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衝動1
送唐菀回去休息之後，封邵衡自己回了公司。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就已經得到消息，說他之前吩咐調查的事有了進展。到了辦公室，季隊已經在裡面等著，看到封邵衡之後立刻從沙發上站直走到他面前。封邵衡讓他先坐下，他要先把手頭上的文件看完。
這是封邵衡在回到辦公室之前，自己去秘書處拿的一份資料，是他在開會的時候吩咐下去的事情。
從表面上看，這份厚厚一疊的資料包含了很多消息，但是封邵衡看完之後臉上的表情是早就預料到的嘲諷。
是自己太了解手下這群飯桶了還是怎麼，白紙黑字寫了這麼多，沒有一點是他想要看到的東西。他剛剛還奇怪為什麼不知道送到自己辦公室而是轉手交給秘書處，原來是這個原因。
封邵衡勾起嘲諷的笑，親自把那份材料扔進了垃圾桶重新看向自己面前的季隊，「說吧，你查到什麼東西了？」
「總裁，根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發現，天啟運輸的總裁項東和杜清雪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他們在很多年前就認識。」說著季隊把一份列印版的報紙放在封邵衡面前。
「這是我們發現的多年前的報紙，上面詳細報道了杜清雪在進入杜家之前的大部分情況。」封邵衡接過仔細地看了起來，季隊又向前一步，伸出手指著一張模糊的圖片說道：「這張照片上杜清雪手裡一直抓著的東西經我們證實，後來出現在項東的身邊，並且從不離身。」
封邵衡眯起眼睛，鋒利的眼神在面前的紙張之間來回切換，「這些東西的來源可靠么，你們從哪裡找到的？」
「這家報社在幾年前就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時間恰好在杜清雪被杜家收養他們報道了這件事之後，當初宣布破產也很突然，因此我們有理由懷疑是杜家搞的鬼，但是這一點還沒有辦法證實。」
季隊一字一句地說著，這是他迄今為止的調查中唯一一塊灰色地帶，無論他怎麼找，都無法確定當年這件事跟杜氏有直接的關係。
「這些就夠了，」封邵衡滿意地笑，他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也不用自責，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季隊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多年以來對自己的嚴厲要求讓他沒有辦法對這樣的結果滿意，雖然封邵衡沒有多說什麼，但他沒有辦法過自己這關。
季隊離開之後，封邵衡雙手交叉靠在椅背上，根據這樣的調查結果，想要離間天啟跟杜氏的關係這條路走不通了，那看來只能用PlanB了。
他拿起電話撥通後勤部的電話，「下次杜氏派人過來送貨的時候，你按照……」你項東不是很厲害么，能硬生生地改了自家的貨源讓杜氏接受，那自己當然也可以換了杜清雪這個合作商，這次看你怎麼辦。
杜清雪現在當然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她現在關心的是封井然那邊的情況。她已經知道封井然被公司懲罰，但這遠遠不夠。
「現在事情發展地怎麼樣了？」她在跟那個會計打電話。
「現在公司裡面各種小道消息太多，什麼版本都有，我也不知道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所以沒辦法進行下一步行動。」電話里的人聲模糊不清地回答。
這麼長時間的總裁工作已經讓杜清雪慢慢練出了屬於上位者的氣勢，說話間語氣里的不悅已經能讓人心裡惴惴不安：「不清楚你難道不知道去打聽么？不然我要你幹什麼吃的？」
電話里的男聲沉默，過了一會他才終於顫顫巍巍開口，「總裁您別生氣，我會重新去了解情況的，您多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杜清雪的回應是直接掛斷了電話，她打這通電話的目的達到了，下面她只要等著彙報消息就可以了。
一個星期以後，杜清雪如願得到了事情的最終進展：「總裁，封總經理被董事會勒令彌補虧空，現在已經有了革職的傾向，但是他對此的回應很奇怪，讓人摸不清頭腦。」
「他做了什麼事？」杜清雪緊張地追問。
「總經理換掉了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助理，讓一個銷售部的新人跟在身邊，」那人頓了頓，「現在公司里都在傳他們倆之間的關係。」
杜清雪皺緊眉頭深思，腦子裡一閃而過一個可能性，「那個新人叫什麼？是什麼來頭？」
「……好像是叫唐穎，是最近一兩個月前才來的公司。」
杜清雪聽了簡直想放聲大笑，這根本就是老天爺在給自己機會，她原本還在想怎麼給這件事收尾，現在看來她完全不需要擔心這個。
「你做的很好，下面你只需要完成一件事就可以不用再插手進來。答應你的東西也一件不少，放心吧。」杜清雪笑得開心，連帶著對那人的要求都寬鬆許多。
等到辦公室里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杜清雪在腦子裡愉快地構想著這件事辦成之後的樣子。現在是老天爺都站在自己這邊，這個一箭雙鵰的計策如果沒有封井然自己的配合也很難發展地這麼完美。
換了自己的親信不說，這可以理解成封井然想要重新培養，但是他居然讓唐穎變成自己的助理，這是不是該說封井然她自取滅亡？
原本杜清雪的計策跟現在這個有很大差異，事情如果發展順利那就不提，但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她是想在利用完這個小會計，讓他背鍋，把這件事所有的責任都堆到他身上。
可是現在完全不需要，有了唐穎這個自己送上來的替死鬼，她只要好好等著，等著那一天所有她精心設計過的「真相」呈現在封井然面前的一天。
杜清雪其實還想過自己這麼做會不會有點過分，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差點就踩進封井然給她挖的坑，那僅存的一點猶豫就全部消失不見。
他這是罪有應得，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