的佳肴定符合您的口味,何必讓夢漪下廚?」
昭氏直起身來,假裝悲傷,「以前渺兒在我身邊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給我做一碗濃湯,如今渺兒受刑,唉~我這腿受傷了,想喝碗湯怎麼就那麼難」不知她為何一定讓蘇夢漪熬湯。
推辭不過,只得答應。
當天晚上,蘇夢漪在寧春園照顧昭氏的事情傳開了,有人為她擔憂,也有人覺得她這是不計前嫌,孝順姨娘,一時間下人們對她恭敬了許多。
「老夫人,今個兒咱們王府里倒出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呵呵呵」玫衣正在給老夫人鬆鬆肩骨。
「哦~不鬧得雞飛狗跳已是菩薩保佑,什麼事讓你如此開心的」老夫人這幾天為著蘇渺渺的事,早已煩透了,連門都很少出,哪裡會聽到什麼好事。
「呵呵,老夫人您有所不知,這事是由寧春園起的。今個兒大小姐受邀去寧春園,哪裡想碰巧昭夫人腿歪了,大小姐便在寧春園照顧了她一天,兩人有說有笑的,您說神奇不神奇。自從大小姐落水之後,性情大變,不僅對您孝順,而且對昭夫人、二小姐也比從前好了許多。」
外人的眼睛那是最明亮的,只是她們只知道表面上的功夫,哪知這局中的黑暗沉浮。
「你莫不是哄我這不出門的老太太吧,寧春園和聆芳園向來不和,那是舉府共知,昭氏怎會邀請漪兒呢?漪兒又怎麼會照顧她?」
以前雙方拉鋸,老夫人夾在中間調解,也是因為上一世的蘇夢漪過於強勢,讓老夫人對她不滿,這也是為什麼老夫人原先想要扶持蘇渺渺的緣故。
沒想到落水重生的她,就像換了靈魂一般,總給人不一樣的感受。
「老奴怎敢亂說,這事全府上下都傳開了」玫衣手不停活,熟練的拿捏輕重。
「回老夫人,大小姐來了」下人進來回稟道。
「呵呵呵,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快叫她進來」老夫人揮手示意玫衣停止手中的動作,退至一旁。
「漪兒給祖母請安,願祖母福壽安康」蘇夢漪乖巧的給她欠身行禮。
「呵呵,來來來,漪兒今天累壞了吧,快到祖母這來」招呼蘇夢漪坐在身邊。
蘇夢漪受寵若驚般,端莊的坐著。
「恩~漪兒長大了,也出落得可人,呵呵呵。能看到你和昭氏和睦相處,祖母這顆心也就放下了」和藹可親,第一次受到老夫人這般寵溺的對待。
「這都是漪兒該做的事,妹妹被禁足,姨娘身體欠安,漪兒於心不忍才自願在寧春園照顧。原本想著伺候姨娘睡下,再回去歇息,又想著還未向祖母問安」表面功夫一定要做到位。老夫人維護綱常,是一家之主,自然要得到她的信賴。
老夫人感嘆,「唉~要是你妹妹能有你一半懂事,我這把老骨頭就可以頤養天年了。」
蘇夢漪此番前來,不只是請安,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