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132應是綠肥紅瘦

夜已深，汴京城的夜市攤位卻依舊紅火。

月華灑落，倒影在百花樓旁的河水上映出迷人的景色。

石條砌成的石拱橋欄上，路過的行人依著橋欄吃著香氣撲鼻的燒烤。

蘇平安和李清照兩人走出百花樓，抬頭望了望夜空，深吸了一口略顯涼爽的空氣。

李清照手中提著燈籠，偏頭朝河岸邊的小吃燒烤攤位看了看，「蘇將軍，多謝您上次出手相救，作為感謝，小女子想請您吃夜宵，不知蘇將軍可否賞臉……」

「也好，本將軍正好也有些餓了。」蘇平安側過身來，順著李清照的目光看了一眼河岸邊，煙霧繚繞的燒烤攤位。

兩人並步來到一個賣羊肉串的燒烤攤位旁。

聞著陣陣燒烤的撲鼻羊肉香味，看著碳火上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串，蘇平安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碳火上羊肉串，串上羊肉塊頭很大，一串頂現代的十串。

李清照對賣羊肉串的小販說道：「掌柜的，來兩串羊肉串。」

「好勒，兩位客官請稍等，羊肉串馬上就好。」賣羊肉串的小販熱情道。

蘇平安和李清照站在一旁河岸上，看著水面的景色。

李清照把手上提的燈籠放在橋欄的石柱上，笑著道：「蘇將軍，這丹水河邊的羊肉串可好吃了。」

蘇平安笑了笑，「李姑娘，你經常來這裡吃烤串嗎？」

「不是啊，這裡離我家有些遠，我只來過兩次。」李清照看著湖水中的明月倒影說道。

「兩位客官，羊肉串烤好了。」這時，賣羊肉串的小販拿著兩串羊肉串，走到兩人身邊。

李清照從懷裡掏出一個鼓鼓的錢袋子，拿出一兩碎銀子，「這是一兩銀子，不用找了。」

「多謝客官！您可真是大方。」小販喜笑顏開，連忙稱謝。

李清照從小販手中接過兩串羊肉串，遞給蘇平安一串，「蘇將軍，我們到石橋上吃吧？」

「好。」蘇平安接過羊肉串，點點頭，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如足有一斤重的羊肉串，輕咬了一絲羊肉，品嘗了一下味道，肉質鮮嫩，孜然風味。

兩人走到石拱橋上，依著橋欄，看著水波粼粼的丹水河，吃著美味可口的羊肉串。

李清照吃一口羊肉串，細嚼慢咽，明眸微轉，緩緩道：「蘇將軍，您這次來汴京城就多待幾天吧？」

「……李姑娘，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家娘子有喜了，我不能在汴京城逗留太久，明天一早便回去。」蘇平安搖頭微微一笑，婉拒道。

「……有喜了？！」李清照微微一怔，隨即宛然一笑，對蘇平安微微一欠身，「那小女子就恭喜蘇將軍了，希望蘇將軍的娘子能生個大胖小子……」

蘇平安笑了笑，打趣道：「呵呵，我家娘子能生個像你一樣聰明伶俐的小丫頭也是不錯啊。」

李清照雙眸中浮現一絲不解之色，「蘇將軍，您可真是奇怪的人……」

「……有什麼好奇怪的？」蘇平安吃了一塊羊肉，咀嚼幾下，咽入腹中，聽到李清照的言語，疑惑的眨了眨眼。

「別人都希望自家的娘子生個大胖小子，你卻覺得生個丫頭也不錯，這不是很奇怪嗎？」李清照偏頭，看著蘇平安，眯了眯眼說道。

「李姑娘，這世間許多事情不是希望如何便會如何的……」蘇平安道。

李清照點點頭，雙眸中浮現一絲若有所思之色，「……這倒是，我爹爹希望要個男孩，可是我娘卻給他生了個小丫頭，也就是我啦，不過我爹爹卻是很疼愛我，讓我像男孩子一樣讀書，學習六藝，只是我不能像男孩子一樣考取功名。」

說著，她撇了撇嘴角。

「呵呵，功名不過浮雲……」蘇平安聳了聳肩，乾笑了一下。

「功名不過浮雲？」李清照低頭想了一下，大概明白了蘇平安所說的浮雲是什麼意思，可她心中還是有些不解，「蘇將軍，您的言語總是如此新奇，可為何功名是浮雲呢。」

蘇平安把手中的一串羊肉串吃完，微微一笑，颯然道：「你生在富貴家庭，過著優越的生活，不知有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只要生活過得好，功名不過過眼雲煙罷了……」

李清照似乎受到啟發，點點頭，「蘇將軍，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小女子記下了。」

蘇平安抬頭望了一眼夜空中的圓月偏斜，「好了，時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本將軍也要回客棧休息了。」

說著，把手中的鐵簽還給賣羊肉串的小販，便轉身要回客棧。

李清照不知道此一別，何時才能再和蘇平安相見，她覺得從蘇平安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她雙眸中帶著一絲不舍之色，走到蘇平安面前說道：「蘇將軍，今晚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蘇將軍您可否再送小女子回家呢？」

蘇平安一腦門黑線，略顯遲疑道：「李姑娘，……那好吧，本將軍便再當一次護花使者倒也無妨。」

李清照手中提著燈籠和蘇平安並步而行，兩人邊走邊看著夜市上的景色，有說有笑。

不知不覺間，兩人便再次來到南城的朱雀街道。

南城的朱雀街道上行人依然和那晚一樣稀少，不過卻不像那晚遇到什麼壞人。

李清照提著燈籠，雙眸中帶著一絲不舍，對蘇平安微微一欠身道：「多謝蘇將軍您再次送小女子回家。」

蘇平安淡然道：「李姑娘，不必客氣。」

李清照從懷中拿出一塊淺蘭色的針織絲帕，在燈籠的映照下泛著淡淡淺蘭色光芒，「這方絲帕是小女子前些時日在作出如夢令那首詞后織繡的，就送給蘇將軍作為感謝吧。」

「……這……好吧，多謝李姑娘的心意。」蘇平安覺得接受李清照送的絲帕有些不妥，但是想到是李清照的一點心意，不好拒絕，便點點頭收下了。

李清照見蘇平安收下了她的淺藍色絲帕，莞爾一笑，又對蘇平安行了一禮，便提著燈籠，轉身朝街道旁的一處深宅大院緩緩走去。

蘇平安看著李清照的背影，展開手中的淺蘭色絲帕，展開來看。

淺蘭色絲帕上織綉著綠葉繁茂，紅花凋零的場景，在一側還綉著幾行小字，正是如夢令這首詞。

蘇平安低頭看著淺藍色絲帕，喃喃念叨道：「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

永泰四年七月初八

蘇平安因配合朝廷覆滅方臘有功，升為從三品鎮北將軍，兼任真定郡太守，掌管真定郡的軍事民事和治安城防。

真定郡是大葉朝的北方邊境城郡，和遼國邊境相隔一條桑乾河，離西夏也不遠。

夕陽西沉，滿天紅霞。

真定郡，太守府府宅，佔地一千多平米。

蘇平安在前院堂屋和一家人吃過晚安，蘇錦兒，韓菱兒，韓雪兒這三個丫鬟，收拾著大圓桌上的碗筷。

李穎兒陪著母親李氏，妹妹蘇平月在一旁說話聊天。

蘇平安走出堂屋伸了個懶腰，和李師師穿過雕欄玉砌的庭廊樓閣，來到後院花園中散步。

後院花園後面是一排十餘間青磚碧瓦的豪華廂房，和在金陵城的府宅差不多。

在蘇平安接到朝廷任命為鎮北將軍兼真定郡太守時，因為路途較遠，他怕家人在路途中太過顛簸勞累，便準備和魯達，武松，花榮，李天霸，以及新收的幕僚聖手書生蕭讓，帶領三千黑甲鐵騎和三千神臂弩手，去真定郡上任的。

但是李師師，李穎兒，包括小妹，母親，都捨不得蘇平安，要和蘇平安一同到真定郡。

如此，蘇平安便只能帶著家人一同來到真定郡。

在金陵的酒樓和武館生意，依舊交給武植和趙不柱打理。

福來客棧則交給二愣子蘇銘城來打理。

因為大葉朝和遼國兩國正處在停戰期間，又有貿易通商的協定，真定郡中不但有牽著駱駝的西域商隊來做生意。

還有遼國的商販牽著大批牛羊馬匹來真定郡中，把牛羊馬匹拿來和真定郡中的商人交換，或是售賣掉。

蘇平安把當鋪和當鋪里死當的貨物售賣后，得到了二十多萬兩銀子。

他把這這二十多萬兩銀子，包括酒樓，武館，客棧的經營所得銀兩，都用來購買牛和馬匹。

購買來的馬匹作為戰馬，擴充和訓練騎兵隊伍。

牛則租給佃農，以及手下士兵用來開墾荒田種植莊稼，儲備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一時間，真定郡的商業和農業都顯出了一片繁榮昌盛的盛世景象。

「叮，恭喜宿主，你的VIP等級提升到了VIP10，你的全屬性提升五點，同時你的隨身倉庫，從6立方米升級擴大為12立方米，宿主，你的VIP等級在升為15級時，隨身倉庫將會再次得到升級。」

宿主：蘇平安

屬性：體質65，力量66，敏捷83

狀態：極佳

技能：勘察術，醉拳LV1，強身術LV4，攻殺劍術LV4，落日弓術LV3，楊家槍法LV2

物品：青鋒寶劍，金絲軟甲，明光甲，金雕弓

等級：VIP10

財富：50萬銀子銀票

經驗：0800000【每花掉一兩銀子，增加一點經驗】

【所有解釋權歸系統所有】

蘇平安和李師師在青草萋萋，百花綻開，綠紅相映的花園中散著步。

這是蘇平安在忙完公務回家吃過晚飯後，常常和李師師一起做的休閑活動。

佳人相伴，呼吸著花園中清新的空氣，看著賞心悅目的花園景色，也是一種淡淡的幸福生活。

蘇平安和李師師在花園中散過步后，天色漸晚，月華初升，星辰點點。

李師師今晚長發高挽，將烏黑的秀髮綰成如意髻，雲鬢間斜插著一支白玉簪，她略施粉黛，身著一襲月白色散花水霧對襟衣裙，顯得清新優雅，端莊大方。

兩人在花園中散步走的有些累了，便坐在荷花池邊的兩張石凳上，脫掉鞋子，把腳伸在池水中泡腳。

荷花池水絲絲清涼，還有小魚在腳底遊動輕啄，在這夏夜中可謂是一種舒心的享受。

明月下，李師師依偎在蘇平安的肩膀上，雙腳在池水中輕輕搖擺，低喃道：「夫君，妾身在閑暇時，已將你吟唱的那首青花瓷譜成琴曲，夫君要聽嗎？」

蘇平安抬頭看著夜空，微微一笑，「不急，今晚娘子想必已經有些疲倦了，明日再彈奏給為夫也是不遲。」

李師師輕輕拍拍眼角，緩解疲憊，雙腳在池水中來回擺動，從懷中拿出一方淺蘭色絲帕，絲帕上綉著綠葉繁茂，紅花凋零的場景，在一側還綉著幾行小字。

她看著絲帕上的幾行小字，美眸中浮現出一絲微笑，柔聲道：「夫君，這絹絲帕是你為妾身買的嗎，很是精緻呢，妾身很喜歡。」

「……」蘇平安看著李師師手中的絲帕，就是微微一怔，一腦門黑線，心道：「這定然是早上起床時，不慎掉落在床榻上的……」

李師師見蘇平安楞楞的盯著絲帕，不發一言，美眸中浮現出一絲黯然，雖然她不反對蘇平安納妾，但是她希望蘇平安能對她坦誠。

「娘子，這是一位朋友送的……」蘇平安不假思索，絲毫不作隱瞞，坦言道。

李師師見蘇平安對她如此坦誠，美眸中的那絲黯然之色頓消，略微遲疑的微笑著問道：「朋友？是女的嗎？」

一縷清風拂過荷花池的水面，帶著絲絲清涼掠過池岸上兩人的臉頰。

蘇平安心下略寬，點點頭道：「嗯，準備來說是一個詩友……，絲帕上面所提的那首詞便是她作的。」

李師師在月光的映照下，看著絲帕上是幾行小字，喃喃低語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夫君，這首詞作的真好，想必夫君的那位朋友，定然是一位學富五車的絕代才女呢。」

蘇平安恭維道：「……嗯，娘子果然冰雪聰明，一猜便對。」

「夫君，你可真會哄妾身開心。」李師師抿嘴輕輕一笑，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動聽，明顯蘇平安的恭維之言，讓她心中很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