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是誰
或許我當時就應該跟著他，這才不會有後來的遺憾。當然這也都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父親被我緊緊抱住沒再說話，但我卻細微感覺到他雙手擁抱我時有些顫抖。
隱隱約約間我好像聽到了父親說了一句話，又或許是我的幻覺；不過這都無所謂了，畢竟失而復得才明白我此時的心情。
耳朵旁傳來父親的低語，「秦嶺，記住了這是你往後要去的地方，哪裡有你丟失的東西……」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我發現還被封背在背上，然而夢裡所發生的一切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封前輩，你說這世上真有黃粱一夢嗎？」封背著我，聽著我那略微惆悵的聲音，腳步一頓，卻也回了我一句似有似無的話「或許就如天空的雲……呵呵，誰知道呢」
雲？風無形雲無相，海中撈月。封扭頭看了一眼背上的我，見我還在沉思便不再多語。
而這時也漸漸明白封前進的方向，原來他只是想讓我在路上多想一會。而路途的終點還是家的方向，只是繞了個遠路。
崎嶇的道路上，此時也只剩下我跟封。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只是平平無奇的走著。
原本撥打了報警電話的，也不見警察過來查看。
封見我還沒有絲毫反應，冷淡的臉龐出現了絲絲怒意。雙手在背後掐訣，輕輕在我臀部點了一下。
腦袋本來一團漿糊如同打了麻繩似的，沒有一點頭緒。一個道字突然在腦海里浮現，樸實無華。
腦海如明鏡般，雜亂的思緒匯成一股長繩。而這也正是道門所有人追求的最高境界——悟！
用道門曾經一名高手所說便是：人分精、氣、神。若精分，氣凝，神合便達到了所謂的天人合一。
躺在封背上的我，猛然一喝「散」一股無可匹敵氣勢從我身上奮發而出。
道道法則氣息從身體內側溢滲透到封背部，「哇…」封實在是承受不了這股威勢，哇的一聲噴出一口精血。
此時的封滿臉不可思議，心裡震驚反覆。封完全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勢，反而扭頭盯向背上的我，才發現此時的我被一團迷霧遮住完全看不清。
「道紋！！！」死死盯著我的封，滿眼凸出，如同要從眼眶擠出似的，道道血絲布滿白色的眼球；黑色的瞳孔也因想要看清，裡面的眼球不知為何裂開道道縫隙。卻也看清了額頭上有一神秘符紋，只是看一眼就承受不了裡面的氣息。
就像是大地被毀，深淵開始佔據人間。
「啊！」嘭的一聲巨響，眼眶因為承受不住我額頭上的符紋從而爆裂。
鮮血從眼眶流出，封！失明了。
封腳步踉蹌卻還是異常穩固，但是此時的他卻不好受。
一邊要承受從我身體溢出的法則氣息，一邊還要忍受被我法則道紋傷害。
精神，氣息，感知全部損傷。實力大降！
「咔嚓～」
一聲鋼骨斷裂的聲音響起，與之而來的便是封被擠壓在地，骨頭紛紛斷裂。
鮮血充斥著血管，整個人如同修煞魔鬼，俊秀的臉龐也變得扭曲不已。
鮮血汩汩流淌全身，封感覺自己滿眼迷離；隱隱約約之間聽到了一聲聲邪笑，周邊的事物開始扭曲變化。
封頓感渾身無力，在昏迷之際往我身上塞了一樣東西，具體是什麼由於太快誰都不知道。
封站在原地，眼睛卻閉上了，鮮血還在流淌著。而我躺在背上還是沒有絲毫清醒的痕迹，唯獨額頭上那個奇怪道紋正隱晦消失不見。
沉寂在腦海中的我，像是醒悟了，又像是沒醒悟。
而我就像是觀看了一場電影，看見了這個世界最清澈的本質。
我也看見了很多身在底層人的苦腦，看見他們因為生活中的菜米油鹽而爭吵。
夫妻也因此不歡而散的有，繼續生活的佔大多數。
我也看見了一群富家子弟的為富不仁，欺負一個小姑涼。
我看見這一幕幕的時候，雖然心裡很想去幫，去拯救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這一層層束縛……
接著畫面快速流過，農民的耕耘，老人坐在院子的嘆息……
「哎」
隨著一聲嘆息，我從沉睡中醒了過來，而那一聲嘆息我覺得有些耳熟，一時間又記不起是誰。
隨著我眼睛的慢慢睜開，一束金色的流光末入黑暗消失不見。
慢慢適應黑夜，先是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隨著月光的撒下，我這才看見封前輩不知為何站在原地不動彈。
輕輕喚了句前輩，見絲毫無反應。心裡咯噔一下，清楚不對勁的同時也輕輕從背上下來。
生怕弄傷封前輩，隨著腳步踏在結實地面上的時候。
連忙圍繞著封前輩轉了一圈，發現他渾身浴血，滿臉猙獰。
早已無初次見面時的高冷，神秘且強大。此時我不知為何感覺他就是個廢人，而且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
在我焦急的瞬間，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我前方。眼神宛如欣賞珍寶似的盯著我，而我明顯在他嘴角處看見了……一滴晶瑩剔透的口水。
我有些后怕後退了幾步，而封也被我抓著向前走動了幾步。
這人身穿民國年間衣服，還有一個清朝時期的辮子。戴著一個紅到發亮的帽子，鷹嘴牛鼻，眼睛犀利的就像，就像只歹毒的蛇正死死盯著我。
我鼓起勇氣裝腔作勢厲聲喝道：「呔！哪裡來的牛馬，意欲何為！」只是在看到他那貪婪邪祟的眼睛，情不自禁又往後退去。
這人盯了我好些會，或許是玩膩了這一幕，有些無趣邪媚了我一眼，這才說道：「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原本被他噁心了一下，正在心裡吐槽聽到他這麼說，有些傻愣愣回他：「我是誰，我不就是我嗎？你怎麼凈說些有的沒的廢話」
這人不理會我的吐槽，腳步輕盈如女子緩緩向著我走來，眼睛卻看向我抓著的封。。
有些戲虐看著封吐出一句我摸不著頭腦的話「你為了保護他，真的值得嗎？」
說完才把眼神看向我，滿眼都是嘲諷「話說你真記不起你是誰了？還是說……你在裝傻！」說到裝傻的時候明顯眼神裡帶著絲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