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朝她溫暖的笑了笑，即使在表面上拒他千里之外，實則還是在暗暗關心他的。

一把甩開在臂上的縴手，扭頭向前走去，莫司晨眉間厲色一閃而過，他今日倒要看看壞了潯溪大地一鍋粥的老鼠究竟有多厲害。

「怎麼？王上這是想和我單挑那個老人冷哼一聲，莫司晨這一舉動著實很可笑。他大笑著，笑聲震天。

莫司晨看著他，眼睛微眯，艷色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緩緩輕吐，「不，不是我。」他話剛說完，那個老人便一口獻血噴出，那個靈能有后如前刺穿時的刺痛感，令他不得不將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低頭看著胸前這把有靈能幻化而成的長劍的劍鋒，劍鋒上的血跡耀人。

他一步一步的回頭，愣怔的看著身後手握長劍的靈翼，竟然是……靈翼！

當然吃驚的不止那個老人一人。

顏絮翎突然一怔，她怎麼又莫名的和莫司晨站在一起了。不自覺的往後退上一步，卻被莫司晨反手死死的扣在懷裡，「莫司晨！你放開！」

「這裡就交給你了。」莫司晨低沉的說完，便抱著顏絮翎走進了青玄殿。

其餘的人面面相覷，孤裘蒼更加是愣在那裡，這王上是想要……想了一會便臉部緋紅，搖了搖頭，協助靈翼收拾這裡的殘局。

「莫司晨！你這是要幹嘛！」顏絮翎一陣尖叫，莫司晨話也不說將她抱回華思殿，一路上顏絮翎一直在掙扎，這莫司晨一定是瘋了。

「啊！」她被狠狠的摔在床上，顏絮翎吃痛一叫，眉頭緊鎖的揉著肩膀。一雙眼睛哀怨的看著他。

「你到底要幹什麼！」她真的生氣了，他話也不說，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恍惚間，她似乎見到莫司晨眉目清淡的臉又淚在靜靜的淌。

「我……我……」莫司晨看著顏絮翎，手在空中比劃著，然後又捂住自己的臉。纖長的睫毛微微低垂，手想要去碰顏絮翎，然在空中半刻惺惺收回，眉頭深鎖，似乎欲言又止。

顏絮翎看出端倪，站了起來，「你有話就說，對我，你其實不必扭扭捏捏……畢竟……畢竟我們早已經是經歷生死的人。」

莫司晨突然眼睛放亮，他愣了一秒，然後嘆息道，「絮翎，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去么，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吧！」他深知過不了多久虛華瑾就要來了，這裡又會是一場廝殺之地。而顏絮翎……就這樣送她回去吧。

顏絮翎一指一指打下緊緊握著她雙肩的手掌，向後退開一步。雲淡風情的笑了笑，「莫司晨你這樣的把戲還要玩多久！還要玩多少次！」

「我……」莫司晨一聲長嘆，轉過頭去，負手背對顏絮翎，嗤笑一聲，「你不是早就想回去了么，你不是早就厭煩這個血腥肅殺的世界了么，你……不是時常怪我么。」話說出口，莫司晨心，一陣絞痛，這番話他本……不想說。

後面的顏絮翎素衣綰綰，一滴淚從眼角劃過，一手拭掉眼淚，冷哼一聲，聲音略微顫抖，她努力剋制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可笑，「你現在的話讓我不敢相信。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每當你擅自行動時對我可有一絲一毫的不舍，可還記得我說過我願與你並肩

「你……你不是……一直在怪我么……」莫司晨轉過頭顏絮翎的背影，單薄，脆弱，素衣，黑髮，悲傷到絕艷。

「那都是我逃避自己的託詞……我現在才發現有些事是逃不掉的。」她早該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早知今日的窘境，呵，當初何必裝的那般辛苦。

「絮翎，你……」此刻莫司晨是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只好苦笑，他想保護她。不論這次結果如何，他都要送她回去……莫司晨低眉，低頭的那一刻顏絮翎正巧緩緩將頭轉過來，屑見她的臉，滿是淚痕……

「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可還記得……說好一起走……」

莫司晨望著她慘笑，「有，我記得，我並不想那般對你，不辭而別……可是……對不起。」他，不得不那樣做！如果不是他提前一天安排好一切，今日打敗那個老人哪能有這麼順利。並非不想與你並肩……而是，我不想帶你一起入險境！

身側的手握緊，顏絮翎大笑，「對不起？這就是你的解釋

莫司晨斂著長睫，臉色蒼白到透明。但是，他無法再說下去了，無奈悲喜交加，「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心，我不想帶你入險。」

「可是……可是，我不怕呀！」

不怕呀！從小到大孤苦伶仃的她可有怕過誰？

「無論如何，我都會送你回去！」他甩了甩袖子！頗有氣勢。

「你是怕我會拖你後腿……還是因為虛華瑾……你怕我……」她不知道莫司晨到底在顧忌什麼。

「對不起。」

「你說啊，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什麼。」

沉默，代表著默認。

「好，好得很，莫司晨，如果你執意讓我走，那麼，我便走……」顏絮翎語畢，一雙大手拉住她的肩膀，身體突然不穩，向後倒去，倒在一個堅實的懷裡。

「噗，你的性子怎麼還是怎麼沖。我想天天看著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讓你走呢。」莫司晨將下巴抵在顏絮翎的額頭上，輕閉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軟香味，這是專屬於顏絮翎的味道。他……不知期待多久了……

顏絮翎在倒進他懷裡時，眼淚便已經落下來了。莫司晨欠她這個擁抱，欠了好久好久……

「你……不是說……要送我走。」淚水如江水般奔涌而下。她反手緊緊的環住莫司晨的腰，小聲啜泣。

這弄得莫司晨一陣輕笑，將她扶正，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她，食指輕輕勾了勾她通紅的鼻子，「我現在要緊緊把你鎖在身邊，其實我期待今天好久了。我怕你還走不出來。瞧你，哭的像只花貓。」

什麼責任，什麼上神，什麼王。她只是個普通女子，她也有情感，這些世俗的枷鎖，別妄想鎖住她！當初就是這些枷鎖死死的鎖住了無姬，而如今的她已經想通了……

那只是上世的事，與她，毫無關係。

眼前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