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男生女都一樣

李良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萌萌，你說什麼？」

李小萌偏著腦袋：「不是這樣嗎？剛才那個人說要照顧我和媽媽，其實他是饞媽媽的身子，叔叔是不是也饞媽媽的身子？」

李良一陣無語，這麼小的孩子，居然說出這麼前衛的話，到底是和誰學的？

「萌萌，不要胡說。」李良蹲了下來，耐著性子解釋道，「叔叔是受了你爸爸的囑託，來照顧你和媽媽的，叔叔是好人。」

「叔叔真的是好人？」李小萌將信將疑。

「真的，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李良苦著一張臉，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向小孩子解釋。

「萌萌，別纏著叔叔，到外面玩去吧！」

秦月娥聽不下去了，女兒和李良之間的對話，已經令她羞愧不已。

李小萌見媽媽生氣了，便規規矩矩到院子里玩去了。

「李良，你這次回來，真的是因為李忠的遺囑嗎？」秦月娥對李良懷有戒心，說話的時候與李良保持著一段距離。

「當然。」

「那你怎麼養活自己？李忠是包工頭，你要繼承他的事業嗎？」

「那倒不用，我打算在村裡面開一家診所。」

「診所？你是醫生？」

「算是吧！」李良點點頭，「嫂子，你的脾胃不太好，平日里多穿點衣服，別讓肚子著涼了。」

秦月娥詫異的看著李良，自己的確有脾胃不調的毛病，沒想到李良能夠一眼看出，也許他真的是一名醫生。

「我去看看萌萌！」

秦月娥覺得與李良說話有些尷尬，就找了個理由走開了，李良也沒有追過去，而是坐下來看電視。

剛一走到院子里，秦月娥就見到同村的周小毛搶走了李小萌的玩具熊，是李小萌最喜歡的。

周小毛將玩具熊高高舉起，李小萌根本就夠不著。

「還給我！還給我！」

李小萌哭喊著，眼睛里滿是淚水。

周小毛沒有半點愧疚之意，冷冷道：「你爸爸已經死了，媽媽給我說，你家是絕戶，家裡面的東西全村人都可以拿！」

「這是爸爸生前送給我唯一的禮物，求求你不要拿走！」

李小萌哀求道，周小毛卻越發的得意。

「死男人生的野丫頭！想要回玩具可以，跪下來求我啊！」

李小萌雖然只有六歲，但也知道周小毛在侮辱自己，可那隻玩具熊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在尊嚴和玩具熊之間，她選擇了後者，畢竟這是父親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

「撲通！」

李小萌跪在了周小毛的面前。

「求求你，將熊熊還給我！」

李小萌哭了，可是周小毛卻沒有還玩具熊的意思。

「真跪下了？那你一直跪著，跪到我滿意為止。」

秦月娥見到了這一幕，她哪裡還忍得住？就氣沖衝到了周小毛的面前，一把將玩具熊奪了回來，並把女兒扶了起來。

「周小毛，不許你欺負萌萌！」

丈夫死後，自己與女兒相依為命，李小萌被欺負，比自己被欺負更令人心痛。

周小毛不說話了，他的身材在小孩子裡面算高的，卻拗不過秦月娥這個大人。

不過周小毛卻有母親，站在身後的周大娘冷哼一聲，雖然和秦月娥差不多年齡，卻身材臃腫，一臉肥肉，完全沒有美感。

「秦寡婦，你凶什麼凶？全村人都知道你家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李太公說讓你嫁給他的孫子，這可便宜你了！依我看，像你這種克公婆克丈夫，又生不齣兒子的女人，早該趕出村子去了！」

周大娘的話不多，卻字字刺進秦月娥的心坎。

秦月娥只覺得心中一痛，眼淚在眼睛里打轉。

李小萌罵了起來：「肥豬，你罵我媽媽，你是壞人！你是壞人！」

周大娘見李小萌罵自己肥豬，頓時火冒三丈。

「秦寡婦，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和你一模一樣，長大了又是一個賠錢貨！你們母女怎麼不去死！」

周大娘言語惡毒，秦月娥一句話也無法反駁。

正在此時，李良走了過來，他的手指裡面藏著一根針。

「你是誰啊？是萌萌的好朋友嗎？」

李良一臉笑容，並順勢摸了摸周小毛的頭，那根針就悄無聲息的刺入了周小毛的腦袋。

周小毛並無察覺，周大娘趕緊拉走了兒子。

這個男人出現在秦月娥的身邊，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你誰啊？該不會是秦寡婦的姘頭吧？看你白白凈凈的，是不是和秦寡婦做了不乾不淨的事情？」

被周大娘當面侮辱，李良卻毫不介意，只是道：「你有兒子嗎？」

「廢話，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周大娘冷笑道，自己生了周小毛，周家有了後代，自己在周家和村子里的地位就不同了。

不管秦月娥生得再怎麼美艷動人，她沒有兒子，自己就能夠壓過她一頭。

這也是青峰村的傳統，重男輕女已經深入骨髓。

「你確定？」李良的嘴角微微一翹。

「你是不是傻了？我兒子不是在你面前嗎？」周大娘將周小毛推到了李良的面前，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話雖如此，但周小毛的情況已經不太對勁。

周小毛詫異的看著母親：「媽媽，你說什麼啊，我是女兒啊！」

「什麼！」周大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兒子到底怎麼了，他是不是腦袋不清楚了。「兒子，你說什麼？你怎麼可能是女兒？」

「我就是女兒，我好想穿花裙子，玩洋娃娃！不然我搶她熊熊幹嘛？」

不僅言語出了問題，就連動作也變得扭扭捏捏。

周小毛身材遠比同齡人高大，故作女兒姿態，令人覺得一陣噁心。

秦月娥和李小萌也覺得背脊發涼，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周大娘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拽著周小毛的胳膊：「兒子，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媽媽！」

李良一臉笑意看著這一切，道：「其實生男生女都一樣，我覺得你兒子這樣挺好的，生了個兒子，養了個女兒，兒女雙全，不就是一個好字嗎？」

周大娘哪裡有心思理會李良，她的口中念念叨叨。

「我兒子一定生病了！醫生，我要找醫生！」周大娘顫抖著嘴唇。

「周大娘，你要找醫生的話，可以來找我，不過條件是跪下來求我，並求到我滿意為止！」

李良笑了笑，將周小毛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周大娘一臉不屑：「寡婦的姘頭，我憑什麼求你？你和秦寡婦遲早會被趕出村子去的！」

甩下了一句話，周大娘就帶著兒子離開了。

李小萌不哭了，她笑了，又哭又笑的模樣倒是非常可愛。

秦月娥看著李良，道：「李良，是你在搗鬼嗎？」

「你說呢？」

李良避重就輕，有些事根本不需要向秦月娥解釋，雖然有些過，但周小毛逼萌萌下跪，這種事自己可不能忍。

「你不該這樣的。」

秦月娥一臉苦澀：

「這下又得罪了周大娘，只怕青峰村再也容不下我們了。」

一面是李家，一面是村裡頗有權勢的周大娘。

她一個寡婦，到底要如何招架？

一想到難過之處，秦月娥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嫂子，沒事的，有我呢。」

李良見狀，輕輕的摟住了秦月娥：

「我哥不在了，以後我來保護你們……」

聽著溫柔的話語，嗅著熟悉的香氣。

苦苦支撐這麼久的秦月娥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淚決堤之中，一把摟住李良。

「吻我！」

秦月娥如同著了魔一般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