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恥
江齊銘朝蘇綿皺了皺眉,冷著臉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到季依依身旁,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季依依弱不禁風的靠在江齊銘的懷裡,掉著眼淚軟軟的撒起嬌來。
聽得蘇綿心裡一陣反胃。
江齊銘安撫好懷中的季依依后,才嫌惡的看向蘇綿,「給依依道歉。」
「如果我不呢?」蘇綿揚著下顎,冷冷的看著江齊銘。
江齊銘沉著一張臉,道,「惹怒我的後果,你承擔不起。」
「我蘇綿還沒有惹怒承擔不起的人!」蘇綿與其針鋒相對道。
江齊銘點了點頭,理了理身上的西裝,又恢復了成熟穩重的樣子,他朝蘇眠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既然蘇董來了,那咱們的會議還是繼續下去吧。」
蘇綿淡淡瞥了他一眼,走進了會議室。
江齊銘跟著走了進來,站在會議桌最前端的位置,開門見山的道,「蘇總,你現在已經不是公司最大的持股者,我提議更換董事長,由最多持股者的我,擔任董事長一職,公司的其他股東並無任何異議,所以,你以後將不再是蘇氏集團的董事長了。」
雖然在來之前便猜測到了現在的場面,但是蘇綿還是不肯認輸,她冷冷的道,「你配嗎?」
江齊銘坐在椅子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持有蘇氏集團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我若是不配任職,這個董事長的位子,想必公司也沒有人有資格去坐了。」
蘇眠死死的盯著桌面上的董事長職位變動書面文件,掀開看了一眼。
原來江齊銘早在一年前,就在收購公司零散的股份,除了從江幼林身上得來的百分之二十五,還收購了公司百分之五的散股。
他已經成為了蘇氏集團最大的持股者。
蘇綿收斂心神,努力剋制情緒,她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尤其是在江齊銘面前。
「我手裡還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權,這意味著我還是蘇氏集團一位極其重要的股東。」蘇綿又掃了一眼在座的其他股東,繼續道,「何況,我們公司還有一位擁有百分之十五股權的股東並未出席這次大會,所以此次會議無效。」
坐在商務轉椅上的江齊銘笑了起來,似乎是在嘲弄蘇眠說出這種話來的無知。
「你說的另外一位股東,是陸氏財閥的陸總吧?不勞你操心,我一早給陸總打過電話問過了,他對此次變更董事長大會並無任何異議。」
蘇眠努力粉飾太平的臉,一瞬間破碎開來,努力維持的鎮定也崩開了。
小叔……陸瑾年他……他怎麼可以支持江齊銘奪走蘇氏集團?
如果小叔願意支持她,他們兩人的股份加在一起有二十五,只要再說服兩個其他股東的支持,她就還有與江齊銘一戰之力。
可現在……蘇綿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她仰頭看著爸媽白手起家一手打下的蘇氏集團,杏眸微微泛紅。
難道,這蘇氏集團真的要改頭換姓,成為江齊銘這個敗類的囊中之物了嗎?
「你可真夠無恥的!」蘇眠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怒火,抓起手中的文件,朝江齊銘臉上狠狠砸去。
紙頁翻飛間,她看著江齊銘,終究還是仍不住紅著眼眶落下淚來。
這個她曾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下作!
江齊銘抬手擋住了臉,「如果蘇總願意的話,我可以出資清算了你的股份。」
清算股份?這是想將蘇綿徹底趕出蘇氏集團,將她家的公司徹底霸佔了!
「江齊銘,你休想!我死都不會放棄手中的股權的!」說完這句話,蘇綿身子一晃,只覺得眼前就一陣天旋地轉,她緊緊抓住會議桌,才沒有摔倒在地。
昨天受傷失血,蘇綿又一直沒有怎麼吃過東西,這會兒怒急攻心,差點昏厥過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等待著腦中的眩暈感過去。
耳邊卻又傳來江齊銘悠悠然的聲音,「麻煩蘇總把董事長辦公室給我騰一下,我今天就要用。對了,你已經不是公司最大的持股者,沒有權利直接調用公司資產,所以你與公司關聯的賬戶,自今日起,全部都被停掉了。」
蘇綿從未想過蘇氏會變成別人的,她也不是一個對錢看的很重的人,所以這些年的分紅也一直掛靠在公司的賬號里,私人賬戶里根本沒有什麼錢,江齊銘是知道這一點的。
他這是想要用她奶奶的療養費,來逼著她就範。
江齊銘看著杏眸因為沾染了怒意和淚水而泛紅的蘇綿,只覺得有種異樣的美,讓人忍不住想要犯罪,他喉結滾動,目光赤裸的盯著蘇綿姣好的臉蛋和身材。
「你動怒的樣子,還真是誘人,只可惜這麼好看的臉蛋和身子,躺在床上卻像條死魚一樣讓人倒胃口!」
蘇綿被這侮辱的話語氣的渾身發顫。
江齊銘摘下的了那副用來偽裝斯文精英的眼鏡,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領帶,笑著道,「公司新加了一項規定,自今日起,股東不能預支分紅,有需要的話,你可以直接找公司財務,清算你的股份。」
這是要將蘇綿往絕路上逼!
「江齊銘,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為了將我徹底趕出公司,你居然要拿奶奶的治療費用來威脅我?」
蘇綿再也忍不住,不管不顧的揚起手,只是巴掌還未揮出去,便被江齊銘給一把攥住,他冷笑一聲,道,「沒錯,想讓你奶奶能繼續治療,就乖乖的將你手中的股份賣給我,不然……那你就等著她老人家死在療養院里吧。」
說完,江齊銘猛然甩開了攥著蘇綿的手,力氣之大,令蘇綿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蘇綿身子一趔趄,就朝地上摔去。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會議室的門口,他身手極快的將蘇綿攬入了自己的懷中,而後,站定,看向江齊銘,俊美的臉上一派冷然,緩緩出聲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那句抱歉是對懷中的小女人說的,而來晚了,則是對江齊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