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競爭與中二病
嗯?
你不對勁?!
看著朱校的舉動,不知為何一股老銀幣的味道撲面而來。
但再一細看過去卻又發現他似乎還是平常的模樣。
「好,我同意這樣的方式來競爭!」
還未等李燁說話,一旁的南岩已經是信心滿滿地說了這話。
其實真不用這麼麻煩的。
李燁揮手就要拒絕,但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朱校已經是把紙和筆遞到了自己的跟前。微微彎下的腰,還有充滿著盼望的神色。
讓拒絕的話語有些難以說出口來。
接過紙和筆。
下意識的磨挲著木製的鉛筆,感受著其堅硬與木製的柔軟感。看著鉛筆上面的型號,莫名地話語從他口中吐出:
「4B的鉛筆有些柔了,有4H的嗎?」
「當然有!」朱校似乎在這一刻笑得十分開心。
從盒中掏出已經削好的鉛筆遞給了李燁。
李燁順手接過,同時看著滿面笑容的朱校和正在伏案繪畫的南岩,心裏面有了些許猜測但沒有說出口來。
看了眼辦公室中掛在牆上的時鐘,剛剛過12點鐘。
按照「協議」來說,現在【他】應該還在沉寂之中,自己隨意的畫點東西上趕快交差完成。
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國家,【他】又能如何?
這波,這波怎麼可能贏呢。
除非,他又不準守【規則】了。
墨菲定律又再次出現。
不想下雨的時間下了一場讓人不舒適的雨,不想畫畫的手卻被身體內的陰魂所操控。
隨著畫出的第一筆開始就如他所料一般的不太對勁了。
右手開始沒有跟隨自己意識的動了起來,流暢的線條在手中生成,畫紙上人物逐漸顯現。
身體中傳來的愉悅感和舒適感就讓他覺著厭惡。
既然這麼喜歡畫畫,那就不要死啊!!!
現在強迫著我的意識,真的有意思嗎?!
李燁很不耐煩。
身體的操控權不是自己這算個什麼事情!
這具身體的確是之前這個靈魂所有,說句不好聽的他頂多就算是個外來戶。
但,外來戶就好欺負?!
定好的時間,還有所謂的「協議」就真是廁所里的紙?
說不上是戾氣還是,蓄意的報復。
李燁能夠活動的左手已經是放在稿紙的邊角處,下一秒他會把這張紙撕碎連同的還有這具身體的夢想一起。
貌似是感受到什麼,正在飛速畫著人物的筆一頓。
「知道錯了,但晚了。」心下說著,也不管身體內的陰魂是否能夠聽見。李燁在這一刻真不想再被「冒犯」。
刷刷刷!
右手的筆不在執著於線條,轉而在畫紙上寫下:
【求你了!】
嘖~
李燁的反應不是心下一軟就此放過,而是覺著不爽。
小孩子嗎?
在做錯事情以後,想得不是怎樣去補救而是第一時間卑微的去爭取原諒。
說來,這句身體也的確只是一個小孩子。
從高中還未畢業就一心想著撲入那看不見前途的動畫製作行業中,腦袋裡面似乎只有創造出屬於他自己的動畫這樣的目標。
到最後,連親人的最後一面也見不著。
「李燁」
你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從來只是往前走著從不在意路過的風景。
「啪嗒~」
白色的紙上出現液體濺落的圖案成了灰色。
「燁子,你沒事吧?」
紙巾被朱校遞到了眼前,李燁抬起頭來才發現他的右眼不覺中留下淚水。
【右手】帶著些許慌亂的接過紙巾,小心翼翼的吸著畫稿上面的淚水。臉頰上的濕痕卻無暇去處理。
「要不給你換一張稿紙?」朱校這樣問道。
【右手】的動作陡然一頓,似乎想到什麼握著筆的手微微顫抖。
「不,不用了就這樣吧。」
李燁看著手中畫到一半的人物和背景,笑著說道:「我還挺期待接下來【我】該怎樣去畫。」
說著間,用左手拿起橡皮擦把【求你了】三個字擦去。
撣了撣上面留下的皮屑,口中說道:「繼續吧。」
像是收到命令一般,畫筆在紙上再次勾勒起來。大段的線條,精細的人物,明明白紙底下什麼都沒有,但似乎就知道彎鉤的線條畫在那裡。
大抵是因為,這幅圖已經是在這隻手上完成過太多次了。
右手在畫著李燁也無聊著。
儘管手上的畫作十分精彩但,他的確對於此有些不感冒或者說抗拒。
眼睛開始四處亂飄,看見得是在望著他的朱校。
雙目相對頓時有些尷尬。
「燁子很有信心?」朱校問著。
李燁苦笑一聲,道:「也不是說很有信心吧,只能說對於這張畫已經太過於熟悉。」
低頭看著右手正在畫的場景和人物。
就算沒有完全畫完,他也能認出這幅畫的全貌,畢竟在家中收拾時候對於這張畫他看見過太多,粗略一數不下五十張。
曾經的李燁已經熟悉到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畫出來。
而現在的李夜倒是有一個想要得到解答。
「校哥你開這間公司是為了什麼?」
在李燁的記憶中,朱校來到日本將近有十年的時間,從一開始的無名之輩到後來已經能夠在一些名作中出現他的名字。
作為畫師來說肯定是已經到達一個高度。
再後來,成為不說成為國寶級畫師那太遙遠。
可在行業中有一定名聲已經可以讓他暢遊在這個圈子裡面,脫離公司后的他完全可以以個人名義來接活。
過得衣食無憂且生活輕鬆完全是可以預見的。
而不是現在成為一名社長,四處找關係接工作,同時自己也在不斷的接活來維持這個公司的運轉。
聽著李燁的問題,雖說有些無奈於他在比試的時候還找自己聊天,不過看著他手上的動作倒是沒有停也就聽之任之的回答他的問題:
「為了錢!」
嗯,倒也不是那麼難以想象的理由。
李燁認同似的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希望我做出的動畫能夠收到觀眾的讚揚吧。」此時的朱校嘴角掛著笑意,鏡片后的眼神似乎在放著光,好似他已經看到那一天到來似得。
李燁卻是撇了撇嘴,明明後面一條理由才是真實的想法。添加前面的為了錢這一條,彷彿是在掩飾著自己年紀一大把了,還是像小年輕一樣把夢想掛在嘴邊。
「所以說,是為了獲得認同感?」李燁解讀著他的話,提出著自己的疑惑。
「認同感或多或少有一些吧,但……」
朱校捂著嘴似乎想掩飾些什麼似,說道:「夢想、希望、熱血,這些我們在小時候從動畫中認識到的詞語是由一部部優秀的動畫教授於我們的。
那個時候,除開覺著好厲害之外,就是覺著我也要做出這樣的動畫出來。」
說著間他站起身來,好似在活動著筋骨目光卻已經是投到窗外,「只成為動畫製作的一個環節可是滿足不了我的野心的,成為一整部動畫的製作承包人這才是我真正嚮往的。」
「這樣說,你懂了嗎?」
「恩恩,懂了,懂了。」
李夜帶著些慌張的低頭看著畫紙,他可不想朱校看見自己的死魚眼。
無論說的多好聽也就是中年人中二魂還未燃盡,想要趁著自己年輕時候多搞點大事出來嘛,有啥不好懂的。
哎,這幫搞動畫的不是中二就是死了都要愛。
惹不起,惹不起。
還是繼續欣賞下我右手的高端活吧,聽起來似乎有些澀情實際上……只要不是在畫本子就沒有顯得那麼澀情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熟練到不需要擦拭修改的畫紙。
以「流背」作為背景。(就是在動畫或者漫畫中,人物背景是以流動線條來描繪人物動作的驅勢動感。)
畫紙上的人物只有一名男子。
這名男子的正面並未畫出,紙上的他只有一個背影。
提刀向前的路是一片空白,大風吹拂起他的衣袍好似要把他整個人都吹跑似得。
然就算如此,其仍舊一往無前!
身後是大片空白只有線條在揮舞著,似風,似過去,似回憶。
線條好似變成了銀白色的毛髮,武士刀成為了利爪。
與其說是在畫一個手持武士刀的男人。更像是一匹孤狼行走在荒野之中。
已經沒有能夠失去的了,那麼就乘著最後一絲力氣也要咬下敵人的一口血肉!
氣勢和決絕感透過畫紙撲面而來。
讓人不禁想要看下一張畫紙,想要看他下一步的動作。
想要知道,想要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氣勢,這個紙上的男人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好的原畫師就是能讓人去感受到這些。
儘管——現在的李燁其實還處於模仿的階段。
「時間到!」
朱校的話語落下。
李燁和南岩手中的鉛筆同時放下。
能夠清晰的聽見南岩嘆氣的聲音,李燁卻是鬆了一口氣。
在放下鉛筆的瞬間李燁很清晰的能夠感受到他能夠再次操控自己的身體了。
朱校收下倆人遞交過來的畫作。
有些驚訝或者說是驚喜似的看著倆人,隨後卻是出現一副苦惱的表情。
看著南岩緊張模樣,再又看了眼李燁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挑了下眉,說道:
「我乾脆不做具體的評判了,你們各自交換一下自己的作品吧。我相信勝負的話,裡面在看完之後會有定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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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這樣寫著吧,以我的能力現在也只能寫到這種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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