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血債血償

顯然梁笙還不知道蔚藍在騙他，因為對那個人實在是一無所知才會被蔚藍蒙這麼久吧，梁笙的眼裡閃過一絲寒光，不知道是不悅還是驚愕，但是我想我現在知道的事情並不會比蔚藍少，與其讓梁笙利用蔚藍，還不如利用我，我現在反正也無法置身事外，凌霄都想弄死我了，我躲也沒用，直面更加痛快一點。

楚靳頗有些目瞪口呆的柑橘，這個關節點上居然還敢開梁笙的玩笑，笑得歡快：「梁老闆你也有被蔚藍坑的這一天啊，哈哈哈……還讓她住了你家那麼久，回去趕緊用消毒水把每個角落都噴一遍吧！」

萱萱被楚靳這魔性的笑聲給吵醒了，她有些惱火地罵道：「楚靳你吃錯藥了啊？」

一聽到萱萱開口，楚靳的笑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沒有，您老繼續睡繼續睡。」

看著楚靳那恨不得點頭哈腰的樣子，我的心情也稍微被逗得輕鬆了一點，看來這兩天的相處，兩人之間的恢復不錯吧。

楚靳和萱萱恢復得不錯，我和梁笙呢？我們之間好像總是有些奇怪的矛盾，看似一致的目標到最後總是有分歧，我看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並不擔心我會認不清路，因為我回來的時候就是晚上，同樣的天色也許我會記得更清楚。

萱萱醒了以後就睡不著了，她問我是怎麼逃出來的，我沒有刻意地說自己受的折磨，只是告訴萱萱，汪曉丹救我出來的，萱萱聽到汪曉丹時還愣了一下：「她救的你？」

「嗯。」我的聲音有些低迷，汪曉丹的骨灰還在殯儀館，我暫時沒時間去取回來，以後總是要送回她家裡去的，她的事情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家裡，心裡已經非常難安，可是我怎麼說得出口，一個為了我那麼拚命的朋友，我卻也對她百般埋怨過。

「她不是——」萱萱一臉的發懵，因為她也是見識過汪曉丹後來對我多冷漠，完全是拒絕幫我的，最後怎麼會冒著危險來救我呢？我想我當時的想法和萱萱一樣，汪曉丹太反常，她用死亡來詮釋她的反常，我的眼眶驟然一熱，有眼淚似乎要湧出來，我趕緊看向窗外，現在的我是不是太愛落淚了？

「她自殺了。」我試著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但是話音剛落我就感覺淚珠已經奪眶而出，而萱萱則是遲遲回不過神，楚靳也半晌才試探著問：「什麼意思？」

看來這兩天他們真的忙得沒時間顧得上看新聞之類的，汪曉丹是一個知名度一般三流小明星，可是她的死訊也會有不少報道，我擦了擦淚水，萱萱小心翼翼地抽了紙巾給我，我苦笑了一聲，解釋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救我出來以後就墜海了。」

氣氛有些凝固，汪曉丹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並不陌生，從我認識梁笙開始，好像就是我和汪曉丹分道揚鑣的開始，回想起來，我的後悔就會強烈地抨擊著我的心底，如果能重來，我想我無論如何都會帶著汪曉丹，不管去哪裡。

「她……挺好的。」萱萱忽然小聲地說，我不知道這是安慰我，還是她對汪曉丹的改觀。

失去的人覺得再好也沒用了，我擦乾眼淚，我記得關在監獄的時候，那警察說我有抑鬱症和幻覺，當死亡如此頻繁地出現在我身邊的人身上時，我如果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開開心心什麼都不在乎，可能嗎？我憋得胸口發疼，搖下車窗吹吹外面的風。

這條路一旦出了市區，就會越來越偏僻，我一路上都都要非常仔細地指方向，慶幸的是我此時的記憶力出奇的好，也許是因為當時太害怕了，所以印象深刻，我對這條逃生之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時間漸漸到了十點，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就如我所說，這裡根本都不會有什麼車輛經過，十分稀少，遠處連一絲燈光都沒有，而楚靳的嘀咕卻越來越頻繁：「梁老闆，覺得這裡眼不眼熟？」

這麼黑還談什麼眼熟？我覺得可能是楚靳想多了，但是梁笙答道：「嗯，眼熟。」

接下來幾乎不用我指路，我感覺楚靳對這裡的路線很熟悉一樣，我有些驚訝：「你們知道這裡？」

「當然知道，不過這裡估計已經沒什麼人了，這麼偏遠的地方，凌霄的老家。」楚靳答道：「我們怎麼沒有想過這小子會躲到這裡來？」

梁笙說：「這樣才安全。」

我忽然想起凌霄感嘆過一句「好久沒來這裡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說到凌霄，凌霄就來了電話，梁笙接凌霄的電話一直都是免提，所以凌霄說了什麼我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凌霄沒有說話，但是聽得到輕微的呼吸聲，我以為凌霄是打電話來威脅的，可是等了很久，凌霄忽然問了一句：「沈言在不在？」

「找我幹什麼？」我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哦，你還真的逃走了啊，回到你的大本營了么？」凌霄的語氣十分輕蔑，對於我的逃走好像不怎麼在乎：「本來還想讓你多嘗點苦頭，不過你們沈家也被我折騰得差不多了，暫時放過你。」

折騰沈家么？我的神色驟然冰冷下來，質問道：「什麼意思？」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華屹突然之間就出了那麼大的缺口呢？」凌霄的語氣還帶著一絲遺憾：「可惜的是，你的貴人似乎有點多，可惜，可惜了，不過來日方長對不對？」

如果問我此時內心是什麼感覺，大概就是想殺人的感覺，我媽的心血就這樣被這個小人暗中搞鬼弄成了這樣，凌霄的手段真是夠狠！

「你這樣做就是為了給你爸報仇么？」我冷靜地問，痛罵凌霄或者發火都無濟於事，不如就將問題攤開了說：「你連你自己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誰，還談什麼報仇？別當笑話了好嗎？」

凌霄頓了一會兒，聲音有些冷：「是嗎？你想告訴我什麼？梁家和沈家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人？」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問問金盛天，當初你爸爸是怎麼墜樓的，你覺得梁默華那時候的身份，會動手去做樣的事情給自己找麻煩？」我覺得凌霄真的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金盛天是怎麼跟他說的我不知道，可是他因此害了那麼多條人命，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

「行了，你也不用想辦法為你們開脫，好戲不正開始么？我們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生死逃亡怎麼樣？我知道你們快找到我了，讓我們好好地玩這個遊戲——」

「那麼汪曉丹死了你知道嗎？」我打斷了凌霄接近瘋子的自言自語，問，凌霄對汪曉丹是否有一點點的不捨得，一個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的女人，凌霄忽然沒再說話，我繼續問道：「她肚子里的孩子難道又不是你的？」

電話里只剩死一般的寂靜，我以為這樣的寂靜是凌霄的良心發現，會為汪曉丹的死訊有那麼一會兒的難過，所以不知道說什麼，可是很快凌霄語氣猙獰地開口：「難道這一切不是你們害的嗎？沈言，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死得很慘！所有的血債，你們都得血償！」

說完，凌霄猛地掛斷了電話，我總覺得他好像受了刺激一樣，瞬間變得異常暴躁，是因為汪曉丹？凌霄的威脅像一記警鐘在我的腦海里回蕩，萱萱破口大罵起來：「我靠這是什麼人啊，當他是神嗎？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死到臨頭還這麼牛逼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