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孿生兄弟
趙良玉他們出了停屍房。
這次的案子說簡單也很簡單,因為兇手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兇的。可是也很頭疼,因為兇手無法明確是誰。
而這個兇手,恰好是與趙良玉有一面之緣。
大牢里。
「周博,你與朱員外爭執,衝動之下將其殺害,你可認罪?」趙良玉問道。
「我不認罪,我沒殺人。」周博喊道,周博爬起來跑到牢門口。「是你,趙姑娘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殺人。一定是有人誣陷我。」
「可是證人親眼所見的。」
「他說誣陷我。」
「那案發之時你在哪裡,可有人證?」
「人證?有,我昨天晚上和一個人喝酒,他可以為我作證。」周博眼中燃起了希望。
「那他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周博瞬間失落,「我不知道,我與他是萍水相逢,一見如故。」
趙良玉倒是理解,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自來熟。
「那他長什麼樣子,你把他畫下來。」
「我不會畫畫。」
「那你描述他的相貌,我來畫。」
趙良玉拿來筆墨紙硯。
周博自己的思索。
「他的眼睛很有神,武功很好,長得很周正……」
趙良玉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筆。「你這樣的描述沒有特點,很難找到人的。他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點?」
「如果我看到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個行軍之人。」
「行軍之人?」
「對,我跟他交過手,他不像是江湖之人。」周博看了看趙良玉,「對了,我覺得他的武功招式和你的招式有些相似,應該是出自一脈。趙姑娘,你有沒有什麼師兄弟?」
趙良玉搖搖頭。「我沒有師兄弟。」
「那你的兄弟呢?」
「應該不可能吧,他們應該都是在京城。」
「這難道是天意嗎?」
「周公子,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沒有殺人嗎?」趙良玉再次鄭重的問道。
「我沒有,我絕對沒有殺人。你不相信我嗎?為什麼你們就一口咬定我就是兇手。」
「如果不是你殺的,那麼兇手就是你孿生哥哥。」
「不可能,我哥他只是一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他怎麼可能殺人。」周博反駁。
「有人親眼所見。」
「這就是誣陷。」
「如果一個人看見,可能是假的,可是好幾個人都看見了,除非所有人都撒謊了。」
「不,不可能的。」周博動搖了。
趙良玉到秦晏寧的書房彙報自己的消息。
「趙姑娘,你有什麼看法?」
「我覺得這個案子有疑點。為什麼證人都一口咬定他們看到的人就是周博,明明周淵和周博長得一樣。」
「他們說周淵是不可能去那種煙花柳巷之地,而周博是常去這種地方,所以就很合理。」黎昕說道。
「他為什麼殺人?」
「他與朱員外好像是因為一個唱曲的女子發生的爭執,朱員外言語間對那個女子不禮貌,他一怒之下殺了朱員外。意外將人殺了之後,驚慌失措的跑了。捕快去他們家抓人,他不在家,大概天亮的時候才會回來的。」
「這不合理,如果是你,你會這麼做嗎?」
「難道他想栽贓嫁禍,將罪名嫁禍給自己的孿生哥哥?」
「你怎麼斷定他是嫁禍?」
「周家的人都給周淵作證,說他晚上並未出過門,更不會去那種地方。而且捕快還從周博的房中搜出血衣,證人也證實了確實是他行兇之時穿的衣服。」
「明明都逃走了,然後回家,把衣服換下,再出門,然後再裝出無事回家。他如果不是兇手,那就是沒腦子。」
黎昕越來越沒有底氣,「也許他自以為自己藏得好,我們找不到。」
趙良玉不想再理會黎昕。「大人,我想去找那個女子看看。」
「好。」秦晏寧點點頭。
趙良玉來到樂坊,她找到了因她而起的這個案件的主角。
「錦瑟姑娘,周公子常來你這裡嗎?」
「是,」錦瑟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找你的周公子,你確定他是周博嗎?」
「是,他自己親口跟我說的。」
「他常來嗎?」
錦瑟搖搖頭,「他很少來找我。」
「你們平常在一起都會做些什麼?」
「我們一起吟詩作畫,我作曲,他填詞。」錦瑟越想越難過,「他為什麼要這麼衝動,為了這樣的女子,不值得的。」
趙良玉看見桌上擺著詩詞。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錦瑟姑娘,你可知周家二公子,不擅詩詞。」
「不是的,他只是不擅長而已,不是代表他不會。」
「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錦瑟點點頭,「他說他們家有他哥哥會就好,而他不需要擅長那些。」
趙良玉大概是有了些猜測,現在她要去證實一下。
大牢里周博一看見趙良玉趕來,立刻追問:「趙姑娘,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纖雲弄巧,便勝卻、人間無數。」趙良玉沒頭沒腦的念著。
周博滿臉的茫然,「趙姑娘,你在說什麼?」
「金風玉露一相逢,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趙良玉繼續。
「這是什麼意思?趙姑娘,我聽不懂這些,你能不能說點明白的?」周博窘迫道。
「你不懂詩詞?」讀書人怎麼可能忍受這麼明顯的錯誤。
「我從小就不喜歡讀書,我看見書就犯困。」
「我懂了。」
「你懂什麼了?」周博越來越糊塗了。
趙良玉向秦晏寧稟明情況,便帶人去周府帶走了周淵。周淵看到捕快的到來,心中倒是釋然了。
周夫人哭哭啼啼的到了大牢。
「娘,你來看我了。」周博滿眼的驚喜,這是周家人第一次來大牢看周博。
「阿博,你為什麼要扯上你哥哥。你們是親兄弟,你放過你哥哥吧。」周夫人哭著開口。
「哥哥怎麼了?」
「淵兒已經被官府給抓,他可是我們家的希望,你怎麼能拉他下水。」
周博緊緊的握著欄杆,眼中含淚。「娘,你有沒有想過。從小你們眼中只有哥哥,我就是廢物,現在我也是可以被拋棄的廢物嗎?如果是這樣,你們當初為什麼還要把我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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