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執掌者
鷹堡中住著的那一位鷹王,便是哈布斯堡家族底蘊的執掌者。
凌遠似乎反應過來擦錯地方了,隨手一扔手帕,繼續道:「我們家族沒有你們那麼多講究,底蘊所在,有的人稱之為陳門,哦,你們國外家族喜歡把它叫做陳國。
我實話,我也更喜歡這個稱呼。
你問我是誰?按你們的習慣,你可以叫我陳國里的陳王。」
古德曼如遭雷劈,渾身一軟,兩個黑衣人差點沒架住他,直往地上哧溜。
凌遠靠近一步,用只有古德曼和凌玲能聽到的聲音道:「你竟然想動我的妻子,膽子很大,命嘛,相信我,沒那麼大!」
古德曼面如死灰,終於知道眼前這尊恐怖的陳王是什麼人了?
「我的家族不會放過你的~~」
古德曼撕心裂肺地喊著,被黑衣人架著,雙腳離地,就跟被絞刑架吊起來的人一樣,拚死掙扎顯得那麼地可笑。
嫌棄他太吵,凌遠眉毛一皺,黑衣人一巴掌捂上來,登時就只剩下嗚咽的聲音了。
甲板上,頓時清凈了下來。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凌玲接了起來,嗯嗯了幾聲后,道:「陳王,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希望您能交回古德曼。
算是給他們幾分面子,他們會自行處理,給您滿意的交代。」
這話一出,古德曼絕望的臉上出現了希翼的光,眼巴巴地望向凌遠。
凌玲建議道:「陳王,哈布斯堡家族只是要個面子罷了,古德曼即便是回到他們手上,他們也應該會......」
凌遠抬起手來,凌玲識趣地住口。
「不要他們應該,而要我應該。」
凌遠冷硬地回了一句,又補道:「你問哈布斯堡家族的那位鷹王,就說,威士忌還剩下半瓶,需要我還給他嗎?」
冷厲,決然,就差直接說,如果非要回古德曼,那就開戰!
拿那瓶威士忌說事,勉強算是給鷹堡的鷹王留了些顏面。
凌玲重新拿起手機通話,過了幾分鐘,她鬆了口氣,道:「哈布斯堡家族傳達鷹王原話,『希望陳王品嘗完那瓶象徵著兩個家族長久友誼的美酒』。」
話很含蓄,一直豎起耳朵的古德曼聽完,在腦子裡繞了三個圈子才反應過來,家族這是毫不猶豫地放棄了他,連要回他回去再處理,保留點顏面的念頭都沒有了。
他,死定了。
古德曼臉色一點一點灰敗下來,死灰一般。
甲板角落處,姚鎮揚一直在努力聽著那邊對話,震驚得他甚至覺得麻袋裡蠻好,願意永遠呆在麻袋裡,只要不被甲板上的恐怖金面人想起來。
歐洲古老家族哈布斯堡家族,親自打電話過來交涉,竟然最後還認慫地說什麼友誼?
跟哈布斯堡家族比起來,他們下江姚家,算個屁啊~
唯一的倚仗一分不值后,姚鎮揚再沒有半分義憤填膺的想法,只想像個鴕鳥,找個軟一點的地方把頭埋起來。
下一秒,姚鎮揚驚恐地發現,不遠處金面人雙臂張開,再次擺出熟悉的姿勢,飛起就是一腳。
落在了,同一個位置。
「嗷嗚~~」
古德曼發出了公哈士奇被絕育般的慘叫聲。
金面人不為所動,一腳跟著一腳,不斷地踹在古德曼的兩腿中間......
一,二,三......
凌遠每踹出一腳,凌玲就在邊上說出古德曼的罪狀。
從最輕微地在辦公室強暴女下屬,導致其從寫字樓15樓跳了下去;
到綁架女性,關在地下室凌虐。
......
甲板上,探照燈匯聚處,古德曼從一開始挨第一腳時候的繃緊如蝦,再到瘋狂掙扎要上四個黑西裝才能死死按住的狂暴,最後跟死屍一樣,要不是身子還在一抽一抽地,幾乎看不出是個活人。
古德曼兩腿之間,一片血肉模糊,殷紅顏色在甲板上染成了一大片。
估摸著,某個部位,拿刀片刮一刮,可以刮出一大碗肉醬了。
凌玲終於說完了古德曼的日常,說到了其中最惡劣的一件,讓她說出來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那是發生在日本,古德曼當時是一家跨國企業駐日本的首席執行官。
他偶遇了帶著孩子到日本旅遊的前女友,於是讓人綁架了前女友的女兒,強暴了她。
結果前女友求上門來,說那是他自己的孩子。
古德曼不信,找了dna鑒定師鑒定,發現果然是他的女兒。
結果,古德曼將前女友、女兒、dna鑒定師三個人一起給埋了。
其兇狠、殘暴、冷酷、無情......
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人渣!!!」
別說凌玲、凌遠了,就是麻袋裡的姚鎮揚,忍不住也啐了一口。
這個罪狀讓凌遠頓了頓,徹底下了決心,踹出了最後一腳。
這一腳他全不留情,全身力量爆發在腳尖。
「嘭!」
一聲悶響,兩個黑衣人都按不住他,古德曼整個人被踢得離地飛起,高過數米,落下來時候砸在甲板上,再彈起來,連續數次。
等凌遠收回腳,遠處甲板上的古德曼,已然是一動不動了。
「綁上石頭,扔下去。」
凌遠胸中一口惡氣,隨著最後全力一腳,總算是宣洩出去了。
「咦~」
凌遠瞄了一眼甲板角落,問道:「那個麻袋裡是什麼?怎麼還在動?」
「拖過來。」
「啊~」
姚鎮揚劇烈顫抖著,尤其是隨著凌遠那一聲拖過來,壓根抖得停不下來。
在他親眼看到古德曼被一腳踹在要害,騰空飛起,死得透透的,還要被扔下江里后,姚鎮揚心中的恐懼,徹底地爆發了。
「不要......不要啊......」
姚鎮揚瘋狂地尖叫著,隔著麻袋,再被黑衣人拖著走,他的尖叫聲彌散在夜風裡,聽起來是那麼的凄慘。
凌遠認出了這是姚鎮揚的聲音,詫異地問道:
「怎麼回事?」
他只是吩咐人弄來了古德曼,怎麼還多出了麻袋裡的一隻?
凌玲招了招手,示意一個黑衣人過來,詢問了兩句后,她臉上也露出了詫異之色。
她上前一步,在凌遠耳邊說道:「少爺,裡面是姚鎮揚。
他不是我們抓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送上門?」
凌遠詫異地看了凌玲一眼
凌玲解釋道:「在我們的人押解古德曼的時候,姚鎮揚忽然打電話過來,我們的人本著以防萬一的想法,就讓古德曼約他過來,順便就給抓了。」
順便......就給抓了......
凌遠搖頭失笑,沒想到平時囂張跋扈的姚鎮揚,也會有這麼一天。
剛殺了一個人,凌遠心中戾氣消散了一些,再想到姚柔一直想的是堂堂正正地得到姚家的尊重,用其他手段,難免違背了姚柔的初衷。
他沉吟時候,姚鎮揚被拖到面前來,解開了麻袋,露出面如人色的一張臉。
「嘭嘭嘭~」
姚鎮揚二話不說,見面就磕頭。
「求求你,繞了我吧,我......我什麼都沒看到啊~」
他以手代腳,就要爬過來抱著凌遠的腿懇求。
凌遠一腳踩住他的胳膊,姚鎮揚不敢露出疼來,艱難地擠出一個笑臉來。
「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看到的。」
凌遠淡淡地說著,緊接著邁步,從姚鎮揚身上踩過去,下了江心船,上了渡輪。
從他的背影處,淡淡的命令傳來:
「打一頓,扔江里,讓他自己游回去。」
姚鎮揚先是滿臉驚喜之色,緊接著看到黑衣人捏著拳頭圍攏過來,驚喜瞬間化為了苦澀。
過了十幾分鐘,凌遠剛從渡輪上下來,就聽到「噗通」一聲,有什麼東西被扔進了下江里,隱隱地還有「嘩啦啦」地狗刨划水聲音傳來。
他頭都沒有回一下,鑽進了車裡,深夜無人無車流,暢通無阻,很快回到了盤古七星酒店。
頂層房間中,姚柔保持著原本姿勢,酣睡正濃。
凌遠先去浴室洗去了一身戾氣與血腥,躺回了地鋪,望著床上背影,低聲說道:「老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嗯,想一想,也不行!」
「晚安~~」
第二天,整個姚家都傳遍了,不少姚家人都看到了姚鎮揚鼻青臉腫,渾身沒一塊好肉的模樣。
大家先是惡意地猜測,他是給姚家丟了臉面,老太太下了狠手。
很快這個猜測就消失了,因為老太太勃然大怒,又心疼得不行,整天都在圍著姚鎮揚轉悠。
好奇心驅使下,姚家人很快打聽出來,姚鎮揚是半夜被人打了個半死,再扔進了下江里。
姚鎮揚用盡了吃奶力氣游回了岸邊,好懸沒抽筋直接溺死。
上岸了他實在頂不住了,顧不上丟不丟人,給家裡打了電話,老太太身邊的古叔去親自接他回來的。
詭異的事情是,不管是老太太問,還是官方的人來查,姚鎮揚要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看到,一點口風不露。
姚家人想不到什麼能將姚鎮揚嚇成這個樣子,這不還有姚家在後面給姚鎮揚做靠山嗎?有什麼可怕的?
再不能接受,也只能相信姚鎮揚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了。
最後,整個姚家都沸騰起來了。
有一個算一個,包括林慧玲和姚芊在內,大伙兒以看望、關心的名義,一波波地去醫院圍觀了被揍得不像人樣的姚鎮揚。
到後來,老太太都看出大家看望是假,看熱鬧是真,喝止了這種行為。
圍觀之風這才算是打住了。
沒去成的姚家人,遺憾得不行。
就是出院了后,姚鎮揚都半個月沒敢在姚家人面前出現。
這半個月,凌遠和姚柔清靜得不行,有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半個月,下江市卻熱鬧得如同沸騰了一般。
全國頂級古董商、收藏家,以及故宮博物館為首的各地博物館老專家,齊聚在下江。
本來只是因為姚鎮揚惹出來的一次規模交易,在姚柔接手后,按照合同完成了交易后,所有人發現湊齊這麼多古董圈子裡的行家難得,索性完了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