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個男人鐵石心腸的讓人恐懼
陳舒蕾推開身邊的男人，「把音樂給我關掉！」然後從包里拿出手機撥起了電話。
「梁笙...」原來她是給梁笙打電話，只見她眼淚流了出來，近乎歇斯底里的吼起來，「你他嗎的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我陳舒蕾追求者一大把，憑什麼讓我這麼難過，你憑什麼讓我這麼難過！」
我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有沒有說什麼，據我猜測，他大概是驚訝過後便一直沉默，不然陳舒蕾不會吧嗒吧嗒說那麼多一口氣都沒喘。
陳舒蕾說完后就痛快的將手機砸了，這可是出門之前她的助理臨時給她買的新手機，還沒焐熱呢，就又英勇就義了。
我看著那新鮮的手機殘骸，心裡說不出的酸澀。
「到你了。」陳舒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給前任打電話！」
我咯噔一下，前任？她決定和梁笙分手了嗎？僅僅是因為梁笙送了個女人...呃，送了我去酒店？可是我和他什麼都沒有啊，這種事情我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陳舒蕾見我無動於衷，將空杯子往她身邊男人身上一丟，抱著胳膊譏笑道，「怎麼，不敢啊，就這麼點屁事就慫了啊。看來你還是放不下那個給你戴綠帽子的男人啊。」
「誰說我不敢！」我脫口而出，「我不是慫，只是...」
只是我才對劉楠皓說過，誰他媽主動聯繫就是誰賤。我可不想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只是什麼？」陳舒蕾還在步步緊逼。
汪曉丹並沒有喝多少酒，她還算清醒的，加上她下午也聽到了我說的那番話，所以趕忙上來替我圓場。
她拉過陳舒蕾，熱情的笑道，「舒蕾女神，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什麼好玩的，咱們玩點別的好不好？」
「好啊。」陳舒蕾想也沒想就回答，格外的爽快。「那咱們就玩點別的。」
她推開汪曉丹，一個瀟洒的轉身，在身邊的男人腿上坐下，那雙微醺的桃花眼散發著諂媚、迷人的光芒，她撫上男人白凈的臉，向我投來挑釁的眼神，「這個應該不難吧。」
我怔住，比起給劉楠皓打電話撒酒瘋，這種事情看上去更簡單一點，可對我這種二十多年都沒怎麼近過男色的人來說，尺度稍微有點大。就在我準備顛覆我的三觀時，陳舒蕾接下來的動作讓我知道什麼叫圖樣圖森破。
她從我臉上收回目光，直接吻上男人的唇，動作銜接的恰到好處，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個情場老手。
男人因為職業慣性，不假思索的和陳舒蕾熱吻起來。要知道，他們接一年的客都不一定能碰到陳舒蕾這麼難得的明星客。
看著兩具糾纏在沙發上的身體，我不自覺的咽了口水，果斷端起桌面的酒來喝，「我認慫，我自罰三杯！」
要我去吻一個鴨子，我還不如隨便拉個陌生人。
這三杯酒喝的有點急，加上之前的幾杯，我能感覺到自己有點醉了，偏偏這個時候汪曉丹身邊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摟住了汪曉丹，在她的耳畔偷.腥，胃裡不停的翻滾，我強忍著嘔吐的欲.望馬不停蹄的往外沖。
剛衝出包廂，就迎面撞上一個男人，我看也沒看，捂著嘴連連點頭表示歉意，剛要跑開，被人叫住了，「沈言！」
這一聲嚇的我一個轉身，直接彎腰吐了起來，一雙精緻的皮鞋上沾滿我的嘔吐物，一句透著濃濃隱忍的『媽的』在我頭頂上響起。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幾乎是將隔夜飯都吐了出來，我才慢慢直起身子道歉，「對不起，我...梁總？」
眼前這個男人身後站著的不正是梁笙？
他難得蹙眉，整張臉被會所的燈光染色，看不出悲喜，卻感受得到濃濃的危機感。他撇了一眼我身後的包廂門，冷聲問，「陳舒蕾是不是在裡面？」
原來他是接到電話來找陳舒蕾的。
我訥訥的點了點頭。
梁笙繼續問，「除了你還有誰在裡面？」
我哽咽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是讓梁笙知道陳舒蕾叫了幾個鴨，他們的感情恐怕再也無法挽回了吧。所以我只回答說汪曉丹也在裡面。
梁笙沉思，那個被我吐了一鞋的男人問他，「要不你們先走，我送陳舒蕾回去好了。」
梁笙頓了下，點頭，「嗯，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我回去等你。」
「放心。」男人說完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餘光撇到我后瞬間變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做了個嫌惡的表情。
「我們走吧。」梁笙朝我說完，邁開長腿顧自離開。我想說我可以自己回家，但他已經走遠了，我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
會所旁邊的公寓里，我漱完口對正在客廳看財經新聞的梁笙說，「那個，梁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回哪，你連家裡鑰匙都沒拿，汪曉丹又還沒回去，你是打算一身酒氣蹲在家門口等她嗎？」梁笙句句不忘挖苦我，沒等我開口，直接吩咐道，「我一會有客人來談公事，你幫把會客區收拾一下，準備點茶水飲料，材料都在廚房的柜子里，你自己去找。」
「可是...」我杵在原地，小聲提醒，「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我的意思是他沒有支配我工作之外時間的權利，他似乎理解錯了，直接答，「算你加班時間，工資雙倍。」
我張口想要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門鈴突然響起來打斷了我，梁笙給了我一個去開門的眼神，我只好乖乖點頭照做。
進來的是三名商務人士，拎著公文包拿著文件夾。三人看到我均露出驚詫的表情，他們一定是沒想到梁笙的家裡竟然會有女員工出現吧。呵呵呵，別說他們了，連我這個當事人都難以想象。
我受梁笙眼神威脅，連忙將會客區整理了一下，就獨自進到廚房準備茶水。三人進來客套了幾句就直接進入正事，並沒有對他們所好奇的事情進行詢問。聽著外面輕微的談話聲，我心情慢慢沉靜下來。
我滿腦子都在想陳舒蕾和梁笙之間的事情，總覺得他們的關係並沒有我所看到的那麼簡單。陳舒蕾對梁笙的感情毋容置疑，可梁笙對她的態度卻是冷冰冰，甚至不想提。剛剛在包廂外，他明明可以自己進去了解情況，卻要通過我的口，連送陳舒蕾回家都是那個男人主動提起，明顯他也是不願意的。直覺告訴我，他根本就不喜歡陳舒蕾。
他送我去酒店的那件事，明明幾句話就解釋的清楚，他卻寧願讓陳舒蕾誤會。似乎，讓陳舒蕾討厭他，對他失望以至於與他分手，才是他想要的最終結果。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鐵石心腸的讓人恐懼。
看來我以後的日子要難過了。
會客區，他們在談論一個項目合同的細則，我將茶水遞上后就識趣的退到一邊，因為隨時要加水，所以也不敢走太遠。我靠在梁笙身後一米外的書架上，安靜的看著他們，時不時加一下水，瞄幾眼手機。
四十分鐘過去后，他們的討論接近尾聲，終於有個戴眼鏡的男人朝我看了看，問梁笙說，「什麼時候請了個這麼漂亮的助理，做事情可真是細心呢。」
梁笙聞聲回頭看了我一眼，輕笑道，「細心倒是真的，漂亮她可受不起呢。」
我無語，有這麼說話的嗎，平時沒人的時候諷刺我就算了，當著別人的面還這麼不給我面子。我澀澀的齜牙微笑，「是的，不敢當。」
「梁總，聽說您跟陳舒蕾之間感情出現了問題，是真的嗎？這會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畢竟陳舒蕾是從我們公司出去的藝人。」眼鏡男扶了扶鏡框問道。
梁笙沒有正面回答，他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微笑，「難道你們公司選擇跟我合作是看在陳舒蕾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