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美艷
雲如兮很美,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美,她可以把嫵媚把高雅把尊貴把風情萬種這看似矛盾的一切都集於她一身。
這樣的女人更象是一株罌粟,會讓男人上癮,然後無法自拔,也許,那還昏倒在桌子上的皇上便是如此吧。
雲如兮的臉上都是悲凄,可她就由著皇上趴在那桌子上,似乎並沒有要將他送到床上的意思。
之若不懂,也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親還是疏。
靜然的望著雲如兮,上一次在暗房裡她沒有被雲如兮手下的那些嬤嬤們整死那是她命大,可現在,她的結果讓她很難預料。
雲如兮抬起她纖白的玉指輕拭了下眸角的眼淚,然後定定的望著之若,「秦之若,你有何話說?」
「沒有。」
「你這是承認是你害了皇上嗎?」
「沒有,我沒有害皇上。」
「你沒有毒害皇上那是誰害了他?你說,這屋子裡之前還有誰進來過?」如兮向前移了一步,有著長長指甲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就落在了之若的削瘦的下頜上,微一用力,讓之若不得不仰起頭面對她,「你說,你進來這裡做什麼?」
之若咬咬唇,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因為說對了,雲如兮不認可,可如果說她做了,她卻是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傷害皇上的事情。
兩難的時候,門外有太監報,「張太醫到,李太醫到,吳……」
「宣進來。」雲如兮這才恢復為本來的的面目,然後不慌不忙的指揮著才走進來的太監道:「將皇上請到內室去。」
「是。」倒在桌子上良久的皇上終於被抬走了,望著就在不久前還活生生的皇上此刻如死灰般的身體,誰能夠相信這就是那個帶她走進這小院子里的皇上呢。
太醫們陸續的進來了,雲如兮已無暇審問她了,隨著太醫們進去內室,一付極為關切皇上生死的模樣。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就有太醫從內室里走了出來,然後仔細的檢查了皇上喝過的那杯茶,便向內室里道:「回稟皇後娘娘,皇上真的是中了鶴頂紅的毒,只怕……」
「什麼?你說什麼?」
「恕臣等無力,這毒,臣等真的束手無策,請娘娘早做打算吧。」
雲如兮幾個箭步就從內室里沖了出來,再次走到之若的面前時,她揚手就是一巴掌,「秦之若,皇上待你不薄,你說,你什麼要這麼歹毒了下了鶴頂紅害死了皇上?」
臉上是火辣辣的痛,可之若的面上卻是輕輕的笑,她只問心無愧,這便好了。
「來人,將秦之若押到宗人府里等候發落。」雲如兮冷著一張臉,一點也不留情面的下達著她的懿旨,如今皇上沒了,這宮裡在太子還沒有登基之前她就為最大吧。
之若無力的任憑兩個嬤嬤上前架起了她就走。
她沒有掙扎,也沒有再去為自己辯解什麼,因為辯解了也沒有用,雲如兮是不會給她留任何餘地的。
雖然與這個皇上從見面到此刻即將的分開由頭至尾也不過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可她卻感受到了皇上對她的那份獨有的寵愛。
籠袖裡,是她才要閃開時隨手從桌子上操起的那枚免死令,真是可笑呀,似乎皇上給了她就是為了免她此刻即將會有的一死似的。
難道,皇上早就知道那茶里有毒?
不可能的,如果他知道,他不可能那麼面帶笑容的從容的喝下去的。
可免死令也真的是皇上給她的。
迷亂間,她很快就被硬拖著送入了宗人府。
冷森森的牢房裡空蕩蕩的就只有她一個人,抬頭低頭都是她的影子四處投射在地板上或者牆壁上,卻是,那般的孤寂。
她以為她就要被宣判死刑了,可是沒有,只是煎熬的孤單的過了三天,這三天里她的牢房冷冷清清的,也沒有任何人來叼擾她來看望她。
雲如兮沒有來,西門瑞雪也沒有來,她彷彿被人遺忘了一般的偷生在宗人府的這個小小的角落裡。
每一天就只有一餐,就是窩頭,玉米面的窩頭這在現代已經成了奢侈品是難以買到的東西了。
吃著,有股子玉米粉甜甜的味道,之若大口大口的吞咽著,她不是吃不得苦的人,可她最怕的是孤單。
抱著膝靠著牆坐著,她還在等待中,不知道有沒有希望也不知道有沒有未來,可牢門上的那道粗粗的鎖鏈告訴她,要想離開這裡,很難很難。
不知道外面是黑天還是白晝,可牢房裡永遠都是一根蠟燭在昏暗中伴著她燃亮著。
牢房的門響了,之若下意識的抬起了頭,這個時間是送窩頭的時間吧。
想到窩頭,她才感覺到了餓,雖然比不上炒得香香的菜肴,可對於飢餓中的她來說那窩頭也是美味的了。
一個盤子從小角門裡被推送了進來,兩個窩頭就在她的眸中,瑟縮了一下她還是起身去拿了,不管怎麼樣她都要照顧好自己,她要好生的活著出去,她在這裡還有娘親等著她照顧呢,不是嗎?
還算乾淨的手落在了一個窩頭上,可她正要拿起,手腕突然間被那牢門外的男子一把抓住,緊接著,秦之清的聲音送來,「之若,我帶你離開,好嗎?」
他的聲音熟悉的讓她的眼睛里一下子就蓄滿了淚,真的好想哭呀,她以為這世上再也沒有人管她的死活了呢。
一根手指落到了她的眼角,秦之清輕輕的拭著她眼角的淚珠,「之若,別哭,你娘已經到了城外,只要我們趕到你娘那裡與她會合了,我們就可以離開這京城的是非之地了。」
那指尖都是溫暖,暖了她的一顆心輕狂無度,只想相依……
她抬首望著秦之清,如今,似乎也只有離開才能免去麻煩了,她已經背負了葯死皇上的罪名,這罪名,非死即囚禁一輩子,等在牢里的分分秒秒她早就想到了那個可能,可現在,當秦之清說著要帶她離開的時候,她卻下意識的在心裡抗拒了,「二哥,我這樣走了,不就成了畏罪潛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