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很傻很天真
「請你告訴景爺爺,我一會就過去接心愛回家。」她忙活了一天,都沒功夫去管女兒,不過想到心愛在湖景別墅那裡,安全上應該有保障,也就一直沒管,只是此刻思念成災,才臨時決定要連夜趕回去接女兒。「放心,心愛呆在別墅,好著呢,我爺爺和她很投緣……」
「景先生,你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人,心愛也不是你的女兒,你爺爺的孫女,麻煩把我的心愛還給我好嗎?」
景曜銘克制住拆穿她謊言的衝動,冷靜道:「現在我躺在這裡,沒有力氣找我爺爺要人,如果你想快些接回女兒,那就……」
「那就什麼?」
「跟我演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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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景逸然就來到醫院看望孫子。
雖然他車禍后的傷也沒有痊癒,但是,他出門一大堆人伺候著,又是房車又是飛機的,一點不累,反正累的也不是他本人,所以來來去去全憑心情。
「好點了沒?你真的不考慮轉去自己家的醫院?這樣我照顧你也方便點。」
景曜銘冷汗,」不用,這裡任醫生很負責,我……很喜歡他照顧我。」
正在替景曜銘換藥的任天野認真拆紗布的手頓了頓,又一言不發地繼續幹活。
這本是護士的活,可是,他負責區域的護士肖凡同他吃醋鬧脾氣,一看見他掉頭就走了,幾乎是罷工狀態,滿辦法,為了不讓上頭髮現扣她工資,他只好默默替她幹活。
這個時候,夏如心走了進來,看見景逸然,她臉色變了變,竟一反常態地熱情招呼道:「爺爺來啦,我和曜銘剛還提起您,您手上的傷好點了嗎?需不需要讓這裡的醫生再給瞧瞧?」
景逸然有些受寵若驚,「哦,不用。我有私人醫生。你照顧好我孫子就好了。」
任天野狐疑地看了夏如心一眼,那種略帶嘲弄的眼神,說實話,讓夏如心很受傷。
可是,她又能怎樣?她也很無奈啊……
「心愛昨天睡得好嗎?」夏如心抓緊時機問道。
「很好,我昨天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一說起孫女,景逸然有些樂呵。
「那她……有沒有哭著說想媽咪……」夏如心小心翼翼道。
景曜銘忙對她瞪了瞪碩大的眼睛,插嘴道:「如心,我有些口渴,能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嗎?」
夏如心依言行事,動作間,她故意揚起手,僚了僚順滑的長發。
景逸然銳利的眼眸閃爍,「你手上戴的是……」
夏如心低頭羞澀地看了眼手上的大鑽戒,「爺爺,曜銘昨天晚上跟我求婚了。」
景逸然頓了頓,突然朗聲大笑道:「好好,你們和好就好了,我孫子跟我說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們,我早就看不慣這小子頹廢的樣子了。這三年,外人看來,他是事業突飛猛進著,可我和他爸心裡都明白,他變得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我們真擔心他一直這個樣子下去會不會撐不住……」說到這裡,老爺子面容無不擔憂,但很快又由陰轉晴道:「不過現在好了,你回來了,還帶回了我的小孫女,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們景家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夏如心很自然地到了杯水,親昵地喂景曜銘喝下。
景曜銘摟著夏如心,兩人異口同聲道:「謝謝爺爺。」
一旁的任天野卻對這其樂融融的一幕看不下去了,收拾了手中的醫療盤,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他是在替自己的好兄弟溫書言憤憤不平著,女人果然都是天底下最難伺候的動物,男人空有一腔熱血,到頭來還是會被她們的狗血善變給澆滅!
他走以後,病房裡繼續著剛才的戲碼。
「爺爺,等曜銘出院我就會搬回他的別墅,到時候小心愛她……」夏如心趁機說道。
「哦,你放心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把心愛親自送過來的嗎,不會霸佔著我的小孫女不放的!」
有了景逸然這句承諾,夏如心頓時覺得自己辛苦演出的這場戲也算是值得了。
現在,只需要等景曜銘出院,等他一出院,她就帶著心遠心愛立刻遠走高飛!
午後,夏如心有些疲倦,昨天景曜銘讓人在附近酒店給她開了房間休息,可是她思念心愛一晚上都失眠著,此刻坐在看護椅上,腦袋不住地往床頭柜上耷拉,無數個哈欠過後,她終於撐不住睡著了。
景曜銘湊近看著她的側臉,還是三年前那邊清麗娟秀的臉,長髮絲絲縷縷地垂在線條秀氣的鼻樑,他忍不住伸手幫她僚開,然後,他的眼神不自覺就集中在了她殷紅的小嘴上面。
氣息間,她獨有的熟悉體香縈繞在他思念已久的心田,忍不住又用手背去感觸了下她柔美的臉頰,他無意識地靠近,真想衝破顧忌地汲取她一個香吻。
一個冰冷的聲音卻硬生生地將他打斷。
「景先生請自重,這裡可是病房。」任天野嚴肅道。
「這裡是我的私人病房,不該出現的人,好像是你吧!」
「景先生說笑了,我是負責你床位的醫生,何來不應該出現這一說?」
夏如心被兩個男人粗曠的爭執聲音吵醒了,抬起頭,左右看了他們一眼。
「任醫生,景先生的病情怎麼樣了?請問他何事能夠出院?」
「要出院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嗎?你們景氏集團這麼多醫院分院的,隨便住進哪一家當家都成!」
「任醫生!」夏如心擔心任天野越說越過分,會被景曜銘給遷怒,忙截住他話茬,「我們出去談談!」
景曜銘眼眸橫掃過去,想要拉住她,可惜傷痛牽絆住了他,還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走出去。
距離病房十里開外的樓梯間里。
任天野開了扇氣窗,點燃了一支煙抽著。
「我知道你一定對我有看法,可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夏如心低著頭,委屈解釋。
「我真他媽後悔答應溫書言幫他給你做掩護,搞了半天,你還是被那個錢多得能砸死人的景曜銘給搶去了!」
「不是,我不會跟景曜銘結婚的!」
「你框我呢,現在在我面前裝什麼純潔,當初你被溫書言送來醫院時情況有多兇險,這些都是他害你的吧,你都已經忘了嗎?你腦子到底情不清醒啊?誰是真正對你好的人,你分不分的清楚?」任天野是個為人正直的鐵血漢子,十分努力地在幫好兄弟溫書言說好話。
「不是,那時候的情況很複雜,我會摔下樓,根本不關景曜銘的事情。」她清楚的記得,那時候是將安心死亡罪名硬套在自己頭上的王主任將她推下樓梯的。
「哦,是嗎,那真是恭喜你了,恭喜你們再次重逢,那個闊少爺又對你余情未了,你可以找他再續前緣,做你的豪門少奶奶去了!」
夏如心眼神堅定地看著他道:「我如果真要同景曜銘在一起,那三年前就不會離開他!」
這時候,樓梯間的門突然被人支呀一聲推開,一雙潔白的護士鞋快入,然後是帶著消毒水氣味的粉紅色護士服,再往上看去,肖凡可愛的蘋果臉就露了進來。
可是,當她看清樓梯間里,是任天野和夏如心孤男寡女的獨處時光時,她紅撲撲的蘋果臉瞬間刷的一白。
她頭也不回地啪地一聲推門跑走了。
夏如心怔愣了一秒,比任天野率先反應過來,忙提步追了過去。
「肖凡小姐,你等等,先別生氣,請聽我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是我太傻太天真才會相信任天野的鬼話,什麼這輩子只愛過我一個人,真的是笑活死人的玩笑話!」她說著兩行清淚就流了下來,可偏又頑強地上揚起嘴角冷笑著。
夏如心被她那矛盾而可愛的模樣逗樂,不禁笑出聲來,「呵呵,肖凡小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和任天野醫生真的不是情侶關係。」
肖凡很生氣,「你是來當面取笑我的嗎?我是沒你有本事,是個女博士,我只是個每天看人臉色任勞任怨的小護士,你隨便一個小指頭都能甩我幾條大街,又何必要這麼追著我,給我難堪?」
「肖凡,你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聽我好好解釋一下?」任天野也很快追了過來,推心置腹地好言說道。
肖凡用手指堵住耳朵,孩子氣地甩著頭道:「我不我不我不!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天野瞬間沒轍了,只能幹愣在那裡,看著女孩哭的稀里嘩啦,在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如心真是替他們著急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推了任天野一把,道:「哎,二愣子,相信我的話,就照我說的去做!」
任天野茫然地看向著夏如心,夏如心在他耳朵旁說道:「你還等什麼,直接吻她!」
思考了兩秒,任天野收起驚愕和不知所措,吞了口口水,就衝上去笨拙地扭過肖凡的小臉,執著地親吻了上去。
肖凡渾身一凜,護士服下面,線條筆直的兩條腿顫抖了一下,妥協地努力迎合著,踮起了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