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條狗而已
向上三四步,亭閣露出全貌,蓋青也得以看見女人的真容,果然是一個美人,瓊口玉鼻,唇色淡紅如桃花,雙眼似有星辰閃爍,纖纖玉指握著一隻酒杯,雙眼凝視著杯中淡紅色的酒水。這人好像一朵蘭花!
這便是蓋青初見蘭總的第一感覺,雖然之前聽過她的聲音,但這是第一次見到她的真容。蓋青早有預感,自己會被蘭總驚艷到,但咋一相遇,還是覺得自己的想象力有些匱乏,這世界上除了葉雲曦以外,還有能讓他心動的女人。
蘭總輕輕摩挲著酒杯,嘴角含笑,臉頰上的酒窩,彷彿要將人吸進去一樣。
「你們還不請幾位上來坐?」蘭總道。
站在蘭總身後的兩個人朝蓋青兩人走來,這兩人也算是蓋青的熟人,正是秦南跟蔣笑忘兩人。
秦南苦笑著,對蓋青說道:「蘭總有請。」
蓋青微笑著示意,朝亭閣走去,曲阜滿懷深意地看了蘭總一眼,笑著跟了上去。
狂狼冷哼一聲,正要上前,蔣笑忘將他攔住,冷冷地說道:「蘭總只請了他們兩位!」
狂狼怒道:「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
蔣笑忘不屑地撇了狂狼一眼,冷笑道:「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你!」
狂狼大怒,握緊了拳頭,全身的靈力在躁動。
蘭總有所感應,轉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你打算在這裡跟我動手嗎?」
一句話,狂狼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靈力波動頓時消失於無。
狂狼盯著蘭總,一臉陰狠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的腳下!」
蘭總道:「我等著那一天!」轉頭對曲阜說道:「我們好久不見了。」
蘭總開始跟老朋友敘舊,一點也沒將狂狼放在眼裡,這樣的無視更讓狂狼抓狂,但卻只能憋屈的將這口氣咽下去,帶著自己的人找了個地方休息。
在這樣的地方,狂狼並不害怕蘭總把人放走。
曲阜跟蓋青落座,曲阜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咽了口唾沫道:「沒想到這麼久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說完曲阜拿起筷子,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一口酒一口菜,還不停的吧唧著嘴,一點囚犯的樣子也沒有。
蓋青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曲阜狼吞虎咽,沒有動筷的打算。
蘭總一面為曲阜斟酒,一面對蓋青說道:「你怎麼不吃,不合胃口嗎?」
蓋青道:「沒有,我已經很久不進食了,沒有這個習慣。」
蘭總掩嘴輕笑,調笑道:「我看你不是沒有進食的習慣,而是因為這不是你妻子做的吧。」
蘭總說的不錯,蓋青辟穀以後,除了葉雲曦做的菜以外,真沒有在吃過別人的食物,已經養成一種習慣了。
心事被戳破,蓋青也不覺得尷尬,對著蘭總抱歉地笑了一下。
蘭總為蓋青斟酒,柔聲道:「既然不吃菜,那就喝一杯酒唄,不然就全被這個人給糟蹋了。」說著話埋怨地瞪了狼吞虎咽的曲阜。
蓋青微笑著端起酒杯,雖然蘭總在數落曲阜,但這說話的語調跟方式,怎麼看怎麼像是情侶之間的調*情,這蘭總看似高高在上,讓人不敢觸摸,居然會有這麼一副小女人姿態,著實讓人有些意外。
蓋青喝完杯中酒,放下酒杯,蘭總立馬端起酒壺,想要為他滿上。
蓋青用手蓋住酒杯,輕輕搖了搖頭道:「酒,一杯足矣。」
蘭總微微一怔,笑著說道:「原來你不好杯中物。」
蓋青道:「從來也沒喜歡過。」
「那就別浪費了。」曲阜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搶過酒壺,灌了一大口。
曲阜打了個酒嗝,大笑道:「好酒啊,好久沒喝到這樣的好酒了。」
蘭總看著這一幕,笑著罵道:「真是餓死鬼投胎,又沒人搶你的,你慢點吃。」
話雖這樣說,但蘭總還是不停再給曲阜碗里夾菜。
蓋青看著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想到了葉雲曦,心中低聲嘆息道:「她現在應該安全到家了吧。」
等到曲阜酒足飯飽,桌面上已經一片狼藉,狂狼在一旁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
狂狼漸漸沒了耐心,不停在原地跺腳,對蘭總說道:「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可以讓我們走了吧。」
蘭總沒有搭理狂狼,揮了揮手,秦南兩人將碗筷手了下去,蔣笑忘抱著古琴走了過來,放在蘭總面前。
「我們這麼久沒見,你聽聽看我的琴藝生疏沒有。」蘭總說著輕輕撥動了一下琴弦,聲音如流水般傾瀉而出,緩緩流過眾人的心底。
琴聲漸起,猶如一隻溫柔的手掌,在心頭輕輕撫摸。
山風帶著濕氣,吹拂在人臉上,麻酥酥的讓人心生倦意,巴不得一頭栽倒在床上,狠狠的睡上一整天。
慢慢地,琴聲進入尾聲,蘭總雙手按在琴弦上,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怎麼樣,還不算生疏吧。」蘭總笑著說道。
曲阜睜開雙眼,笑著說道:「這麼久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這首曲子。」
蘭總低頭含羞,臉上帶著一抹殷紅,羞赧道:「這是你送給我的曲子,我怎麼會忘呢?」
餘音繞梁之際,一股情誼綿延,蓋青忽然覺得自己很多餘,想是白紙上的一個墨點般顯眼。
有人尷尬,自然有人覺得不爽,狂狼滿臉怒氣,對著蘭總低聲呵斥道:「你就算再怎麼拖延,也改變不了他的結局。」
曲阜看了狂狼一眼,搖頭道:「好酒配好樂,人生一大快事,唯一不爽的是,旁邊有條狗在狂吠!」
曲阜明嘲暗諷,狂狼怒上心頭,衝到亭閣中,大聲道:「不過是一個叛徒,廢物而已,也敢罵我?我先教訓你一下!」
話甫落,狂狼靈力一動,伸手朝曲阜拍了過去。
就在這時,周圍的空氣一陣波動,一股殺意朝狂狼席捲而去。
這殺意來得突然,卻像是大浪拍岸,氣勢驚人,狂狼動作僵在半空。
蘭總眼中帶著殺意道:「誰允許你走上來的?」
狂狼站在原地,舉著雙手打下去不是,放下來也不是,一時間尷尬在了原地。
此時,亭閣外吹起一陣狂風,一個厚重的聲音透過密林傳了過來。
「我讓他上去的,你又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