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放棄的愛情
第一百六十七章被放棄的愛情
「我要搬家!」
醫院裡,處理完傷口,寒婧夏不顧醫生的阻攔,立刻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在處理的過程中,她總時不時低頭查看手機,卻沒有看到一個未接來電,甚至連一條簡訊都沒有,天知道這個時候何心淮在幹什麼。
時間滴答滴答,過得越久她的心就越痛。
而寒婧夏所有的小動作,都被身邊的何羽羿盡收眼底。
他很清楚,此時此刻,寒婧夏仍然沒能完全放下何心淮,雖然當時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店,但她的心裡還在期待著何心淮的出現。
這次,何羽羿沒有攔著寒婧夏,反而扶著她一起走出病房,「我陪你搬,最好今晚就搬出來!」
他,比寒婧夏更急。
漆黑的天空之下,街燈零星昏暗,何心淮陪著寒婧夏來到了公寓。
回去的路上,寒婧夏心情複雜,她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心軟,不能停留,要走就乾乾脆脆的走。
一進門,看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房間,她便明白,到這個時間,何心淮仍然沒有回來過。
殘忍的事實,是何心淮現在仍然和韓晴待在酒店。
心已經徹底涼透的寒婧夏,徑直走進房間,將自己所有的東西全部塞進了箱子里。
她的眼睛,盡量不往何心淮的物品上看,就像是她不敢觸碰的回憶一般。
收拾完所有的東西,何羽羿很自然地走了過來,幫她提起了箱子,對她輕聲說了一句:「走吧!我給你重新安排住的地方。」
當真真切切聽到何羽羿說要離開時,寒婧夏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餐廳的餐桌上,正中央,是她買給何心淮的情侶杯,此刻正諷刺地擺在一起。
寒婧夏忽然快步走上前,將屬於自己的那隻拿起,迅速塞進了包包里。
「走吧!我一秒鐘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她眼眶濕潤著,還要故作堅強地對何羽羿說話,這樣的寒婧夏,讓何羽羿感到心疼不已。
次日,何心淮在酒店一覺醒來,從床上迅速坐起,窗外刺眼的陽光令他睜不開眼。
這一夜,他覺得自己像是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心淮哥哥,你終於醒啦!我叫酒店準備了早餐,正好送來,我們一起吃吧!」韓晴面帶微笑地走進了套件的卧室,對著何心淮說道。
看見韓晴突然出現在眼前,何心淮用力敲了兩下腦子,拚命回憶著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他隱約記得,寒婧夏昨晚也在這裡出現過,最後好像是憤然離開的。
到底……
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何心淮恍然間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般。
「我為什麼會在酒店?」
何心淮皺眉看了看周圍,馬上下了床,沒走兩步,仍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就像是醉酒後清晨起來的那種感覺。
可他明明記得自己並沒有喝多少酒,一向酒量驚人的他,怎麼會醉倒?
韓晴趕緊像昨天一樣,上前攙扶著何心淮,「都怪陳總,昨天連續敬了你好多杯酒,把你灌醉了。」
醉了?
何心淮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韓晴,隨後嚴厲地對她問道:「你也在這裡待了一夜?」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讓何心淮隱隱感到不安。
韓晴臉頰通紅,她抿了抿嘴,對何心淮說道:「你放心,我昨天是在沙發上睡的,不過……」
話說到一半,韓晴忽然來了個轉折,讓何心淮的心一下便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什麼?」何心淮馬上抓住了韓晴的手腕,表情變得狠厲。
韓晴手腕吃痛,委屈地看著何心淮,道:「昨天你一進門,就把我推到了床上,跟著就壓了上來……」
關於寒婧夏的部分,韓晴並沒有主動告訴何心淮,她的謊言,對何心淮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他的腦子裡,忽然蹦出了一段記憶,似乎有一部分畫面和韓晴所說吻合。
但寒婧夏的部分,也是何心淮所不能忽視的。
「昨晚寒婧夏是不是來過?」何心淮盯著韓晴,眼神狠厲。
韓晴從何心淮猩紅的雙眼中,感受到了陣陣寒意。
「夏姐姐是來過,她好像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我已經和她解釋過了……」韓晴偽裝柔弱委屈的樣子,對何心淮交待著。
她的後半句,何心淮已然毫不關心,他將韓晴用力推到一邊,用食指指著她,狠狠道:「從我的面前消失,滾!」
恍然間,何心淮的眼前出現了那杯水。
酒不會有問題,大家喝的是同一種酒,他的酒量也沒有那麼差,問題一定出在那杯水裡。
一切逐漸清晰,他確定自己一定是中了韓晴的計。
何心淮憤然摔門離開,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寒婧夏。
一路狂飆,回到家,何心淮要面對的,卻是寒婧夏已經搬空的衣櫃。
整個房子里,只剩下了何心淮自己的東西。
他的餘光,瞟到了餐桌上的情侶杯,他那隻單獨放在桌上,那麼孤單。
寒婧夏,連自己的杯子都帶走了,她的決絕,何心淮能夠清楚地感覺到。
何心淮馬上掏出手機,給何羽羿打去了電話。
「馬上告訴我,寒婧夏現在在哪裡?」
電話接通,何心淮強硬地語氣,從電話聽筒里穿了起來,沒有開啟揚聲器的何羽羿,卻感覺手機像是開著外放功能一樣。
他冷冷地對何心淮回道:「你狠狠地傷了寒婧夏的心,你以為我還會告訴你她在哪兒?」
正在卧室里收拾著東西的寒婧夏,聽到何羽羿在門外通電話的聲音,一下就判斷出他通話的是何心淮。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衣物,拉開門朝何羽羿走去,一把奪過了他的手機,放在了自己的耳邊。
經過一夜的無眠煎熬,寒婧夏雖然雙眼通紅,但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只剩下決絕的目光。
「何心淮,我已經搬出來了,你不用找我了,我們的關係在昨天晚上就已經結束了,從此沒有任何瓜葛!」
寒婧夏冰冷的語氣,讓何心淮感到渾身發冷。
就在這一夜之間,突然什麼都變了!
「夏夏,你聽我解釋!」何心淮語氣似乎焦急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手機聽筒里便傳來寒婧夏咆哮的聲音。
從昨晚到今天,寒婧夏一直拚命隱忍著自己的情緒,一直到今天上午,她仍然在等待著何心淮的電話。
當她真正聽到何心淮聲音的那一刻,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只想將內心所有的委屈和苦悶全部發泄出來。
「你要解釋什麼?解釋你的手機里為什麼會出現韓晴的曖昧簡訊,解釋你的通話記錄為什麼一半都是和韓晴的,解釋你為什麼背著我和她開房躺在一張床上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嗎?」
像打開的機關槍一樣,將所有話一股腦都噴射出來后,寒婧夏仍然感覺心情沉重極了。
手機那邊,是一陣沉默。
忽然接收到寒婧夏一連串的問題,他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怕的沉默,侵蝕著寒婧夏的心。
兩人之間美好的信任,在朝夕之間化為烏有,寒婧夏的眼淚又一次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何羽羿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上前將寒婧夏摟在懷裡,從她手中接過了自己的手機,對著何心淮開口說道:
「你放心,在我身邊,寒婧夏是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的。」
說完,他毅然掛斷了電話。
此刻,將傷心欲絕的寒婧夏摟在懷裡的何羽羿,成了這場陰謀中最大的贏家。
三天前,何羽羿的身影,曾經出現在郊區山上的墓地里,他捧著花,站在一座墓碑前,神情凝重。
「整整二十年了,該是復仇的時機了,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何羽羿低沉的聲音,在墓碑前回蕩,飄散在風中。
他眼前的墓碑上,是一個女人年輕時候的黑白照片,她的容貌和何羽羿如出一轍,神情中有八分相似,連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這個女人,便是何羽羿早已死去的母親。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母親去世的那一幕,在一個狂風亂作電閃雷鳴的暴雨夜,幼小的他親眼看見母親被一輛黑色的轎車撞在水泊中,暴雨很快便衝散了母親頭部流出的鮮血。
閃電和雷鳴,覆蓋了母親的慘叫,他甚至沒有聽到母親死前發出的最後一點聲音。
何羽羿清楚地記得,當時母親的眼睛,驚恐地睜著,始終沒有閉上。
母親的意外慘死,永遠是何羽羿心頭的一根刺,這二十年來,無數個深夜,反覆刺痛他的心,令他無法正常入睡。
在何心淮的手下,隱忍工作了這麼多年,看似沒有野心的何羽羿,不過就是為了復仇這個目標。
他清楚的知道,母親是死在了家族的鬥爭之下,唯有得到這一切,才是最好的報復!
從墓地離開,何羽羿便帶著墨鏡和口罩,開車來到了一家隱蔽的茶樓。
他前腳進去沒多久,門口又停下了一輛車,從車裡的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一直在與何心淮交涉的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