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次升堂
張威雙手撐在頭頂，擋著頭頂的雨。「這麼大的雨，你帶我一程可好。」
李進忠有些不願意，本來與好友就約好了時間，他不願意失信。「下這麼大的雨，你為什麼自己不帶傘，我這一把傘怎麼可能給兩個人用。到時候我們兩個人不都濕了衣服。」
張威是誰，他可是城內的一個整日無所事事的光棍，慣會花言巧語，誆騙他人。「我本來也是有傘的，就在剛剛被我朋友借走了，他叫我在這裡等一會。我這不是著急要回家，所以才求你幫幫我，捎我一程。哪裡想到你這麼小氣，還是讀書人，連這點小忙都不肯，都不知道讀的哪門子的聖賢書。」
「你，」李進忠被氣的，卻又不好發火。算了，不與他一般見識，有辱斯文。「說好了，只捎你一程。」
等到走到一處街尾分路口時，張威一把奪過傘，將傘拿到自己的手中，「你可以走了。」
李進忠怒道，「你將傘還我。我還有事，不想與你爭辯。」
張威笑道，「明天再還吧，您請走好。」說著撐著傘走了。
李進忠冒著雨追上張威，罵道，「你這無賴，我好心幫你，你還要拿著我的傘去哪裡。」
誰知張威也罵了起來，「你這無賴，我當初是不願意幫你，可是我也是幫你了，帶了你一程。你現在還要冒認我的傘，你這又是什麼道理。」
「你，你，你胡說，這明明就是我的傘。」李進忠氣不過，李進忠拉著張威的胳膊，「如今縣太爺也上任了。走我們見官去。」
「去就去，我還會怕你不成。」
說著，李進忠與張威拉拉扯扯的走到縣衙門口，敲響了縣衙門口的鳴冤鼓。
「公子，有人伸冤。」黎昕聽見了鼓聲。
「嗯，更衣，升堂。」秦晏寧放下了手中的公文。
秦晏寧換好官服走到大堂，兩邊衙役早已分列整齊的站在兩旁。秦晏寧坐下，拍了一下驚堂木，「升堂。」
「威，武。」兩旁的衙役喊著。
「將原告、被告帶上來。」
李進忠和張威互相爭執的走進了大堂，跪在秦晏寧面前。
「你們所告何事？」秦晏寧問道。
「大人，我要告他，搶奪我的傘，要將我的傘據為己有。」李進忠說道。
「胡說，大人，冤枉啊。明明是他想要冒認我的傘。」張威憤憤不平。
「明明就是你搶奪我的傘。」
「是你冒認我的傘。」
……
秦晏寧聽他們吵得頭疼，一拍驚堂木，「大堂之上不得喧嘩。」
「這個案子，凌師爺是怎麼看的？」秦晏寧問向一旁的凌念卿。
「大人斷案，自然是大人決斷。」凌念卿笑道。
「既然你們都說傘是自己，那好，本官來問你們。你們這傘有沒有記號？」秦晏寧問道。
「這傘只是小物而已，哪裡會做記號。」李進忠說道。
「我哪想到會有這樣的人，早知道我就該做上記號。」張威一臉的悔不當初。
「你，你這無賴。」李進忠氣得脖子都紅了。
秦晏寧又問道，「那可有人證？」
李進忠道，「我幫他的時候，是在後巷，沒有人證。」
「他冒認我傘的時候，倒是有兩個人看見，只是不知曉姓名。」
「你說這把傘是你的，你也說你這把傘是你自己的。現在本官倒是有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秦晏寧朝黎昕招手，示意黎昕附耳過去，秦晏寧在黎昕的耳邊耳語幾句。
黎昕點點頭，走到傘前。李進忠和張威皆是不解，還能有什麼好主意。只見，黎昕拔出手中劍，朝著傘揮去，然後收劍回鞘，動作行雲流水，不待絲毫的猶豫。那把傘分裂成了兩半。
「現在好了，一人一半，兩個都不用吵了，可不是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這下子你們都滿意了吧。」秦晏寧笑道。
李進忠和張威都是目瞪口呆，隨即李進忠反應過來，抱著那把傘，惱羞成怒，「這是什麼好主意，這傘還怎麼用，大人斷案糊塗不明。什麼京城來的狀元郎，還以為是個什麼聰明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秦晏寧佯怒，一拍驚堂木，「大膽，辱罵縣令，你可知該當何罪。」
「辱罵朝廷官員，杖責二十。」凌念卿說道。
「我，我沒辱罵大人，我只是，只是……」李進忠一時間語無倫次。
「他就是這個意思，沒有道理就冒認我的傘，現在見大人不將傘判給他，就開始惱怒了，就開始不敬大人了。」張威說道。
「大膽張威，」秦晏寧嚴肅的一拍驚堂木，「事已至此，你還敢撒謊，欺瞞本官。真當本官如此糊塗嗎？」
「大人，這是何意，小人不明白。」張威驚訝道。
「剛剛是本官，故意讓人將傘一分為二的，就是要看看你們二人的真實反應。難不成本官還要為了你們這把不值錢的傘去興師動眾嗎？」
「大人，您憑什麼就認為小人在撒謊，小人所說句句屬實，不信的話，大人可以去找到那兩人為小人做證，不然小人不服。」
「你要證據嗎？那我就給你證據。」凌念卿走到傘的旁邊，打開那邊破傘。「你是做什麼的？我想你家中的書墨早就蒙了塵吧。」
「那又如何，我不愛書墨不可以嗎？這是犯了那條律法。」
「不愛書墨是不犯法，搶奪他人之物就是犯了律法。」凌念卿將傘上面的墨跡展示在張威的面前。
「如此鐵證，張威，你還有什麼可以辯駁的。」秦晏寧說道。
「來人，將張威杖責二十，賠償李進忠銀錢一錢。」
「大人饒了我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張威忙不迭的磕頭認錯。
「來人，拉下去。退堂。」
屋外的大雨終於停了，人們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太陽。那雨後的天空蔚藍如洗，只有幾朵淡淡的白雲浮在空中。這時，從西北天際間，出現一條七色的彩虹，與藍天、白雲相映襯，令人心愉神爽。
凌念卿看著蔚藍的天空，這位新任縣令大人，倒是與他想的有些不一樣，希望他不會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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