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撕裂傷
回到租住的公寓裡面許諾泡了家裡僅剩的最後一盒泡麵，然後給趙青銘打電話。打了兩次那邊都沒接，直到第三次那邊才接通，她滿心歡喜的想說什麼，卻被那頭不耐煩的聲音給堵了回來。
「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青銘，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許諾攥著手機，她察覺到男人語氣不好，連忙低聲下氣道：「青銘，對不起啊，我想跟你說，錢我給你匯過去了。」
許諾說完，咬著唇，她怕趙青銘詢問這筆錢是哪裡來的，許諾在『人間天堂』端茶送水一個月也就三千左右。
沒有想到，趙青銘只是敷衍的說：「哦，我看到簡訊了，行了，先掛了，我還有事。」
許諾張了張嘴，聽著手機那端的忙音，將手機放下。
吃了兩口面，她覺得沒有什麼胃口。
趙青銘是她的男朋友，對她很好，許諾曾經想，遇見趙青銘，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個幸運了。他帥氣而有才華，半年前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最後一個前往美國進修的機會。
而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趙青銘弄學費。
但是剛剛他的語氣裡面的不耐煩，許諾聽得清清楚楚，她應該是打擾到他了，他在外面學習這麼忙。
第二天早上。
躺在床上，許諾只覺得疼的不行，她暗暗的在心裡罵那個男人在床上簡直就是個禽獸，忍著痛她請了假，就去了醫院。
她掛了號，就坐在一邊的休息椅上等著，一直等到上午快十點了，護士走出來喊著她的名字：「許諾。」
許諾站起身，走過去。
女醫生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服了副眼鏡，問道：「怎麼了。」
許諾抿了抿唇，臉頰一紅：「撕裂傷。」
「行，躺下我給你檢查一下。」檢查完了之後，女醫生看著許諾：「你們這些年輕人挺會玩的呀。」
許諾：「.....」
她低著頭拿過卡，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混蛋，那位先生真的是混蛋，繳費的時候，心裡肉疼了一下，她把大部分的錢都留給了趙青銘。
……
晚上，許諾和她的合租室友安然一起來到『人間天堂。
到了地方以後，安然跟她揮了揮手就去了化妝間，許諾則來到休息室換衣服。
清一色旗袍，露出大腿跟處，正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當晚一直忙活到十一點，許諾收拾好包廂，回來沒多久，安然就回來了，只是她眼睛紅紅的，看見她就大聲哭了出來。
「諾諾，男人都是騙子，大騙子！。」安然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一雙眼睛哭的紅腫，許諾一直陪著她，到了半夜才睡著。
許諾躺在床上，想著安然說的話。
男人的話都不要相信，都是騙人的。
不，不對。
許諾搖著頭，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男人，趙青銘就不是，趙青銘跟那些人不一樣。
時間緩緩的過去，許諾一直算著，因為只有在12月份的時候，趙青銘才會回來。
許諾這幾個月存了一點錢，給了葉媽媽一部分，剩下的付了來年的房租，就都給趙青銘匯了過去。
周末，安然約她一起出去逛街買衣服，許諾想了想，搖頭說道：「不了，這錢我要存著。」
「又給趙青銘留的吧。」安然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臉頰：「許諾，你還年輕，也不好好打扮一下，你看看你，這身衣服還是去年買的吧。」
安然抱住了許諾的手臂：「走啦，陪我去逛街，衣服姐給你買！」
安然硬拉著許諾逛了街，兩人一直逛到七八點這才回來，很累，但確實很開心。
洗了澡，許諾還沒有來得及吹頭髮，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著手機上面顯示著『青銘』兩個字，唇角勾起笑意，幾乎是立刻接通了。
「諾諾。」手機那端，趙青銘的嗓音傳過來：「諾諾，你最近怎麼樣？」
許諾走到窗前，聽到那端趙青銘帶著關懷的嗓音，心裡一陣溫暖：「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趙青銘說著：「諾諾，我真的想快一點見到你。」
「我也是。」許諾想著再過兩個月他就回來了，心裡激動而高興，緊緊的握著手機：「青銘，我等你回來。」
趙青銘『嗯』了一聲，問道：「諾諾，你還有錢嗎？」
許諾捏了捏手指：「怎麼了，青銘。」
「哦，是這樣的，我這裡需要報名一個課程，但是需要三萬，現在我還差兩萬，你要是沒有的話，就算了吧，我不學也是可以的，就是有點可惜了。」
許諾急忙的說道：「我有的...青銘，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儘快給你匯過去....」
「哦，那好，我掛了，我同學喊我。」
那端掛了通話，許諾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坐在床上，她開始發愁那兩萬塊錢的問題。
她現在身上加上銀行卡裡面只有六千塊錢，上個月剛剛給趙青銘匯了錢，她現在手裡真的沒有錢，但是她又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拖累了趙青銘。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
許諾來到雲姐的辦公室。
雲姐正在跟她手裡的姑娘們說話，見到許諾來了，就讓那幾位姑娘走了，許諾走到雲姐面前，咬了咬乾澀的唇瓣：「雲姐，你能借我兩萬塊錢嗎？」
雲姐手裡夾著一根女士香煙，抽了一口，看著許諾搖搖頭道：「你這個丫頭，又是為了趙青銘吧。」
她嘆了一聲繼續說道：「諾諾，我不是不想借給你，我雖然沒有多少錢，但是混了這麼多年，這點錢不算什麼，但我勸你一句。不要被愛情弄昏了頭，一個男人有手有腳的，居然讓你去養他？」
「雲姐。」許諾眉心皺著，她低垂著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要忙著學習，我是他女朋友自然要為他分擔，雲姐，你知道的，我沒有家人。」
我只有趙青銘了。
雲姐一滯，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她說著，從包廂櫃裡面拿出兩萬塊錢，遞給許諾。
「諾諾，我在這裡多少年了，二十幾年了，也是跟你一樣年輕輕的就出來打拚，我看過太多的男人，你聽我一句，趙青銘，不是可以託付終生的人。」
這句話落在許諾的心裡。
晚上把錢匯了過去，她回到公寓裡面躺在床上，腦海中一遍遍的想著雲姐的話，想著安然的話。
她不喜歡雲姐跟安然把看待世俗男人的目光看待趙青銘，那些進出風月場所的男人怎麼能跟趙青銘相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