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亡羊補牢未為晚

華夏各大電視台的收視率都由一家名叫「視頻研究公司」在負責，因此只要願意花錢，不僅可以看到自家節目的收視分析，同時也能看到對方節目的收視分析。作為南方電視台開年主打的王牌綜藝節目，《偶像訓練營》的收視率一直被其他電視台的高管們所關注著。

原本作為一檔全新的選秀節目，《偶像訓練營》就拉走了不少熱衷偶像的年輕收視族群。而當這檔節目又設計了馮煜的開場表演之後，《偶像訓練營》不僅在青少年收視族群里站穩了腳步，而且更將自己的收視對象擴大到了年輕族群乃至於中青年族群。眼看著《偶像訓練營》不斷在本時段開拓收視疆土，製作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馮煜。經過這幾期節目的審視，製作人們已經確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馮煜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綜藝節目嘉賓。

在藝人這個大職業下有很多二級小職業，比如歌手、演員等等，而通告藝人也是其中之一。一人在演藝圈可以有很多職業，通告藝人也不是唯一的。

一般來說，電視台最喜歡的就是能帶來話題和關注度的通告藝人，而通告藝人的酬勞也和他們能帶來的收視率有關。綜藝談話節目是綜藝節目里錄製成本最低但錄製難度最大的節目。說成本低，因為這個節目不挑場地，隨便找個角落都能開錄。而且也不需要多少人手，基本的燈光、音響和聲音配置就足以錄製了。可是綜藝談話節目的數量並不多，而且能晉陞都黃金時段的就更少了。

因為這樣的節目就看主持人和嘉賓的功夫，而主持人的能力是可以確定的，可嘉賓的能力是很難確定的。那些能帶來收視率的嘉賓往往是在談話節目里走紅就去其他綜藝節目了，因為這類嘉賓基本都是全能選手。任何話題他們都能接住，而且還能發展出更有趣和更好笑的內容。

馮煜就有這個能力，而且馮煜的幽默不是那種走「下三路」的幽默。馮煜的幽默有些冷，但是一旦回過味來就會非常爆笑。重要的是，他的幽默並不「腥膻色」，因此在黃金時段這種合家歡時間裡也是可以說的。甚至馮煜的部分幽默還會埋梗，而這些梗往往來自文學或文化典籍，所以瞬間就拉高了這些幽默的檔次。雖然不知道馮煜是什麼時候學會這手的，但是單憑這手就足以讓馮煜在黃金檔綜藝節目里得到一個固定嘉賓乃至於助理主持的位置了。

不過一個製作人能看明白的事情，自然其他製作人也能看明白。當馮煜的價值體現出來之後，那麼馮煜的價格就自然要提價。而且為了保證馮煜這個品牌的魅力，馮煜的經紀公司肯定會對節目挑三揀四。尤其是馮煜的經紀公司是那種不差錢的主兒，所以單單想靠通告費打動是不大可能的。於是各家製作人開始思考自己名下有什麼節目或企劃適合馮煜的。

《偶像訓練營》的直播結束之後，馮煜和劉唱合作的《一生有你》就上傳到了LOOK視頻網。此時LOOK視頻網非常高興自己參加了節目的錄製，原本它們的想法是借著節目的名氣打開LOOK視頻網的知名度。沒想到這檔節目不僅打開了網站的知名度，更帶來了網站最重要的瀏覽量和註冊量。因為馮煜不開放音源，所以大家只能通過視頻片段來聽歌。

而《偶像訓練營》的網路重播權和相關片段的點播權都歸LOOK視頻網所有。因此大家只能來LOOK視頻網聽馮煜和劉唱的歌，同時大家要分享也只能分享LOOK視頻網的網址。馮煜和劉唱上周合作的《最美》是LOOK視頻網建站以來最快破百萬和千萬點擊的視頻，同時這個視頻正朝著史上點播最高次數的排名邁進。傳統廠商考量明星的價值還要考慮帶貨量等因素，但是網路廠商卻很簡單，能帶來流量就是最佳的合作夥伴。因此LOOK視頻網已經在企劃新的合作案，打算等《偶像訓練營》節目結束之後立即接檔，將馮煜捆綁在自己站點上。

《最美》的走紅除了讓馮煜保住了自己頂級流量愛豆的頭銜之外，也讓本來有點被大家忽視的劉唱開始走入廣大粉絲的視線里。雖然劉唱的顏值在普通男孩中算一流，但是放在愛豆世界里就有些普通了。愛豆圈首先看的就是顏值，因此劉唱就有點被大家忽視了。不過這次和馮煜的合作之後，大家才發現WIN5里還有這麼一個「寶藏男孩」啊。馮煜的帥氣不是馮煜那種光彩奪目的帥氣，而是一種非常舒服的帥氣。就好像領居家的男孩，每天都能碰到。雖然不見得會被他吸引，但是每天看到他都會讓心情舒服一點。

而且和馮煜那種內斂的冷幽默不同，劉唱的幽默就完全是那種男生式的「沙雕」幽默。正因為劉唱這些「接地氣」的表現，頓時俘獲了一大堆女粉絲的心。畢竟馮煜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明星，喜歡也只敢偷偷放在心底。可劉唱就不同了，劉唱完全就像是自己班上的班草，想追他也不是沒有可能。於是和馮煜的姐姐粉、媽媽粉構成不同，劉唱的基本都是女友粉。

回到公司的段遠也在看馮煜與劉唱的表演，看著播放量和評論數，他靜靜地思考了一會，然後站起身朝著丁麗雯的辦公室走去。既然答應了的事情，那就要做下去。

「你想在WIN5的內部組一個WhySee的限定組合？」看著段遠的報告，丁麗雯詢問道。「馮煜和劉唱兩個人最近的關注度的確非常高，但是值得我們單獨推薦么？」

「沒有辦法，如果我們不答應的話，馮煜寧可選擇雪藏也要和我們解約。」段遠苦笑道，「在馮煜這個問題上，我看走了眼。所以我給他的合約原本以為是對公司的最佳合約，現在看起來卻讓公司陷入了困境。因此如果我們想要留下馮煜的話，那就必須答應他的條件。WIN5在明眼人眼裡其實已經是解散倒計時了，SHINE對WIN5的衝擊太大了，也就是馮煜還能無懼他們的人氣。WhySee可以幫WIN5續一波命，最後讓我們對WIN5風光大葬。而且WhySee如果走紅的話，對我們來說也不吃虧。在馮煜之外，我們還得到了一個馮煜的小弟。」

「詞曲版權他想拿走，我沒有意見，因為這在圈子裡也是正常的。但是原盤權？」丁麗雯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們吃虧也吃得太大了吧？而且沒有原盤權，也就是失去了一條繩索。」

「但是他不會讓這條繩索套在他的脖子上的。」段遠嘆息道，「實力歌手，特別是具有創作能力的實力歌手是最不好掌控的，因為他們即便沒有公司也有活下去的能力。香蕉音樂、北極熊音樂和無限音樂這些數字音樂發行平台都有能力讓這些歌手活下去的銷售渠道，特別是北極熊和無限已經不局限於當一個數字平台而開始涉足歌手的經紀工作。如果馮煜願意的話，這兩家平台有的是簽約金將他簽下來，畢竟現在的互聯網公司可是非常賺錢的。」

「既然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打壓，那就討好他吧。」丁麗雯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過他必須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如果有合適的歌曲，他必須優先以友情價提供給我們內部使用。你那邊不是有女團計劃么？看看能不能找他邀歌，畢竟他的價格還沒起來，我們內部使用還是比較比較划得來。重要的是，師兄妹的關係也有助於你的女團早期炒作。」

「這也是我的想法。」段遠嘴角帶著一絲淺笑地說道，「馮煜這個人雖然有的時候理智得可怕，但是他也有軟肋。目前能看出來的就是『重感情』和『貪財』，他之所以組WhySee就是為了拉扯他的小弟劉唱。只要劉唱還在我們公司，那麼馮煜走的可能性就不大。其次，馮煜的房貸和車貸壓力還挺大的，再加上他平時又愛買一些奢侈品，所以他的財務方面很吃緊。因此，只要我們有意願向他邀歌，他拒絕的可能性並不大。」

「那就可以了。」丁麗雯點了點頭，「公司允許一些特立獨行的人，只要他們能帶給公司足夠的利潤就可以了。還有，你要記住，不能將全部資源都砸在WIN5身上，你的二代男團和女團計劃要抓緊了！如果可以的話，先推一個團出來試試水！」

和丁麗雯確認了對馮煜的新政策之後，段遠就驅車去了東海市的楓樹街。雖然這條街的名字非常詩情畫意，但這裡確實電子產品與動漫周邊聚集的商業街，因此被譽為是青少年最愛的商業區。錦繡娛樂集團在這裡有購置一棟五層樓的物業，雖然不在楓樹街的主幹道上，但也是人來人往。

這裡原本是一個戲院，但是因為經營不善而被轉賣。錦繡娛樂購買下來之後就轉給了錦繡藝人管理公司，然後就成為段遠培養女團的地方。現在這裡已經更名為錦繡星光劇院，成為一棟集商鋪、咖啡屋和表演為一體的綜合物業。四樓和五樓是訓練生們的宿舍，三樓則是錄音室及訓練室。二樓則是由一主兩副三個舞台構成的LiveHouse。主舞台名為星光舞台，能夠容納2000人；副舞台分別稱為青春與夢想，分別能容納500人。一樓則是商鋪、咖啡屋和接待室了。由於這個名為「SGP（StarlightGirlsProject）」的項目還沒有公開，因此這棟物業不僅有遮擋，而且還有保安24小時巡邏。

居住在這裡的訓練生都是錦繡藝人管理公司以它們收購的公司為幌子簽下來的，為的就是保密。雖然這裡成立才半年的時間，但是來來去去的女孩子很多。有些女孩子是受不了這裡嚴格的訓練和朝不保夕的承諾，而另外有些女孩子則是不符合公司的要求。

隨著訓練的推移，這些女孩終於得到了一個不算承諾的承諾，那就是這些女孩中最終會有36人成功出道，組成SGP36組合。SGP除了是StarlightGirlsProject的縮寫之外，也代表三支小分隊，分別是Sexy、Gladsome和Pretty。為了成為最後的36人，所有的女孩都瘋狂了。而就在這樣的氣氛里，段遠的突然拜訪，讓原本的緊張氣氛都蔓延到管理層了。

「段總，您的意思是在SGP36正式推出之前，先退一個三人組么？」負責SGP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麼段總，新組合的女孩需要什麼樣的氣質和特點？」

「青澀一點，彷彿鄰家小妹妹或小姐姐都可以。」段遠回答道，「但是唱功必須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