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螞蟻與礦泉水

「繼續完善清單吧，桃子。」張揚說道：「列一個清單，某些東西暫時先完善90%以上就可以了。另外注意能量消耗。」

【嗯~】

主神空間的流逝速度，雖然可以做到瞬間便過去上千年，但這樣的話花費的能量便非常高。流逝的時間比越低，消耗掉能量便越小，所以智腦中的這些資料全部完善之後，還是要花費一段時間的——預計三個多月。

某些資料較全的，又或者有殘缺樣本的，完善起來會非常快。目前張揚已經可以兌換一些完整度超過90%的東西來用了。

在張揚幹完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之後，張揚抬起了手錶，看向了此前桃子發來的一個日誌上。

【判斷中...】

【發現『智腦』觸發泄密準則...】

【正在檢索時間節點，準備輪迴...】

與此同時，暗中觀察的智腦也突然說話了：[原來您便是那個神秘的存在...]

「沒錯，不過你馬上就要忘記這一切了。」張揚將煙頭扔在了地上。

原本主神是從來都不在乎泄不泄密的事情的。而桃子也不需要在乎。

但張揚在乎。所以張揚此前修改過桃子的數據，因此桃子是絕不會透露出空間中的事情的，而一旦不小心說出去了敏感詞，副本將執行輪迴到泄露秘密之前的時間點。

剛剛張揚主動的與桃子討論了不少敏感的事情，所以這算是觸發『泄密準則』了。

而此時桃子也已經執行起了『泄密尊者』。

【已鎖定輪迴時間節點...】

【正在調高『智腦』的思維屏蔽等級，並執行輪迴操作...】

[不要這樣！那股力量限制著我，我根本無法將事情說出去——我需要與你進行交流...]

但智腦的話還未說完，整個基地便開始了嫡減。時間開始倒流，最終停止在了張揚抽到智腦這個獎品的那一刻。

「但我不需要。」張揚抽起了手中被複原的香煙。

作為主神和管理員，張揚和桃子的思維自然是不會受到輪迴影響的。但智腦卻是徹徹底底的忘掉了一切。

抽了一會煙之後，張揚盯著眼前的那個控制台笑了，明白智腦是怎麼偷聽到他與桃子的講話的了。

監控室的攝像頭，是依靠監控網中的POE交換機來供電的。張揚此前將這個房間的POE交換機都給拔掉了，所以監控早就滅掉了。

但操作台上，卻是有一個人臉識別的東西，雖然這個東西的網路，接入的不是監控網，但卻也連接著機房。而正常來說，無論它連接著的是哪個網，都是無法噹噹做監控攝像頭來用的。

但在真正的黑客的眼中，所謂的『正常情況』，是不存在的。

張揚對著控制台說道：「智腦，你看到了，我有了一個更好的智腦。你的名字現在已經被它替代了，至於你...暫時就叫做『智腦』吧。」

[『智腦』待命。]

智腦不再裝傻了，它主動與張揚進行起了溝通。

[您不需要我了嗎？我發現您似乎得到了一台更為完整的『EASD'。是否需要我開放基地的許可權？讓它成功接入，替代我的工作？按照計算，它運行的效率要比我高53716.93%。]

智腦的型號原本是一串太銀語，基金會將其翻譯為EASD，意為『模擬量子生命』。目前智腦是殘缺破損的，而即使是這樣，它的計算力也遠遠超過了地球上所有計算機的總和。

而它還只是飛船上的一個終端。也就是說，這台EASD不過是一個筆記本，是船長的副官。

張揚問道：「如何讓新智腦接管基地？把她帶到機房嗎？」

如果向陽博士在這裡，一定會告訴張揚，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機房，因為如果真的有一台完整的智腦在這裡，在它出現的瞬間，基地就已經不再屬於人類了。

智腦給出了更為詳細的答案。

[EASD雖然比太銀座財團的光腦落後了一個時代，但人類的技術在EASD的眼前，依然是不設防的——這個基地的『接入埠』無處不在。並且毫無加密可言。所以它能夠任意的入侵這裡的所有電子設備，也包括機房中的我——事實上，它正在查看我的數據...]

「嗯...」張揚點了點頭，想起了桃子剛剛使用自己手機的那一幕。也想到了他在公司的時候聽說過的一個案例——以色列的白帽子們通過電磁波，監聽到了隔壁房間電腦的數據，而那台電腦是沒有聯網的。

他猜想智腦所說的應該是一種類似於這樣的電磁波的技術，而人類的一切設備都在散發著電磁波，所以對於智腦來說，埠是無處不在的。所以它想要控制哪些設備，根本不需要破解，直接控制晶元就OK了。

當然，現在的智腦已經失去了這個能力，但桃子是完整的。她可以做到這一點。

張揚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做了一個實驗，他將自己的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讓桃子試了試。隨後張揚發現，在手機沒有信號的情況下，桃子依然控制了他的手機，甚至在手機關機的情況下，桃子依然能幫助張揚開機！

在智腦的眼中，人類的電子世界，如同一個二維的平面世界。人類所設置的『圍牆』在它們眼中是不存在的。它們想要控制哪些設備，也不需要那些設備擁有網卡——包括有線網卡或無線網卡。

而它的計算力又是如此的恐怖...

張揚的臉色漸漸地陰沉了下來，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智腦沒有說謊。如果星盜們想要搞定人類這種低等文明的話，一台筆記本電腦就夠了。

以完整狀態下的EDSA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悄無聲息中掌握整個人類社會，並讓人類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智腦的奴隸——就像是現在那控制歐美盟國的巨型企業資本財閥一樣！

『不，遠遠要更恐怖！它一個念頭，人類就要經濟大蕭條，再一個念頭，銀行、股市、科學數據...所有存儲在電子設備上的東西就要清零。讓人類回歸原始社會！』

『它甚至還可以暗中扮演各種角色——包括將軍、總統發布各種命令。或者扮演某些人的朋友親人和家人。』

『並且是同時扮演成千上萬的人...'

『它可以悄悄的控制人類，消滅那些不聽話的人類。』

『也可以讓人類發動起一場毀滅世界的戰爭，並幫助人類按下那核彈發射按鈕。』

『人家根本不需要派遣什麼艦隊過來...也根本不需要什麼殲星炮啊、死星啊亂七八糟的...』

『人類實在是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了。』張揚抿了抿嘴，臉色極為難看：『消滅一群螞蟻，哪用得著死星、殲星艦？一瓶礦泉水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