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驚心動魄
沈楠見狀也給沈蓉悅使了個眼色,但他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卻是眼神空洞面色蒼白,絲毫沒有回應。
沈楠急了,他們若不是抓緊這個機會,那等下陛下反悔,指不定又是怎麼樣的懲罰,到那時就再也無回天之力了,沈楠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了竟然跪在地上替沈蓉悅開口,「確實是如此,是微臣糊塗,不該強行拆散他們,惹出這麼大的簍子,請陛下恕罪!」
「真是胡鬧!」蕭皇氣的拍桌子瞪眼,但一想起剛才沈蓉夢的話又覺得著實被捧得舒服,於是半怒半饒的再次開口,「既然如此朕也不想再追究,免得毀了今天這樣的好日子!沈楠教女無方罰俸三年,你女兒的婚事嘛……即日完婚!」
「謝陛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楠和刑部侍郎還有唐成都一個頭狠狠的叩在地上,方才還是死罪難逃,現在就變成了皆大歡喜的結局,保住了命還連了婚事,讓他們怎麼能不慶幸。
只有沈蓉悅還是呆坐在殿上,眼中沒有了半點生機,任憑沈楠怎麼拉拽也回不了神。
她太恨了,今日之事讓她徹底無緣皇家,還成了人人不齒的笑柄,刑部侍郎之子……她冷笑,就算是刑部尚書本人又能如何,還能尊貴的過她這個侯府女兒?
她如何能委身一個侍郎之子,這讓她怎麼能甘心!之前的種種準備全部付諸東流,所有期盼化為泡影,這一切都是拜沈蓉夢這個賤人所賜,她不顯山不露水,卻把沈蓉悅算計的死死的,一朝得手,就是徹底的翻身,她沈蓉悅如何能甘心,只要活著就該謝恩滿足嗎?沈蓉悅眼中蓄滿了仇恨,這樣的結局並不比讓她死了更乾淨。
沈楠一回頭看見她通紅的眸子嚇了一跳,怕沈蓉悅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傻事來,當即就想將人拉到一旁,可沈蓉悅竟像是腳下生根了一般獃獃的站在原地,怨毒的看著一臉楚楚可憐的沈蓉夢,她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撕碎沈蓉夢的外皮。
沒等沈蓉悅發瘋,外面就傳來了轟然一聲巨響,皇宮內人皆為之一震,禁軍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明晃晃的刀劍守衛在蕭皇面前,在座眾人更是驚得一瞬間變了臉色,蕭璟御也一下子認真了起來,他捏緊手中酒杯,心知肚明契機已經來了。
蕭皇緊張的坐在龍椅上透過禁軍肩膀試圖看清外圍情況,只見遠處宮外火光衝天,照亮了大半個長安城的夜空,隨後還有幾聲巨響,聽得宮內之人心驚膽戰。
「來人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上息怒,這宮外巷子中不知道怎麼就炸了,」小太監連滾帶爬的進來稟報,看樣子也是嚇得不輕,一時間誰也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蕭皇沉了眸子,暗暗瞥向蕭璟東,見他神色從容異常就大概猜出了七八,看樣子他是沒打算來硬的,蕭皇心裡反而沒有底了,蕭璟東能到現在還這樣鎮定就意味著他手中又能必勝的王牌,這張王牌卻是蕭皇到現在也沒有猜到的,蕭皇揮退禁軍,氣息一沉盡顯帝王風範。
「陛下……」小太監嚇得趕緊過來勸,蕭皇卻是執意要禁軍退去一旁,但私下裡卻是做了個手勢,暗衛悉數警戒起來,原本在殿內的大臣們也都變得鴉雀無聲,一個個緊張的盯著門外的動靜,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熱鬧與喧囂,蕭皇喝了一杯酒,他倒是要看看他的兒子能玩兒出什麼把戲。
「稟皇上!」沒片刻的功夫從外殿跑進來一個身穿鎧甲的人,他一抬頭,正是曾與蕭璟東密會的守衛軍長,「城門外突遇暗襲,長渝國賊人潛入我國意圖不軌,他們見攻不進城內就該用火雷攻,禁軍死傷慘重恐怕不能抵禦多時!」
「什麼?!」「長渝國……長渝在六年前不是降了嗎,沉寂六年怎麼會突然發兵長安城,還是這樣的神不知鬼不覺!」「長渝之前就擅火攻,武力也是十分了得,可怎麼也不至於攻到宮門口啊!」「禁軍防衛森森怎麼能……千萬不要讓他們攻進來啊!」
殿上已經炸鍋,諸位大臣再也沒了往日氣度,一個個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望著外面滾滾濃煙蕭皇也變了臉色,「怎麼是你來報,禁軍統領何在?朕要見他!」
「回皇上,大統領他已經……微臣懷疑是大統領與賊人串通,才使得他們能直入我宮城邊界,而大統領方才反常的要出宮巡視,他才出去沒多久火雷就炸了,大統領也隨之喪身火海。」
「怎麼可能!」蕭皇跌坐在椅子上,他雖然早有防備,但是千算萬算沒想到連禁軍統領也……蕭皇冷眼看著殿上無比鎮靜的兩個兒子,開始深深懷疑根本就不是有別國來犯,而是蕭璟東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
守衛軍長裝的一臉焦急再次開口,「懇求陛下賜予兵符,讓微臣出宮調兵,方能保宮城無虞!」
兵符。
蕭皇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原來這真的是一場陰謀,而蕭璟東之所以這樣大費周章,為的就是兵符!
有了兵符他就可以毫不費力的統治大軍,幾乎兵不血刃就能坐擁天下,到時候就連同樣握有兵權的九王爺蕭璟御也不再是其對手,而今晚,蕭璟東只要在拿到兵符之後故意放『敵人』進來將蕭皇殺死,他自然就能名正言順的登基,搞不好還能落下一個驍勇善戰的威名,而時代追隨蕭皇的臣子們,只要是不認可蕭璟東的,也必將死於此次戰役,而後人根本不會察覺是蕭璟東在興兵造反,果然是妙計,果然是狼子野心!
不管守衛軍長怎樣焦急遊說,蕭皇只有一副沉靜的模樣,這樣的狀況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前幾日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信中指出蕭璟東會在近日謀反,甚至已經指出了殿下跪著的守衛軍長就是蕭璟東的眼線,但信中卻是沒有提起禁軍統領也會身亡的事,蕭皇不知道是寫信之人也不能知道全部計劃,還是寫信之人有意將部分內容隱匿了下來,更不知道寫信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蕭皇沉住氣冷靜分析現在的局面,若是將兵符交出,自己必死無疑,可若是將兵符交給別人去調兵,只怕那個人也不能活著走出宮城,畢竟禁軍統領已死,現在皇城全部禁軍全部聽由面前這個守衛軍長的話,思來想去,蕭皇毫無出路可言。
這一切都是蕭璟東布局,他只要等到最後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他太明白這其中的玄妙之處,皇位江山,怕是今晚就要易主了。
正在他心中暗喜難耐的時候,忽然有道身影從殿外沖了進來,銀光一閃,血柱四濺,跪著的守衛軍長的頭顱瞬間就被削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