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為什麼會是權少?
而辜怡曼並沒有理會幾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徑自走上樓把自己關在了房間內。「出去了一趟衣服就換了,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換的!」辜誠放大了聲音,對著二樓一頓大吼,聽得辜怡曼緊皺眉頭。
辜微微眼底譏笑浮現,爸爸都這樣說了,傭人們肯定也聽到了,這又是一個抹黑辜怡曼的機會!
權家。
權司霆坐在書房內,剛洗完澡的他此刻正穿著黑色浴袍搖晃酒杯。
手中關於辜怡曼活了二十一年的全部資料被一一陳列著,卻沒有他想要的……
「祁達。」
「少爺。」一名馬仔推門走進,清秀的臉上一道冗長的刀疤引人注目。
「徹查辜怡曼,我要知道到底是不是她。」
「是。」祁達的話極少,做事卻雷厲風行。今天他也一直跟在少爺後面,那個女人的胎記他看的清清楚楚,確實和八年前無異,可偏偏她的資料里卻從沒出現過當年那件事……
房間歸於平靜,權司霆從抽屜中抽出一張有些泛黃的合照,上面一個青澀的女孩和男孩笑得正開心。
可後面卻演變成了一場災難……
心臟隱隱抽痛,權司霆唇瓣有些發白,他熟稔的拿出一個陳舊的糖果盒,七彩斑斕的糖果被他咽下去,心臟的揪痛才好了些。
辜怡曼再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
耳邊電話的催促聲響個不停,辜怡曼皺眉接起,略微冷淡的聲音從那段響起,「辜小姐,您家屬的醫藥費已經用完,希望可以三天內交齊。」
短短一句話,辜怡曼頭腦瞬間清醒。
陳姨的醫藥費她還沒有湊齊!
辜家給她的生活費很少,大多都是她去當鋼琴老師得來的……
她該怎麼辦……
辜怡曼心如亂麻。西城的死,陳姨的醫藥費,巨大的壓力把她壓得快要喘不過氣。
「卡擦」一聲,房門被人不客氣的打開,高跟鞋踏在木質地板上,聲音刺耳,「姐,權家這麼好的條件,我可是讓給你了,怎麼還不願意了呢。」
辜微微神色高傲,「不然憑你的身份,怕是嫁不到什麼有錢人吧?」
「我什麼身份,你不也是?」辜怡曼淡淡扯唇。
被這句話一說,辜微微接下來的話梗在了喉嚨里。
她一下忘了辜怡曼是她姐姐!
辜微微面色漲紅,被辜怡曼這麼一嗆,火被惹起,「你不嫁也得嫁,慕家已經不可能原諒你,誰會要你!你就是個克夫的命!」
克夫……辜怡曼心口措不及防的泛疼,西城……
「反正這婚,你結定了!」辜微微說完,摔門離開。
辜怡曼頹然躺坐在床頭,腦海里空蕩蕩,卻又被震的嗡嗡作響。也許……她真的該捨棄些什麼。
逝者已逝,那麼她嫁誰都無所謂,不是嗎……陳姨的病全靠藥物支撐著,已經有一個人離開了她,她不想……再失去一個。
辜怡曼喉嚨發苦,眼淚毫無徵兆落下。
……
一個月後,奢靡禮堂內,一場婚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所有人都歡聲笑語著,卻又各懷心思。
辜怡曼等坐在休息室,心裡平靜的宛若一攤死水。
一個月內,她去過無數次慕家,可除了出殯那天被允許遠遠的看著,其他時候都是被拒絕。
到現在,她也只看到了一個漆黑的外殼,而西城被永遠埋在裡面……
她連他最後一面都無緣看到。
「辜小姐,時間到了。」
「恩。」辜怡曼目光瞥向鏡子中的自己,紅唇魘麗,一點也不是西城喜歡的模樣。
紅毯一節節走完,新郎卻還是沒有出現,台下人低聲討論著。這裡權家的主理人一個都沒有出現,如果不是真真切切的收到了權家的邀請函,他們都不敢相信這是權家的婚禮!
辜微微臉上得意的表情囂張迸發,新郎遲遲不來這種事,應該算是對新娘的恥辱吧?
多虧辜怡曼替她站在了台上
可她也只配替她做事。
「神父,念詞吧。」辜怡曼低低開口。
在她選擇了妥協之後,也就不需要什麼面子了,她把自己賣給了惡魔。權司凌不來也好,以免她沒有勇氣完成婚禮……
神父略微尷尬,才打算念詞,門口就迎光走來一個英俊偉岸的男人,神父略微激動道,「新郎來了!」
「……」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門口聚集,氣氛一下被燃起。
走來的男人並沒有坐在輪椅上,說明他不是二少權司凌……那會是誰!?
今天權司霆好脾氣的聽權司凌的話,稍稍裝扮了一下,原本的三七分劉海被悉數梳上去,顯得異常英俊。
台下,辜微微臉色逐漸變得鐵青,手心也被指甲掐出了印。
那個朝台上走去的,分明就是權少……
可明明要和她結婚的那個人是個瘸子啊!
議論聲也因為權司霆的到來靜止,眾人都以為結婚的是權家的二少爺,那個不能走路的權司凌。
隨著權司霆在她旁邊站住,辜怡曼一度懷疑自己看花了眼,和她結婚的理應是這個男人的弟弟!
「可以開始了。」權司霆開口,聲色低醇。
「好……」神父也心存疑慮。
辜怡曼斂眸,遮去了自己心中的疑慮,要她和這個人結婚……也許她還能更接受一點。
畢竟他救過她。
這邊,白靈清的臉色也並不好。她早已經託人把權家兩個人的資料查了過來,和辜怡曼結婚的一定是沒用的瘸子,怎麼卻變成了權少?
可權家家大業大,也不會拿這種作假的事來讓別人笑話,而且即便是作假,也不應該是讓權少來替婚……
白靈清懊悔,手腕卻被一道力氣抓住,她抬頭,看到辜微微眼底的不甘,卻也只能搖搖頭。
原本萬無一失的事,她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婚禮簡單的開始,也註定簡單結束。
夜晚,辜怡曼的東西已經由權家傭人轉移到了權司霆的房內。
房間內,辜怡曼和權司霆大眼瞪著小眼。
「權先生……」最終還是辜怡曼先開口。
「恩。」權司霆回答極其簡潔。他不知道,原來弟弟要結婚的對象會是辜怡曼,「旁邊有隔間,我會去隔間睡。」
一句話,把二人界限拉扯的清清楚楚。
辜怡曼下意識鬆了一口氣,要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她根本做不到。即便一個月了,那件事卻還像才發生一樣日日纏繞著她。
盥洗室傳來水流聲,辜怡曼白皙的臉微紅。可是樣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
權司霆洗漱完后就離開了房間,辜怡曼也沒有多問。衣櫃內一半男裝一半女裝,吊牌還沒有拆,很顯然是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