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隱忍4
李治沒料到唐菀會做出這個動作,一個不察被她鑽了空擋。看到這樣的情形,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事情的發生,只好慢悠悠地跟著上樓。二樓有兩間卧室,唐菀透過其中一間虛掩著的門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影,窗帘拉得嚴嚴實實沒有透光,洛依就在這裡。
輕手輕腳地邁步進去,唐菀見到了滿臉潮紅的洛依,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床墊里顯得格外虛弱。
可能因為燥熱,洛依頸間的被子已經被她揮開了,雪白的胳膊也暴露在外面。唐菀有點擔心,走到床邊想替她掖好被角。
扶正洛依頭腦上的冰袋,唐菀彎腰伸手去整理被她弄亂的被子。借著外面走廊上的燈光,她看到洛依脖子上有幾處不正常的暗點。
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唐菀以為沾上了什麼髒東西想伸手拂去,結果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哪裡是什麼自己想的那樣,分明是別人留下的吻痕!
雖然沒有親自實踐過,但是唐菀還是了解一點這方面是知識的。而且依據現在的情形,很明顯可以知道這究竟是誰留下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唐菀手忙腳亂地完成剩下的動作。注意到沒有吵醒洛依之後,唐菀逃似地離開了這間房。
輕輕關上門,唐菀轉身就看到了靠在牆邊的李治。看到唐菀的反應,李治慢悠悠地向來時的路走去,「說了她現在不方便見你。」
唐菀氣極反笑,她氣呼呼地跟在李治後面,把自己重重地坐在沙發上,抬頭轉向一旁的李治,「你是故意的吧?」
「我剛剛已經告訴過你了,是你自己非要進去看的,這可不能怪我。」李治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慢條斯理地喝著。
「你!」唐菀氣極,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回應,李治的確這麼說過。「那你跟我解釋一下,她為什麼會發燒。」
「這個也不方便告訴你。」李治頭也不抬地回答。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感冒發燒總有個理由吧,不然你覺得我會相信她無緣無故地就生病嗎?」唐菀簡直要被面前這個男人氣死,從她進來到現在,他就沒有說過一句正常話。
李治保持沉默,正當唐菀忍不住再次開口問他的時候,他終於回答了:「我不希望剛剛那種狀況再發生一次,這樣對你我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唐菀卻是聽懂了,她漲紅了臉,嘴巴張開又合上,她想說點什麼來改變現在的氣氛,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想說面前的這個人恬不知恥,卻不知洛依對這樣的事是什麼態度;她想責怪面前這個人沒有說清楚真相,但是自己也被難在了表述上面。
她想問問洛依的態度,想問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想問……
李治適時地替她解圍,「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有什麼事了嗎,我一定會替你轉達的。」
唐菀低頭不說話,現在她的腦子裡正進行天人交戰,雙方爭吵地不可開交,一直都沒有一個具體的解決方案出來。
李治也沒有催促,似乎是了解唐菀現在的心理,還周到地給她倒了一杯果茶。
終於,李治聽到了唐菀沉悶的聲音,「你跟洛依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明明已經被她辭退了,為什麼還會出現在她身邊?」
「我喜歡她,想要一輩子陪在她身邊照顧她。」李治不假思索地回答,這樣的答案他已經在心裡重複了成千上萬次,已經熟練到不需要經過腦子。
「她的確已經讓我走了,當初也是察覺到我對她的心思才這樣做的。是我自己不死心,重新找回來,一直跟在她身邊。」
唐菀沒料到他居然說的這麼直接,原以為他至少會好好想想,讓自己處在最有優勢的地方,編出一個最有利於他自己的回答。
現在看來,他完全就是把自己的一片真心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而且很有信心,也不害怕任何來自旁人的質疑和質問。
「……那洛依呢,她接受你了嗎?」唐菀艱難地開口,現在她說出洛依的名字都感覺跟平時的感覺不一樣。
「我覺得你看到的那些已經足夠回答你這個問題了。」李治巧妙地回答,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和滿足。
唐菀用力的閉上眼睛,努力排出胸腔里的濁氣來平復自己的心情,她不知道洛依為什麼會接受這樣一個男人,起碼在她看來,這個男人並不適合洛依。
「洛依知道你家裡的情況嗎?或者說你有沒有好好跟她坦白過自己的事?」唐菀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她最害怕的就是洛依在這段感情里會受到來自家長的傷害。
李治不語,唐菀這句話戳中了他內心最擔心的地方,他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跟洛依解釋自己的背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你不會打算就這麼一直下去不告訴她吧?」唐菀皺眉,李治的這個反應讓她有點不安。
「當然不是,我只是,只是……」李治著急地反駁,「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跟她說。」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你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為什麼不敢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唐菀不解,兩個相愛的互相了解這不是最起碼的標準嗎?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了解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李治猛地抬頭,表情痛苦。
「我也想把事情全都告訴她,讓我的家人知道她,了解她,接受她,可這些不是我一個人願意就能做到的。」
「你不知道我每天看著她相信的,毫無保留的眼神有多難受,我有多愛她就有多想告訴她真相,但是我不能這麼做。
「如果我說了這些,我好不容易讓她同意的讓我留下來的請求肯定就會被駁回,那我就再也沒有辦法重新回到她身邊了。」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每天承受著多大的痛苦,每天內心的煎熬,你也沒有資格在這裡批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