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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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鳴突然止住了聲音,本來一切還處於追憶之,只是他突然發現房間里的四人好像都僵住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

囁嚅著開口,許是因為寄人籬下久了需要仰仗人的地方很多,本來是養成了一副高傲的姿態的令狐鳴在遇到上官雲翳這個肯幫組他還不利用他,又不佔有他,更加沒有架子的幕後幫手時,令狐鳴突然就收起了那份人前偽裝出來的高傲姿態,面對上官雲翳的時候不知不覺就多了一份真誠,一份小心翼翼。

「東方宇,竟是東方宇,少爺…….」哽咽著開口,清風的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驀然想起兩年來自己承受的一切,突然覺得心裡堵得慌。

上官雲翳旁若無人的起身把清風拉到了懷裡,聲音彷彿從遠處傳來,上官雲翳淡淡的開口道:「沒有說錯什麼,皇子請繼續講。」

看了一眼床邊已經表情僵硬的陳嘯天,再看看那邊眉頭緊縮的相宇玄。「相宇玄,相宇飛,」令狐鳴突然想起了燕國的那段往事,當年瑞王爺大搖大擺的娶進門一位相府的公子,驀然驚覺自己失言,令狐鳴整個人也呆住了。

「不對啊,東方宇和我四弟無怨無仇,為何要派人殺我四弟?」相宇玄震驚之下忘記了反應,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那位一向膽小怕事,即使到了王府後也是深居簡出的四弟到底是做了什麼惹怒了東方宇讓他暗下殺手。

「不為什麼,東方宇要殺一個人哪裡有那麼多的理由,對於他來說得不到的自然就要毀了。」淡淡的開口令狐鳴的臉上有些難看,想到五年間和那個魔鬼一般的人物的糾纏,複雜之餘也讓他心生厭倦。

「得不到的就要毀了?什麼時候東方宇覬覦過相宇飛?」疑惑的看了一眼上官雲翳,見他同樣的一臉詫異,陳嘯天再次把目光轉向了令狐鳴。

「什麼時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倒是記得一件事。五年前我和東方宇去曲直城外游湖,意外的撞到了當時也在游湖的瑞王爺,當時東方宇是被一個清脆的聲音吸引的,那個人當時正在作詩,可當我們到了那條船邊從裡面出來的卻是瑞王爺……」

驀然一怔,隨著令狐鳴娓娓道來的話語聲,上官雲翳彷彿回到了五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想到了知味樓上那人的及時出現解圍,想到了水光瀲灧的湖上兩人一起煮茶論詩的場景,想到了他的眼眸那樣深情那樣複雜彷彿依稀還在眼前。

看到上官雲翳的表情陳嘯天就知道,當時自家王爺肯定跟著這位在游湖,怕也是那個時候被東方宇盯上的,突然想到了最為關鍵的一件事,陳嘯天突然驚詫的開口。

「不對,當年那個人刺殺的明明是王爺,她要殺的人可不是相宇飛啊。」陳嘯天這句話顯然是對上官雲翳說的,因為他當年是當事人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情。

抬頭看了一眼陳嘯天,上官雲翳苦笑了一下,「東方宇可以得不到的就毀了,她,為什麼就不可以呢?」

上官雲翳嘴裡的那個「她」指的自然是當年的東方俊的側妃艾茗端,許多事情在今天想來或許就明朗了,當日端妃明明可以刺殺東方俊卻為何突然把自己叫了去,原來他們本來要刺殺的就是自己,東方俊不過成了愛情之下的犧牲品罷了。

誰讓艾茗端那個探子無聊的愛上了東方俊,誰讓東方俊娶了她卻不給她一份完整的愛情,誰讓自己生生的闖入了東方俊的生活,誰讓他和東方俊驀然相愛,誰讓他和東方俊游湖就偏偏遇到了那樣一個怪異性格的東方宇。

「我累了,侯爺有什麼問題只管問皇子和相少爺好了,雲翳失陪了,清風,扶我回去。」一把搭住清風的胳膊,上官雲翳突然覺得腳步逾千斤重,一時間只覺得心煩意亂想要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雲翳,王爺他,他其實一直很內疚的…….」猶豫著開口,眼看上官雲翳的身影頓了一下依然果斷的離開了,陳嘯天的心裡也不知道是該鬆了口氣還是該緊張,對於這樣一個消息他甚至不知道該喜該憂。

一直以為那艾茗端是趙國或者陳國派來的探子,卻不曾想竟是本國的東方宇派來的人,更沒有想到當年的相宇飛竟然是死在這樣離奇的理由之下。

沒來由的想到這兩年之間東方俊因為內疚而承受的痛苦,陳嘯天突然有些想哭,默默的注視著上官雲翳遠去的背影,陳嘯天不知道上官雲翳到底是怎樣想的,知道當年的相宇飛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逝去的,那他會不會原諒自家王爺一點兒呢?

「可恨,四弟竟然是被東方宇暗害的,可恨我居然還差點被他們利用來刺殺王爺…….」恨恨的砸了一下桌子,相宇玄羞愧的開口,被人利用的感覺讓他很是惱火,而且利用他的人還是他的仇人,這更讓相宇玄心裡的恨意大增。

「你竟然是來刺殺雲翳的?你就不怕……」

暗暗咽了口吐沫,陳嘯天本以為相宇玄出現在這裡可能是刺殺令狐鳴的,結果恰好遇到清風所以大家就又變成一家人了,卻不曾想他要刺殺的人竟是上官雲翳。陳嘯天的話沒有說下去,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相宇玄刺殺上官雲翳成功了,東方俊會不會殺了眼前的他這唯一的師弟。

自覺有愧,相宇玄低下頭沒敢對視陳嘯天,他不知道這個表弟要說什麼,只是以如今他所掌握的情況來看,這位翊王上官雲翳實在不只是表面上所展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可以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東方俊放了相家的人,記得當初自己懇求了半個月東方俊都不曾動搖過的,相宇玄有些不敢想象,到底那位翊王和東方俊有著怎樣複雜的關係。

任相宇玄想破了腦袋怕都不會想清楚,如今的上官雲翳和當年的相宇飛竟是同一個人,畢竟鬼神之說太過飄渺,雖然人們信奉的不少,但是要是上官雲翳和哪個陌生的人說起他的經歷,怕大家都會以為他是精神不好。

「侯爺,相兄,我……我有說錯什麼?」眼看上官雲翳離開了,是個傻子都看出了他狀況不對,何況令狐鳴本就是心思細膩之人,見到上官雲翳那慘白的臉色看到清風眼睛里的水霧,即使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輕輕的搖了搖頭,這裡面的事情陳嘯天雖然明白但卻不好對外人言明,嘆息了一聲陳嘯天沉聲開口道:「王爺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如今只是回憶起了過往那些不好的事情,我們先別管他們主僕了,明天他們自然會好起來的。」

不想繼續這一話題,陳嘯天心情也有些沉重,今天這一趟皇子府他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白來,如果不是這一趟他怎麼能知道這些隱秘,不然他和東方俊怕還是會如同傻子一般把相宇飛遇刺的仇算到趙國或者周國那個已經逝去的慕容傲風的頭上,卻讓真正的仇人依然逍遙。

「少爺,清風有些想酒仙那個老傢伙了,不知道我不在曲直城坐鎮,他有沒有去知味樓偷喝我的酒。」和上官雲翳一起坐在床邊,清風幽幽的開口卻是這樣輕鬆的話題。

「我也有些想回燕國看看了,已經許久沒有回去了,不知道小草有沒有拿我們無敵組織的那些孩子試藥,不知道他這一次有沒有再次把瀉藥弄錯了。」開口的都是輕鬆的話題,可是不知為何,上官雲翳的臉上始終有著悲傷。

「少爺,此間事了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去吧。」雖是疑問的話語可清風卻肯定的出口,沒有去看身邊少爺臉上的神色,清風坐在那裡儘管聲音平靜可臉上卻有經營的淚珠滑過。

「好。」聲音說不出的沉重,上官雲翳輕聲開口卻已經有些沙啞。

「我們可以帶著韻情哥哥一起回去,聽說少爺新收的徒弟桑虎功夫很好,待皇子這邊穩定了,五千特種兵我們也要全部帶走,還有無限,我再換一個人過來經營這裡的知味樓,無限的功夫很好,我們也要一起帶回燕國去,還有…….」

清風坐在那裡一個一個的數著要帶誰燕國去,上官雲翳知道清風心裡是怎麼想的,小傢伙要帶這麼多的人回去,而且一個個的都是高手,上官雲翳知道,清風心裡這麼憋著一股火氣,他這是準備要報仇了,要找東方宇報仇報兩年前之仇了。

「好,到時候我們叫上小遙一起回去,怎麼能忘記了逍遙一劍呢。」

「嗯,到時候烏知禮師傅,鍾倫師傅也要一起叫回去。」

「一起叫回去。」

「還有莫離呢。」

「嗯,還有離兒。」

……

「少爺,我是不是很任性?」

「你說呢?」

主僕二人的視線驀然間在空碰撞到一起,同樣的微笑同樣的淚流滿面,看著對方一臉的慘狀兩人再次相視一笑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這一天吳國的都城神農飄起了大雪,這大概是十幾年來神農最大的一場雪,紛紛揚揚的鵝毛般大雪給暗流涌動的神農城披上了一層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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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不知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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