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佳男銀夢
現在想來,剛才自殺的決定真是無比愚蠢,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即便是遭到百般虐待也要活下去才對啊,只有活著,才有復仇的那天。
洞穴很大,黛鳶覺得想必自己現在也在別的主洞里呆著。
她要想辦法出去,周圍沒有自己的衣服,只要穿著這身半裸露的,不過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出去。
來不及多想,黛鳶隨便找一個隧道打算往外走。
「小姐喝金銀花茶么?原生態很環保很健康的哦。」黛鳶剛走出幾步,就差一點撞到眼前這個男人懷裡,只見這個男人手裡拿著兩杯淡黃色的茶水,飄著冉冉茶香。
傳到黛鳶耳朵里的是一個清脆而溫暖的聲音,那聲音就像夜裡的花開。
這安靜的岩洞里,怎麼會有這樣的聲音呢。黛鳶抬頭,看向發音體。不抬頭還好,這一抬頭,黛鳶茫然無措,獃獃的站在原地。
這男子的相貌,遠在月華和落塔之上,儘管這兩個人已經算是佳男了,眼前這個人竟然可以和如花媲美!這樣黛鳶如何不驚艷!佳人無處不在!
她看著他,心裡告訴自己,我只是在正常審美,正常審美,絕對是正常的。
如花的美絕倫天下,眼前這男子幾乎擁有了如花所有的優勢,在這樣不見陽光的岩洞里,太難想像,是如何培育出來這樣的品種。
簡直到了天下無雙的地步。
「我是不是很失禮?打擾小姐了,小姐為何……」男子怯怯的說,生怕自己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讓對方尷尬。
你只是太美了!我就忍不住想看看!黛鳶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這樣說。
男子卻因這句話,在黛鳶心裡又加分了,謙遜,永遠是美好的品質。
「要不要嘗嘗金銀花茶?」男子見黛鳶沒說什麼話,臉上泛起紅暈,想必是自己讓她尷尬了,於是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初衷,不就是給她送茶的嘛。
黛鳶玉指輕輕捏起茶盞,啜入嘴邊,每一個動作拿捏的恰到好處,無不顯示出自己的教養和修養,豈非尋常大家閨秀能比?
在貌若天仙的美男面前,黛鳶總是發揮的格外出色,總能在驚艷之後馬上調整到最佳狀態,言談舉止,一顰一笑,總能讓對方欣欣然的心嚮往之。
這可能是她與生俱來的特質,總能時刻進入狀態!
佳男面前,當然不能唐突了他,涵養壓倒一切!
這是黛鳶喝過的第二香的茶,僅次於如花泡的菊花茶。
金銀花淡淡的苦澀,淡淡的香,同時流溢於嘴角,可以說是唇齒留香。這金銀花和其它地方的不同,它是新鮮的,而不是晒乾的。
「清晨第一縷露水和晨光下的金銀花,希望你喜歡。」男子彬彬有禮。
黛鳶很想把這茶,把這人列在第一位,可是她心裡怎麼也不願意有人超越如花,那就只好並列第一了。
「多謝公子的茶。」黛鳶行了基本的禮儀。卻發現自己身穿紅黑的情趣艷妝,這和剛才的禮儀是多麼的大相徑庭!不協調到了極點。就像一身西裝下穿著一雙旅遊鞋!
剛才沉溺於眼前這男子的面容和茶水裡,卻忘記了自己的衣著,還以為自己是一身公主服呢,那才是真正的協調。
此時黛鳶的羞赧之心,涌過胸肺,直逼額頭。不只是失禮,真是丟人,在佳男面前如此丟人,不是唐突,是什麼?
「我叫銀夢。」男子已經發現黛鳶的尷尬之色,他假裝沒看到,繼續和黛鳶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夢……」黛鳶重複著,銀色的夢,好美的名字,和他的人正好相稱。
「洞內有潮濕的水汽,小姐若是覺得冷的話,何不到鴨絨被子里暖和一下呢。」銀夢不僅謙虛,而且懂得體會他人的心思,正在黛鳶不知道說什麼才能避開尷尬局面之際,他卻拋出這樣的幾句話,輕易化解了尷尬。
黛鳶微微點頭示謝,全當自己還穿著公主服裝吧,不然又能怎樣?還能怎樣?
於是她大大方方的走向鋪著鴨絨被子的小小床榻上。卻不知道這身紅黑色的情趣衣衣後面只有一層網,自己在前面走,銀夢在後面跟著,背後的風景被盡收眼底,看了一路。
就算平常人家的女子,穿上這身衣服,哪個跟在後面的男人,眼珠子不會往這方面看呢。
銀夢不想看的,可他的眼睛實在沒有地方看。
十幾步路,就走到了地塌前,黛鳶躺在上面,想要自己蓋被子,不料,銀夢先一步下手,輕輕拉起軟軟的鴨絨被,蓋到黛鳶身上,只露出腦袋。
躲進被子,黛鳶猶如得了護身符。
銀夢清澈的眸子沒離開過黛鳶的眼睛,黛鳶覺得自己的有些困了。
如花,如花,不!黛鳶的睡意一下子沒了,如花在哪?
她一下子從鴨絨被子里跳出來,也顧不得自己的淑女形象,甚至顧不得身體上穿的誘人艷服了。她來這裡是為了找如花,自己怎麼可以沉浸在溫柔鄉里呢!
「怎麼了,你?」銀夢問黛鳶。
「這裡,是什麼地方?」黛鳶問。
「岩洞,也是我的家。」銀夢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忽然之間為何如此急躁。
「這裡還有其它人么?」黛鳶焦急的問。
銀夢搖搖頭,不知道她究竟要幹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的,一定有的。」黛鳶一邊說,一邊走向岩洞其它的方向。
「真的沒有,你丟了什麼東西么,我就陪你找找吧。」銀夢跟在黛鳶後面,看著她的背部,好像眼睛真的不屬於自己的控制範圍了。
美的事物,都想欣賞。
黛鳶來回穿梭在每個岩洞里,四通八達,她走了很久很久,甚至分不清哪些是走過的,哪些是沒走過的,幾乎每個岩洞都是相同的格局。
正如銀夢所說,這裡一無所有,除了她和銀夢兩個人。
如花在哪裡?這還是昨天的這裡么?黛鳶仔細想著自己昏迷之前的情景,那是如花還是受縛,自己和妖女鬥法,後來妖女撒了什麼東西,自己就睡過去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身穿這身衣服,就在這個岩洞里。
難道自己在昏迷的時候被轉移了?被倒手賣了?可眼前的銀夢對自己卻彬彬有禮,謙謹卑微,根本不像是壞人。
她最想知道,自己在昏迷的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越想知道,越是空白,不過也許能從銀夢嘴裡知道些什麼有關的線索。
「我怎麼會在這裡?」黛鳶問銀夢。
銀夢搖搖頭,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昏倒在這裡,我去給你泡茶,來送茶的時候,你已經醒了。」
「還有其它么?」
「沒有了。」
黛鳶失望了,看來銀夢這裡是得不到什麼有用信息了。如花尋不到,月華和落塔遲遲不來,自己在這個迷宮一樣的岩洞每天走來走去,走無數遍,還是一無所獲。
幾天過去了,銀夢每天都溫柔的照顧著黛鳶,生怕她哪裡不舒服。
「你怎麼會住在這裡?」一個黃昏,黛鳶問他。
「我一直住在這裡,也不想離開,也許是習慣了。」
「那你會不會寂寞孤單?」
銀夢點點頭,眸子里閃過溫暖的渴望。他低下了頭。
「這裡很少有人來,你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算是待客之道了。」銀夢怯怯的說道。
「已經很好了,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你很貼心。」幾日相處下來,黛鳶越來越感覺到銀夢善良溫純,為人沒有心機。
尤其是他那長美的讓人窒息的臉,讓他分上加分。
男人長到這樣,不是極致是什麼呢?甚至黛鳶有幾次好像撫摸他的臉。每天夜晚,他就誰在離她的床榻不遠的地方,他的安詳,安靜,沒有絲毫的雜念。
每個夜裡,岩洞內的紅燭都是整夜點燃的。這個夜晚,向來和衣而睡的銀夢,忽然覺得自己很熱,想退下衣服睡覺。
「我可以退下衣服睡覺呢?會不會介意你?」銀夢問黛鳶。
黛鳶搖頭,她心裡此刻也有一點點想法,想看他的身體。欣賞,就要全方位嘛。看看是不是人們說的橫看成嶺側成峰。既然出不去,不如在這裡安心呆著,也許到時自然會脫身。
反正黛鳶白天或者晚上睡覺,就都是那一身衣服,想換別的也沒有。
銀夢只退下了外衣,裡面是白的底衣,雖然也是長衫,可卻能看出他身體的線條。
黛鳶覺得自己來這個世界是不是來享艷福來了,為什麼每個好看的男人都能讓自己機緣巧合的看到,有時甚至還能擁有。
透著微微的光,真有一種紅燭昏羅帳的感覺。
黛鳶漸漸睡著了。
忽然被一陣咳嗽聲吵醒。
是銀夢。他不停的咳嗽。
黛鳶拿起燈燭走過去,手背試她額頭的溫度,有一點燙手,估計也有三十八度多了。這裡又沒有退燒藥,也許銀夢連退燒藥是什麼也不知道。
想著這幾日銀夢對自己的殷勤照顧和無微不至的關懷,黛鳶也不能放手不管,任他自生自滅。
她找來一盆冷水,暈濕了毛巾,敷在銀夢額頭,一會就換一次。
「不用管我,你去休息吧。」銀夢斷斷續續的說。
黛鳶如何能撒手不管呢,可是冷敷絲毫沒有效果。黛鳶覺得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了,那就是給他物理降溫。
黛鳶掀開銀夢的被子,解開他的衣衫,銀夢已經顯得有些筋疲力盡了,任憑黛鳶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