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事後，陸菀蘅被陸老夫人喚去了她屋中。

待她趕到那兒一看，才發現張氏，陸錦悅和陸錦秀都早就在了。

陸老夫人坐在上首，喝著參茶，見人齊了，開口問道，「秀丫頭，今兒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陸菀蘅聞言，暗暗嗤笑一聲，原是興師問罪來了。陸老夫人最看重陸府顏面，平時胡鬧老夫人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陸錦秀在宴會上的做為，卻是真正觸怒了她。

只見陸錦秀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陸錦悅卻柔柔地開口道：「祖母別怪罪秀兒妹妹，秀兒她天生心軟，對丫鬟管教不當，才發生了今日這事。」

「三妹妹，這話你說的可就不對。」陸菀蘅見陸錦悅那副矯揉造作的模樣就作嘔，不由反唇譏諷道，「這丫鬟擺出去也是陸家的臉面，好在今日沒出什麼大事，若是真到了惹出事端那日可還了得。」

知道老夫人最在意的是什麼，陸菀蘅自然不遺餘力的落井下石。

「二姐這意思是要重罰我了？」陸錦秀聞言，狠狠地瞪了陸菀蘅一眼。

陸菀蘅卻不氣惱，「姐姐怎麼捨得重罰四妹，可這威懾卻還是要的，否則丫鬟可管不好。依我看，不如就將那犯事的丫鬟重打二十板，再扣除一年的晌錢。」

「不行！雲裳可是我的貼身丫鬟！」陸錦秀臉色一變，「若是打上二十大板她還怎麼服侍我！」

陸錦悅見狀也想反對，這時，陸老夫人突然開口道：「蘅丫頭說的不錯，規矩要立，威懾要有。就按蘅丫頭說的做吧。」

陸錦秀聽了，還想求情，只見陸老夫人臉色一沉，怒斥了陸錦秀一頓，之前還張牙舞爪的陸錦秀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兒了。

接著老夫人又淡淡地誇了陸菀蘅和陸錦悅幾句，便揮手讓她們退下了。

陸菀蘅剛退出蘭亭苑，便撞上陸錦秀陰測測的目光，她坦蕩蕩的看了回去，氣得陸錦秀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她冷笑一聲轉頭離開，卻又聽到張氏叫住了她。

「蘅兒，宮裡下發了帖子，說是要宴請府上的小姐前去賞花。彼時娘娘還會以荷花為題，舉辦幾場比試。你可要好好準備。」張姨娘笑道。

陸菀蘅點了點頭，笑吟吟地開口，「勞姨娘費心了。」接著話風一轉，「只是姨娘還未成這府里真正的主子，往後還是稱我和幾位妹妹為小姐，方才妥當。」

張氏持家多年，還是頭一遭被人這般諷刺，不由一怔，再回過神時，陸菀蘅已經走遠了。

陸錦悅上前推了她一把，問道：「娘親，你同那賤人說些什麼？」說道「賤人」二字時，她更是咬牙切齒，往日清麗的臉龐竟也有了几絲扭曲。

「悅兒，我覺得這小蹄子有些古怪。上次回府時沒能打壓了她，往日定要麻煩許多。」張姨娘一改溫柔，面上陰沉得能滴下水來，「我今日得到消息，過幾日戚貴妃就要在宮中舉辦賞花宴會，這一次宴會，娘娘特意准許了三品以上官家的庶出小姐也可以參加，這是你的機會。」

張氏愛憐的摸了摸自己女兒的發頂，「陸菀蘅必定會去，若是能讓她在宴會上出盡丑，她在京城便會徹底抬不起頭來，到時候這小蹄子就任我們拿捏。」

「娘親說的是，我定要這賤人『出盡風頭』！」陸錦悅面上這時才露出一個陰寒至極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