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公子霖
她見他還繼續看著自己，便緩慢的張開了嘴：「那個當時是為了讓他更像你一點，我就給他了」。
「更像我一點？」他又繼續疑惑了起來。
「我之前讓他假扮過公子。」她向著他開口。
「哦，這樣啊。」他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目光又停留在她的身上，微笑開口：「好了，休息吧，我走了」。
她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見他走了出去，便這才躺在了床榻上，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漓問道睡不著，平靜的踏著步伐，行走在泥土路上，走了也不知道多久，他這才停下了腳步，背靠在一顆樹根前，望著遠處房屋的燈火。
這一切，好像都與他無關。
他離她那麼近，卻又離她那麼遠，他突然苦笑了起來，一臉悲情，看著這安靜的地方，想著自己也只能夠在沒有人的時候，才能夠真正的釋放自己的脆弱。
「躲在人後算什麼。」突然有聲音響起，他突然就側過了身去，發現上次那個帶著他出牢的男子從樹後走了出來。
他只是露出了側臉，漓問道卻依然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
「又來嘲笑我么？」他只是冷冷的向著對方開口，背部又靠在了身後的樹根上，眼裡露出了哀傷的神色，便突然平靜的開口：「隨便你嘲笑，反正，我不會怎麼樣的」。
「這麼快就被打敗了么？」鄭意只是冷冷的開口問了起來。
「哼。」漓問道只是冷笑了一下，並未回答對方，只是平淡的開口：「你明白么，你懂么，你不明白，也不懂，我與你說什麼呢，說了沒用，不說，事情也如此」。
鄭意側過臉去看著他，露出了一張完整的臉。
「許多的人都有故事，你的，不算什麼。」鄭意直接開口。
「我從小就有一種毛病，有的時候，在夜晚會莫名其妙的去找一些人，說一些奇怪的話，然後白天自己又不記得了，這還是，我大哥他們告訴我的，他們給我找了很多的大夫，他們都說這是天生的，沒有辦法。」他走了兩步，與他面對面，便又繼續開口：「所以，我曾經嚇跑過很多的人，其實他們不知道，我只是因為喜歡他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才變成了表面冷酷的樣子，其實，那都是裝的」。
「薛小悟是公子的！」鄭意只是冷冷的開口，提醒著他這個事情。
他低下了頭去，便又抬起了頭，平靜的脫口：「我知道，看見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他的懷裡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那個人，如同她的生命，只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原來，愛可以是那樣的」。
他見對方沒有開口，便突然平靜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他們都叫我鄭意。」他只是冷冷的脫口。
「他們？」漓問道喃喃了一下，知道說的是薛小悟他們，便又再次開口：「那你的意思是這原先不是你的名字？」。
「不管我叫什麼，我都是我。」他又回答了對方，盯著對方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你不去見公子裳？」漓問道開口問了起來。
「公子現在沒有危險。」他只是平淡的回答著，突然開口問了起來：「因為薛小悟，你現在不想放棄生命了，對不對？」。
漓問道沒有回答對方，但也不可否認。
「你還不錯，我可以教你。」他冷冷的開口。
漓問道目光一驚，瞬間脫口：「你要收我為徒？」。
「我只說一遍，明天這個時候，你來找我。」他平淡的開口，便瞬間就轉過了身去，離開了漓問道的視線當中。
他匆匆上前走了一步，見對方已經沒了身影，便放棄了叫住對方的想法。
他只是回到了樹根前，繼續看著遠處的燈火，突然就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一間房門被輕輕用手關上，走進屋內的人，將屋內的蠟燭都給用火摺子點上后，只是靠近了桌前，將自己的面具給擱置在了桌面上。
他本是想要走進床榻的，卻發現屏風后的地面上，倒映出來了一個影子。
他沒有慌張，只是嘴角突然上揚，平靜的倒著茶水，喝了一杯之後，用著餘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影子，便平淡的開口：「出來吧」。
「真是沒意思。」熟悉的聲音傳來，他瞧見著一位帶著破碎玉笄的男子走了出來，便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是你，霖明西，堂堂的霖國公子嘛。」他只是平淡的說出了對方的身份。
霖明西只是撇嘴，走到了他的跟前，瞬間向著他開口：「你還不是一樣，堂堂的衍國國君之子蘇衍宸嘛」。
他只是沖著霖明西笑了一下，便搖了搖頭。
「這麼久沒見了，你還是跟以前差不多，喜歡到處廝混啊。」蘇衍宸向著霖明西開口，想起了什麼便又道：「要不是我親自去牢里，我還不知道是你呢」。
「你還真是好意思提。」霖明西瞬間就責怪了起來，立即向著他脫口：「也不對其他人客氣一點，特別是薛小悟，你看你都把她給弄成什麼樣子了」。
蘇衍宸有一絲的警覺，但還是平靜的坐到了凳子上，瞧見著對方也隨意的坐了起來，便平靜的開口：「他們是去霖國找你的，你在律州做什麼，怎麼突然叫什麼西明了呢？」。
「其實說起來我也是無意間跟他們一起。」霖明西平淡的解釋了起來，便看著對方，繼續開口：「既然是老朋友了，放我們走，我們也耽誤了不少時間了」。
「這怎麼能行呢。」他直接就拒絕，向著霖明西開口：「是老朋友才要說得明白清楚的，我看你的樣子目的也不純，我倒也是不會管你做什麼，只是我自己還有些事情要辦，不會先讓你們走的」。
「你不會真的想要知道公子裳要在我這裡取什麼東西吧？」他乾脆開口詢問了對方。
「你要是告訴我，我也不拒絕。」蘇衍宸簡單了回答了一句。
「好老弟啊，好朋友啊，你可不要跟我玩啊，我是在辦正事啊，行行好，放我們走啦，我會感謝你的啊。」霖明西拉起了他的衣袖，開始撒嬌起來。
對方撇了他一眼，還將自己的衣袖給拽了回去，瞬間有些嫌棄的脫口：「不要來這招，我也是在辦正事」。
「你不會是受了你老爹的脅迫，非要來這裡搗亂的吧？」霖明西又問了起來。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蘇衍宸認真了起來，眉間瞬間凝固，見對方的神情也變了，便向著他開口：「我查到了我弟弟是誰殺的！」。
霖明西沒有馬上說話，似乎是預感到了答案。
「薛小悟！」在對方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霖明西還是驚訝了。
「你不知道這個女子是名姦細么？專門幫公子裳殺人，她跟那個白蕪都是！我的人已經觀察薛小悟很久了，我是把她抓到這裡來才真正確定她的身份的。」他向著霖明西開口。
「你是怎麼讓鄭意不發現的？」霖明西倒是疑惑了起來，那個人，可是個高手，在這裡也就罷了，但是在麤山，霖明西的目光瞬間一亮，立即脫口：「你在麤山有姦細！」。
「還是原來那個公子霖，聰明。」蘇衍宸誇讚著，並解釋了起來：「那裡那麼多的人，有小孩婦女，從他們下手，有個人混進去也容易，等你們走了之後，消息自然就放出來了」。
「不用問，那個姦細做完事情之後被你殺了。」霖明西知道對方的風格，乾脆的開口。
他只是點了點頭，便向著霖明西開口：「霖大哥啊，你現在讓我很為難啊」。
「你要殺了薛小悟？」霖明西多少猜到了幾分，開始糾結起來，也很為難的側過去了臉，一臉的擔憂。
「我想把她帶到衍國去。」蘇衍宸平淡的開口。
「你要是真的把她帶回去了，她就真的必死無疑了，以你的風格來說，這件事還沒人知道。」他瞬間側過去了臉，露出了擔憂的目光，便瞬間脫口：「你救了她，現在又要殺了她么？」。
蘇衍宸的心底其實是有幾分遲疑的，那個叫薛小悟的女子，也確實吸引人，但是，這次死的是自己的弟弟，不是別人。
「你怎麼這麼緊張她？」蘇衍宸開口問了起來。
「她只是有用而已。」他有些迴避這個問題，便側過去了臉。
「有什麼用？」蘇衍宸追問了起來。
「她相信我是西明，光是這一點，就會幫我很多。」他側過了臉去，盯著蘇衍宸，直接回答。
「你到底要做什麼事情？」蘇衍宸皺了起眉頭，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大局，深不見底的大局，似乎他們越接近霖國，就越來越撲朔迷離。
「你放心，這些事情，不會傷到衍國的，至少我不會傷害你。」霖明西向著蘇衍宸平靜的開口。
蘇衍宸只是無奈的笑了一笑，然後脫口：「霖大哥不要說這樣的話，即使現在不會，衍國和霖國以後也會開戰的，時局由不得人，也由不得你我，哪裡又完全能夠由你和我做主呢，不是么？」。
「你說得沒錯。」霖明西只是贊同了起來。
「你還是回去吧，我自有我的打算。」蘇衍宸平靜的向著對方開口，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
「如果我說，你放過薛小悟，我可以發誓，霖國不攻打衍國，至少在你活著的時候，不會攻打，這是我的承諾，你也清楚我在霖國的地位，這樣，你答應么？」霖明西認真的向著他說道。
蘇衍宸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堂堂霖國的公子霖，竟然會為了一個丫頭，說出這般不顧身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