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降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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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又哭哭啼啼地求了葉知瑜半天,最後把她念叨得煩了,乾脆直接說道:「你再bb一句,明天我就把他宰了,大家一起玩完。」
系統瞬間安靜如雞。
它知道葉知瑜是真的能幹出這種事的。至於她一個鍊氣期新人如何傷害一個金丹期天才,那也不必操心,因為葉知瑜總歸會有辦法的。
如果不是具備這樣超出常識的能力,她即使有了彈幕系統,也不可能從孤兒一躍拜入天下名門。
「乖。」恐嚇之後,葉知瑜語氣轉軟,「你明天注意跟著我,只要陳意鶴受傷方便我救他就行。你出手把握力道,這不就肯定不會要他命了?」
葉知瑜一套威逼利誘組合拳把系統拿捏得服服帖帖,以至於系統哭了半天,最後還是被迫同意。
「那你明天一定要認真打扮。」系統囑咐,「算好現身時機,然後以最美的姿態現身,務必製造出命中注定的心動氣氛。」
「行。」葉知瑜爽快答應。
系統對商議結果勉強滿意,只是回過神來,它發現自己這次純粹是喪權辱國方才換了個勉強滿意的結果,不禁又是悲從中來,抽抽搭搭地窩在角落哭去了。
葉知瑜一點也不同情它,索性翻身便睡。
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
說是好好打扮,可葉知瑜這畢竟是要去埋伏捅人,穿的花里胡哨肯定不對,不然到時候光是怎麼向陳意鶴解釋自己穿成那樣卻往後山鑽都要費半天功夫。
因此最終葉知瑜只是重新換了件乾淨的白色練功服,將黑髮在腦後利落的豎起,帶上長劍便準備出門。
系統頓時化身絮叨的老媽媽,語氣就像操心女兒第一次約會似的:「不把頭髮編個花樣么?你這樣哪裡有個約會的樣子,衣服素淡就算了,也不化點妝,人家男孩怎麼會喜歡你。」
葉知瑜隨意瞟了眼水鏡中映出的身影,少女身姿如翠竹般挺拔秀麗,眉眼清靈動人,便是不施粉黛,也別有一番韻味。
「今天下雨了,沒有打扮心情。」葉知瑜淡淡道,「而且誰說我要去約會?我是去砍人的好么。」
系統被噎個半死。
葉知瑜一躍踏上長劍,直接向天玄宗門派後山掠去,根據系統收集的情報,小半個時辰后,陳意鶴便會前往後山收集某種草藥。
系統昨日便為陳意鶴物色好了凶獸——金丹期三段的噬金獸,性情狡詐擅長隱匿,金丹期以下修士均不是他對手,平時都蜷縮在後山,低級弟子不會湊過去找打,因此長老們便沒有將其剷除。
而陳意鶴剛入金丹,又有秘傳法寶傍身,多半打不過噬金獸,但可以堅持一段時間等待救援。
不過系統被葉知瑜指使,等雙方開打后,系統便會在背後捅他個冷刀子,減少他能堅持的時間,好讓葉知瑜出手。
葉知瑜唯一的任務便是及時趕往後山準備出場,隨後表演一番勇氣與師門情誼便完事。
任務很簡單,也不著急。
天色愈發昏暗,鉛色烏雲堆在天空,原先雕樑畫棟美輪美奐的玉樹龍樓,此時都為之黯然不少。寒風夾著雨點打下來,為世間的一切事物披上一層水色的外衣。
葉知瑜站在靈劍上,衣袍在風雨中獵獵飛舞,因為內門弟子袍刻有避水陣的緣故,雨勢如何對她沒有半分影響。
中間也有人認出了她,面對詢問,葉知瑜便稱自己好不容易得了空閑,想在師門四處轉轉,並婉拒了幾個熱心師兄的幫助提議。
她將靈劍速度放緩,好似真的在欣賞雨景似的,向著後山方向飛去。
只是路上,她的視線始終在下方逡巡,搜尋著想要的目標。
「那裡在幹嘛?」葉知瑜看到一處水塘邊圍著不少人,場面頗為熱鬧。
「不要多管閑事,儘早完成任務。」系統警告道。
葉知瑜充耳未聞,只是悄悄接近了那處。
她在上空,又隱匿了聲息,因此下面的人專註於眼前,完全沒注意到她。
*
「啞巴怎麼不跑了?」
「我就奇怪廢物啞巴為什麼還能進咱們天玄宗。」
「所以掌事前輩不是安排他去做個洒掃弟子了么?」
「嗯?還敢瞪我?挺凶的啊。」
七八個男弟子將一個瘦削少年圍在池塘邊,顯然是在霸凌。不遠處的樹下有弟子避雨交談,但對於這處的糾紛均當沒看見,完全沒有多管閑事的意思。
從穿著可以看出來,這些人都是新進來的外門弟子。
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少年形容狼狽,發白的陳舊弟子服上沾了不少泥濘塵土。他微微低著頭,微濕的劉海垂下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張蒼白面容與緊抿的嘴唇。
相比其餘外門弟子,少年的穿著更加破舊些,形制不像練功服。
「還不道歉?」一個弟子見他這般作態,頓時更來氣,冷笑道,「今天如果不是被我們發現,還真就被你告狀告成了。」
「平時看你不吭聲,還以為你有多聽話,半天是咬人的狗不叫,背後偷偷告狀。」
「告啊,你去啊,你看掌事還會理你么?」
說著,便有人趁其不備,一腳踹在少年胃部,令他佝僂了腰捂著胃部連連踉蹌,栽倒在雨水下泥濘的地面上,洗得發白的練功服因此愈發狼狽骯髒。
葉知瑜看懂了,這幾人一直在欺負這個少年,少年平時不吭氣,但其實一直找機會反擊,只可惜沒成功就被發現了。
「還看什麼呢?這和你沒關係。」系統語氣緊張,連連催促道。
「等下。」
沒過多久,系統又催道:「我已經把噬金獸喚醒了,你快去!」
與此同時下面的事態發展也越發惡劣。
幾個弟子見少年不肯道歉,竟是要手動逼他道歉。
「把他按到水裡!」一人提議道,「別淹死,等他憋不住拉出來再按下去,他修行淺薄,根本憋不了多久。」
「這個我知道,我阿兄說這種水刑最是折磨,根本沒人能扛得住。」
「那讓他試試咯,我倒要看看,他能捱住幾息。」
直到這幾人拽住少年的衣領,葉知瑜方才看清少年的全貌。
少年被迫仰臉,墨玉般浸著冰的雙眼映出了漫天彷彿綿密銀針般落下的大雨,以及……她的身影。
可滿是傷痕的臉上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冰涼的雨點打在臉上,酥麻的鈍痛自傷口慢慢蔓延開來。他微微闔目,濕潤的眼睫掩去了一切神色。
他對葉知瑜漠不關心,也不指望她會救自己。
像這樣的旁觀者他遇到太多,但從沒有人向他伸出援手。
不顧少年的掙扎——他的反抗甚至愈發激發了這幾個紈絝子弟的凶性,他們緊緊踩住少年的膝彎,強迫他面朝水塘跪下,接著一人揪住他的頭髮,將他死死按向水面,直到整張臉都浸沒下去。
等少年掙扎力度減弱,他們方才揪著頭髮把他拽出來,惡狠狠問道:
「道歉嗎?」
少年面色蒼白,大口喘息,濕透的額發緊緊貼在他臉上,然而仍不肯屈服。
「再來!」為首的弟子一揮手。
最初這少年還能掙扎,反覆浸沒后,動靜愈發微弱,顯然修為微薄,已然後繼乏力。
他們的動靜實在鬧得太大,而且手段殘酷,以至於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最初還能冷眼旁觀,可在少年慢慢沒了動靜后,終於有人遲疑道:「你們是不是有點過了……容與做錯什麼了?」
此時幾名弟子也有些心虛,順勢將半暈厥的容與扔在地上,彷彿丟棄垃圾似的,任由他的身上沾染雜草污泥。
為首的弟子啐了一口:「真是晦氣……現在立刻跪下道歉,今天便算你過去了。」
這樣的要求屬實尖刻,有人問道:「容與幹什麼了?」
「身為雜役弟子不想著安分守己,居然屢次諂媚討好掌事,妄圖參加入門大選,甚至嘗試偷竊靈符,我沒舉報他都算好的了。」說話的人刻意抬高了聲量,似乎是在強調自己行為的正義性。
幾樁罪名壓下來,原本看不過去的人頓時沒了為容與說話的意思。
至於罪名真假,誰會在乎?
貴為正式弟子,能為這麼個雜役說句話已經是屈尊紆貴,真當誰都那麼有空為他主持正義?
葉知瑜發現霸凌事件后就沒有再動了,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下面。
系統頓時大急。
「陳意鶴已經和噬金獸交上手,你再不去就來不及了!」系統急的彷彿熱鍋上的螞蟻。
「那就不去。」
「你胡說什麼?你現在要是不去陳意鶴就真死了!」系統震驚道。
葉知瑜對此頗為期待:「真的嗎,那快讓他去死吧。」
系統簡直要被她玩哭了:「陳意鶴要是死了,你打算和誰談戀愛?素材不要了么?」
「素材好說。」葉知瑜努了努嘴,「你看下面這個小哥怎麼樣?」
系統沒反應過來:「啥?」
「比起日久生情的套路,難道不是驚鴻一遇的救贖劇情線更令人期待?」看到少年的容貌后,葉知瑜便已經做了決定,「只要對象長得夠帥,觀眾不會有意見的。就下面這個,你記得錄像。」
「什麼?」
系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什麼意思時候,葉知瑜已然拔劍向下劈去。
「不——」
系統驚恐萬狀地尖叫。
*
幾名弟子決定速戰速決。
「他看來是沒力氣了,你倆幫幫他。」為首者沉著臉道。
「好。」
站在他身旁的兩個狗腿上目光不善地盯著容與,抬腳準備上前動手。
然而就在此時,空氣被撕裂的尖鳴響起。
可那道劍氣,卻比聲音來勢更快!
兩名外門弟子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道厲風擦著自己鼻尖而過,在削掉了幾縷頭髮后,重重劃過地面。
泥土四濺。
一道由劍氣造成的兩尺深溝壑出現在幾人與容與之間。
幾人看著溝壑只覺得頭皮發麻,在地面都有如此恐怖的破壞力,如果對著自己腦袋來,那自己豈不是稀里糊塗就沒了性命?
正當他們驚疑不定地尋找兇手時,便聽一道清亮的女聲冷冷道。
「誰敢越分界線一寸,我就打斷他的腿。」
話音結束時,少女的腳尖也輕盈的落在了地面上,目光冰冷地盯著他們。
在看見葉知瑜身上內門弟子服時,幾個外門弟子均是心中惴惴,更不敢上前一步。
他們可是親身感受到方才那道劍氣有多鋒利的。
照著方才草擬的劇本,葉知念出了台詞,神色凜然道:「你們可知道霸凌同門,依照門規該當何罪?」
外門弟子瑟瑟發抖。
腳下小哥一動不動。
然而崩潰的系統,在此時終於被迫劇透——
「你救的這個人是劇里最終反派,滅了你師門滿門!你是準備和他談戀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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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可很快葉知瑜便冷靜下來,事實上,當她決定在無彈幕模式下莽一波時,就已經做好了會面對任何意外的心理準備。
現在只不過是讓這個驚喜更大些。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好了。
她向系統冷笑道:「那現在,你學會閉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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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假的女主:男主被凶獸偷襲,奮不顧身撲上去擋刀,無怨無悔
真正的女主:指使凶獸偷襲男主,並反手咕咕咕,渣男快給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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