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你還是不願意說是嗎?」慕容墨無奈的笑了笑,「你想做什麼就隨你吧。」
謝檀別過頭,忽然覺得有些心痛,可到底一句話也沒有說,並非是他生性多疑,只是她遭受的痛苦太多,讓她無法去相信任何一個人,更何況在前世,她已經聽過江南王的赫赫威名。
這個人狡詐多端,自立為皇,不能說沒有野心。她不信,慕容墨只是為了幫助她,才會做那麼多的事情。
有時候雖為盟友,但是還是保持一些安全的距離為好。
謝檀又看了一眼遠處月光下的花叢和山林,這樣的別緻和優雅,當真是難見,見慣了被仔細修整過的假山園林,這樣的景色,似乎只有在畫中見過。
「我先走了,既然是皇上派給你的差事,你就好好的做事兒吧。」謝檀聲音中不帶絲毫的感情,「我也不打擾你了。」
說罷,正要轉身離開,卻又突然聽到那邊刀劍忽起,似乎是什麼人纏鬥了起來。
謝檀心裡一驚,想著那四個人也沒有走遠,該不會是又出了什麼事情,便轉頭看了一眼慕容墨。容不得她多想,便朝著刀劍生髮出的聲音飛速的跑去,只見遠處那邊山坡之上有四五個人正在纏鬥,打的是難捨難分。
謝檀一眼便認出,其中四個人就是她剛剛買來的那幾個人正在與一人苦戰,雖然己方佔了人數上面的優勢,但是在那個人的面前,卻依舊無法傷害他分毫。
她咬了咬牙又走近幾分,這才發現與自己的那四個人纏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夜楚涼。
謝檀現在的身份不便出面,便連忙轉頭來看著慕容墨,著急的說道:「他是跟你來的吧,你快讓他住手啊。」
慕容墨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大笑了一聲說道:「幾位兄台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位公子可是我的人,大家先住手也不遲。」
聽了這句話,那幾個人轉頭看了一眼謝談,等看到謝檀臉上的肯定之色時,這才慢慢的停了手,靜靜地立在一旁,一句話都不說,作為死士殺手,向來都是沉默寡言,只知道遵守主人的命令而不知多問。
謝檀方才鬆了一口氣,也不想讓夜楚涼知道自己的身份,便裝作婢女的樣子跟在慕容墨的身後。
夜楚涼好像是對她有那麼幾分印象,走過來驚訝的咦了一聲,這才問道:「這不是你府上的侍女嗎?好久不見了,怎麼現在又出現在這個地方了?」
慕容墨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謝檀,這才解釋道:「我讓她出去有事,她平時也不住在平陽別院。」
「奴婢是跟淑敏公主一起的。」謝檀低垂下頭解釋道。
夜楚涼微微的點了點頭,好像是沒有聽到過淑敏公主這個名號,顯得有些好奇,可出於禮貌,也沒有多問,而是轉頭看向慕容墨說道:「慕容兄,這個時候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
慕容墨皺了皺眉頭,真實的原因當然不能告訴夜楚涼,想起今夜發生的事情,便又說道:「在這找到了些許蛛絲馬跡,或許不只有我在查這個線索。今晚上我遇到了些官兵,不知道是誰派來的,但是看那身上官服的樣子還有鞋靴,都是京城中官兵的樣式。」
夜楚涼點了點頭,「那個人會不會是兇手?」
「我也不知道,但是很奇怪的是兇手都已經將所有的人殺死,還來這種地方做什麼?難道是有人知道些什麼?」慕容墨深吸了一口氣。
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誰都不知道,驛站里所有的官員也都被殺死血濺當場,現在雖然屍體已經停在了一樁,可是驛站里的慘相卻讓人不得不回想當時發生了什麼!
數百人被堆在一個狹小的房間里,甚至放火燒過,可是當夜又下了雨,火雖然沒有燒起來,但是該有的證據都已經被沖刷的差不多了。
謝檀看了一眼慕容墨,他如果有此猜測的話,又為何不抓一個官兵,問個清楚?
不過這件事情她心中倒是沒有頭緒,朝堂之上的陰謀實在是太多,如同牛毛,數之不盡,如果跟她無關,她也不想多管閑事。
思來想去半晌,都好像沒有再留在這裡的理由,謝檀便屈膝行了一禮,變換了另外一種語調說道:「王爺,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奴婢還要回去復命,就先告辭了。」
慕容墨眉頭微微一皺,「你是替淑敏公主來的,我還有話要對她說,但是有些話本王不方便讓你知道,不如回到城中,本王修書一封,用火漆封好,你回去帶給淑敏。」說罷,他的眼裡流露出一絲屬於狐狸的狡黠。
謝檀皺了皺眉頭,這樣一來,她豈不是被慕容墨制的死死的,八里坡不是久留之地,留給她的只有十天,也最多有十日而已。就算十日之後她不回去,恐怕譚夢瑤也是會派人到尼姑庵里去催促的。
想到此處,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墨。
慕容墨就像是完全都不知情似的,仍然沒心沒肺的笑著,「夜公子,不如咱們去喝個小酒吧,說來這春寒料峭,到了晚上,尤其是在山坡之上,被山風一吹,總覺得身體冷冰冰的,不如咱們去喝個小酒,吃點小菜。」
夜楚涼看了一眼謝檀,似乎是對她還有所忌憚,眉頭緊鎖了一番,這才讓慕容墨跟他到一旁,「使團被殺的案件沒有處理完,我心裡就不安定,這關乎天梁國和軒轅國的友誼。」
慕容墨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眼神中卻有那麼幾分懷疑的光彩。
其實要找出殺害使團的兇手第一要務就是分析出使團被害於誰最有利?
軒轅國中也自然有狼子野心各懷鬼胎之人,可是,夜楚涼也並非是完全的乾淨。
他希望使團在軒轅國境內被害,這樣可以使兩國起矛盾,他當初是走投無路才來到軒轅國,借軒轅國皇帝的手重回自己的國家執掌政權。
雖然跟軒轅國皇帝簽下盟約,但是作為一個國家的繼位人,又怎麼能忍受國家在自己的帶領下,臣服別國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