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從火鍋店出來,身上沾了些火鍋的氣味,阮欣直接找了家常去的時裝店,挑了條米白色長裙,又搭了件玫紅色風衣,站在試衣鏡前照了照,其他地方都很合適,就是腰有點肥。

店長拿著尺子走過來,「這條裙子已經是最小號了,阮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你的腰真是細的讓人羨慕,腰這裡要改小一些嗎?」

她俯身,準備量一量阮欣的腰,阮欣遞了一張卡給她,說:「不用改了,這兩件我要直接穿走,你幫我把原來的衣服包起來,刷卡吧。」

店長接過卡,沖她笑了笑,「晚上有約會?」

「算是吧,見幾個朋友,衣服先放你這裡,我明天來取。」

走出商場,街上的霓虹燈五光十色,汽笛聲此起彼伏,這裡處於市中心,地段繁華,道路也比較擁擠,夜風微涼,阮欣裹緊大衣,站在路邊等了十分鐘,才看到家裡的司機開著她那輛紅色法拉利過來。

司機下車替阮欣拉開車門,連聲道歉,「不好意思太太,來晚了。」

阮欣坐進去說:「沒事,是路比較堵,走吧,去英冠會所。」

英冠會所距離這邊不是很遠,不過因為堵車,車子開到英冠會所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一到這邊就看到等在會所門口的萬祺,阮欣剛剛問了他地址,沒告訴他要過來,不過看這樣子已經猜到了。

萬祺認識她的車,闊步走過來打招呼,「太太。」

阮欣嗯了一聲,不動聲色的問,「傅司硯在上面聊什麼,我方便上去嗎?」

萬祺說:「秦總約傅總出來敘舊,都是私交不錯的,之前您和傅總結婚的時候見過他們,他們知道您要過來,都很高興。」

婚禮上見過的應該就是【真愛助攻團】里的那些人了。

知道她要過來,都很高興?

想到那些人在群里的熱絡勁,本來還擺著正牌的架子想要看看傅司硯在會所里有沒有亂來的阮欣突然有點慫,不敢上去了。

要是他們問起她怎麼不同意加他們好友怎麼辦?

直達頂層的專用電梯緩緩上移,萬祺站在她旁邊,很顯然,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而且她還要請韓任彬幫忙,雜誌人選下周一就要定下來,時間緊迫,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阮欣深吸了口氣,彎了彎眼角,調整了個笑臉出來。

整個頂層只有一個包廂,這家會所是秦景曜開的,頂層屬於他的私人領域,不對外開放,一般人上不來,包廂連門都沒關。

萬祺領著她直接進去,裝修精緻華美的包廂中央,擺了一張麻將桌,所有人都圍著那張桌子......打麻將,阮欣進去就聽到畫風非常純潔,和想象中的會所差別很大,沒有作陪的小姐,甚至連服務生都沒有。

她一進門,一個穿了件花襯衫的男人就站了起來,笑眯眯的沖她打招呼,「嫂子來了,快過來坐。」

阮欣認出他就是這家會所的老闆秦景曜,微笑著點了下頭,徑自朝傅司硯走了過去。

屋裡其他人也挨個和她打了招呼,傅司硯坐在正對門的位置,上身微微后靠,坐姿慵懶,手裡捏了張牌,眼睫低垂,從她進門到現在,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好像在專心研究面前的牌。

阮欣走到他身邊,漫不經心的掃了一圈。

空氣中沒有女人的香水和脂粉味道,茶几上只有五個杯子杯口朝上,看來他們確實沒帶女人過來。

她視線掃過坐在傅司硯下家的韓任彬,沒有過多停留,伸出食指戳了戳傅司硯的肩膀,「司硯。」

傅司硯這才恩賜般的抬眸賞了她一個眼神,「你怎麼來了?」

話里滿滿的嫌棄。

阮欣收在袖口裡的手握成拳頭,面上掛著微笑,在包廂里其他人等著看戲的眼神下,挽住他的胳膊,幽怨的睨了他一眼,委屈的說:「你已經好多天沒怎麼休息了,我擔心你,過來看看。」

秦景曜拍手起鬨,「嫂子真是溫柔體貼,漂亮大方,司硯,你好福氣呀。」

阮欣毫不心虛的接受了他的讚美,害羞的把臉往傅司硯身邊靠了靠,像是要躲到他懷裡。

傅司硯擰眉,一言難盡的看著她,阮欣知道,他心裡肯定是覺得她吃錯藥了。

不過沒關係,為了留下來和韓任彬搭上線,她能忍,反正傅司硯說過,在他的親戚朋友面前,她要配合他演好恩愛夫妻,這種他兄弟都在的場合,正是他們需要恩愛的時候。

「司硯,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要不你們玩,我還是回家等你好了。」

她鬆開傅司硯的胳膊,作勢要走。

傅司硯淡定地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演,一句話都沒有。

居然都不開口留她,恩愛夫妻的人設分分鐘要崩,昨天在老爺子面前可不是這樣的,狗男人居然有兩幅面孔。

她當然不是真的要走,但現在話已經說到了這裡,傅司硯不給她台階下她也沒法厚臉皮留下來。

她轉頭,俯身,湊到傅司硯耳邊,「那我真的走了哦。」桌子底下,她抬腳,高跟鞋毫不猶豫的踩到他的皮鞋上,面上保持笑容,「你不要玩太晚,早點回家哦。」

傅司硯看著踩在自己鞋上的腳,也沒生氣,淡淡地說:「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然後伸手替她拉出自己旁邊的椅子。

阮欣背對著眾人,對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挨著他坐下,發現他微微敞開的領口處,冷白的皮膚泛著紅。

「喝酒了?」

傅司硯嗯了一聲。

阮欣見桌子上每人面前都擺了一瓶酒和酒杯,猜到他們打麻將賭的可能不是錢,而是誰輸了就要喝酒,一群關係好的兄弟一起喝酒,她也不好多嘴讓傅司硯少喝點掃大家興。

她轉身,從掛在椅子上的包里摸出一盒解酒藥遞給傅司硯,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就知道你到會所里肯定要喝酒,你酒量不好,喝了酒容易頭疼,我給你買了解酒藥,吃一顆吧。」

她的聲音輕柔細弱,像含了口棉花糖一樣,說出的話是甜的,呼出的氣息飄到他的脖頸,在他的心底泛起層層漣漪。

阮欣烏黑分明的杏眼溫柔的看著他,滿眼深情。

即便知道她這個舉動只是刻意討好,是為了讓他幫忙說服韓任彬拍雜誌,他的心口還是忍不住發軟。

他抿著唇角,眼裡劃過一抹笑意,半垂著眼皮嗯了一聲,「先放著吧,我手臟。」

他手上摸了麻將,葯會直接和手上的皮膚接觸,不衛生。

真是個講究人。

阮欣心裡吐槽一句,面上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我包里有濕紙巾,你擦擦手吧。」

阮欣從包里拿出濕紙巾的時候,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包廂里其他人被他們秀了一臉,起鬨道:「你們有點過份了啊,欺負我們沒對象是不是。」

阮欣看著傅司硯吞了那顆解酒藥,擰開自帶的礦泉水瓶蓋,把礦泉水遞到傅司硯唇邊,裝作不好意思的說:「你們和司硯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知道他酒量不太好,所以我包里一直備有解酒藥,你們要不要吃一顆?」

秦景曜道:「謝謝嫂子,我們幾個酒量都還行,不用吃解酒藥。」

阮欣笑著說:「司硯也跟我說過你們幾個酒量好,我們結婚的時候多虧了你們幾個幫他擋酒,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們呢,要不我敬你們一杯吧。」

她站起來要去拿酒杯,傅司硯眉頭微皺,拉著她的胳膊讓她坐下,「不用跟他們客氣。」

秦景曜:「是呀,嫂子,我們和司硯都是自家兄弟,相互幫忙是我們該做的,嫂子別跟我們客氣,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也儘管開口,哥幾個義不容辭,是吧?」

他扭頭看向韓任彬,想要韓任彬附和他一句,韓任彬心虛的看了眼阮欣,恨不得把秦景曜嘴給縫上。

秦景曜不知道傅司硯故意不讓韓任彬幫阮欣拍雜誌這事,見韓任彬眼神閃躲,抬腿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笑罵道:「怎麼回事你,啞巴了。」

韓任彬想把他毒成啞巴。

好端端的,幹嘛要提起這茬,他要怎麼當著嫂子面說自己不幫她,難道要說是傅司硯不讓嗎?

傅司硯能弄死他。

他冷著臉,發揮影帝級的演技,眉宇間帶了股滄桑,「我最近有點事,忙,明天還要出國。」

說完站起身,從褲兜里抽出一根煙,和一個金屬打火機,往陽台走去。

阮欣看著韓任彬落寞蕭條的背影,著急的拍了下傅司硯的手臂,「他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起來像是人生發生了重大變故。

她視線隨著韓任彬,簡直要盯在他身上了,傅司硯臉色越來越黑,冷聲道:「你很關心他?」

「當然了。」

要是他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需要放鬆心情,這個時候自己肯定就不能讓他替自己拍雜誌了。

她說完就發現傅司硯半眯著眼,臉色陰森,像是要在她身上射出幾個窟窿似的,舌頭打了結,連忙補充道:「當然了,他是你朋友啊,你們關係那麼好,他不開心你肯定也不開心。」

傅司硯冷冷道:「他不開心關我什麼事?」

阮欣:「……」

所以,他這人不僅夫妻感情很塑料,連兄弟情也這麼塑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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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入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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