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打翻了孟婆的湯,只為了兩不相忘,生生相念。
而這一世,我錯過了浮生,失過了紅塵,忘卻了過往,卻不想錯過你的年華。
即便自此天涯海角,永不相欠。
菩提下跪在佛前,哀求到我願用自己此後生生世世換取他對我的記憶。
……
四周終於安靜下來了,花舞酒的情緒也由不穩定漸漸平穩,「你會越陷越深的。」
顏絮翎直愣的看著他,她不怕,既然是做了這個決定,那她就不會後悔,漸漸的笑起來,笑容極其冷冽美艷。
「那,便到時候再說。」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她極其想見他,他的眉眼似乎一直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花舞酒,師父告訴過我,妖也要跟著自己的心走,哪怕前方全是荊棘,哪怕自己會傷痕纍纍。」哪怕結局又是一樣。
哪怕,那個人根本不認識她。
顏絮翎話語說完,花舞酒一人呆愣在哪裡,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在顏絮翎心裡永遠只是那個一直為他付出的師兄,一個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玩伴,她當然不會知道,自己是何其愛她,是何其的心疼她。
也不會知道,自己私自下山被雪老處以雪顛之刑的痛苦。
突然顏絮翎感覺似乎有火在燒著她的身體,頓時間渾身劇痛無比,她艱難的捂著胸口,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這種痛似乎是,自丹田向上,蔓延全身。
背後彷彿是一片火燒火燎的痛,花舞酒急忙的蹲下扶著她,焦急的看著顏絮翎越來越蒼白的臉,「你怎麼了!」
而顏絮翎痛苦的呻叫著,痛苦無比。
「好……好痛……阿……」幾近歇斯底里。
見狀,花舞酒趕緊催動自己體內的內丹,緩緩向她體內注入靈力想讓她覺得舒服一點。
漸漸的花舞酒才發現……
「絮翎,我在你體內的內丹注入的內丹似乎在你身體里起對抗反應了。我想可能是我的內丹和你體質不是很合的原因。」
找到原因所在之後,花舞酒立馬催動內丹將顏絮翎體內的內丹逼出。
半刻。
顏絮翎終於恢復了神志,醒來卻發現,花舞酒倒在她身邊,方才她突然覺得身體劇痛無比,到底是為什麼她也不知道,但是現在她的身體恢復了原樣,看著昏倒的花舞酒。
她便知這次又是他在幫她。
不過她現在可沒有功夫等他醒過來在道謝。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現在這個點,祭天大典應該已經開始了吧。
將花舞酒轉移到較為安全的地方,默默道了聲謝謝。
「姐姐!我與你同去!」身後十七絮的聲音傳來。
顏絮翎轉頭,十七絮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她面前。
顏絮翎一愣,「你真要去?」
「哎呀,我當然得跟著你一起回潯溪大地了,這個地方鳥不拉屎我怎麼玩嘛。」
顏絮翎瞥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回答:「那你就得跟上我的速度了。」
話語剛畢,顏絮翎飄逸的身姿便漸漸消失在十七絮的眼界中。
「喂,等我!」
兩個女子的背影就這樣逐漸消失在竹林深處,花舞酒睜開眼,眼角一滴淚劃過,胸右邊又開始作痛。
前世三生石上,佛說他這輩子都不配得到愛人之愛,原本他是不信,而現在卻深信不疑。
安全到達潯溪大地,莊嚴肅穆的祭天塔已經高高升起
烏黑的雲像一層厚厚的棉被將天空整個遮住。壓的人喘不過氣。
莊嚴的大會上,已經聚集了許多百姓,他們都帶著誠懇的面容,看著祭祀台上的無崖子。以及,坐在祭祀台上的虛華瑾,他們的王。
顏絮翎將臉上的面紗向上拉了拉,露出眼睛。
她看著台上的虛華瑾,他的眼睛十分空洞,毫無色彩。
就,好像一個木偶。
人群中的顏絮翎直直的將他盯著,忽然她發覺虛華瑾似乎也在看她。可是為什麼在他的眼睛里她看不到一點溫度,就好像一個冷血的人。不,甚至不能說是人,像是傀儡。
姬如月果然是對虛華瑾用了蠱蟲么,這次的祭天大典果然是不單純的。
「姐姐,你在看什麼呀。」身後的十七絮突然探出一個腦袋,著實將顏絮翎嚇了一跳。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她可是用最快的速度過來的,這丫頭怎麼可能這會就找到她了呢。
十七絮壓低聲音,十分得意的說道:「哼,姐姐你都不等我,潯溪大地我可是比你熟,找點近道可是分分鐘的事。」
顏絮翎點點頭,視線繼續放在台上的虛華瑾身上。
「各位父老鄉親,各位百姓們,今日為了祈求我潯溪國風調雨順,百姓無憂,我們最敬愛的王上要在這裡舉行祭天大典,祈求平安。」無崖子渾厚的聲音穿破顏絮翎的耳膜。
顏絮翎狠狠地握緊了雙手,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募的,她發現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走路聲,這聲音一聽便知的習武之人。
普通百姓的腳步聲不會那麼輕,而他們這種輕踏的聲音說明他們在刻意隱藏自己習武的實力。
顏絮翎的聽力極其靈敏,警惕的超后看去,那些人匍匐著,混在人群中。
「十七絮,你們以前的祭天大典會出現奇怪的人么。」顏絮翎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幾個人。
十七絮被她這一問,問得有點吃驚,悠悠回答道:「奇怪的人,每次都有阿,你要知道潯溪國是這潯溪大地最大的國家,對它虎視眈眈的人多著呢,要不是王上管理的好,我看吶,如今這些百姓裡面不知道有多少別國的人呢。」
顏絮翎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今天卻是是個好日子。
果然,她想,她知道無崖子到底想幹嘛了。
「你對無崖子國師怎麼看。」看樣子,十七絮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至於無崖子知不知道十七絮是他的孩子,她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潯溪國待的時日不長,不過,在我看來,君臣之間實屬附庸關係,不得越矩。」言下之意就是,無崖子管的太多。
「不過也是能理解,當初王上失憶,姬如月郡主與無崖子國師不得不包攬了大多數政治策略。想來還好這幾年都並未出現什麼大問題。」
顏絮翎看著她,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大問題?只是沒有時機,這次這個祭天大典,就是他們找的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