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放出了一個惡魔！來自帝君的凝視
聖女族佔一方國土，大部分為平原，極小部分是高山。可以說是四國以外另一個小國家。聖女族的巫醫與聖女殿都在高山之中，平日不隨意見人。先知與長老在其中揣摩天命，給予族人指示。而山外則是所有族人的居處。兩者統一由族長統治。
天氣恰巧不錯，天高雲淡，溫暖的陽光懶洋洋倚在人身上，適合久病的人恢復生機。
「要成為聖女，需要哪幾道試？」蘇清念一邊在街上漫步，一邊問子恬。
「這……」子恬仔細想了想，「先是生辰八字經先知測算屬吉，可長壽旺族，然後在聖女殿由長老們考核吧。」
蘇清念瞧她為難的神色，大抵也知道了選拔工作的嚴密性。只是考核是說不定且要看運氣的事兒，這樣一來，她連自己要準備什麼都不知道了，豈不是聽天由命？她小腦袋耷拉著。
「呼！」一陣風驟然襲來，人們毫無防備，皆拎起袖子掩面。
蘇清念剛想詢問，忽然天空出現異動，烏雲蔽日，狂風肆意侵佔。灰色的煙霧籠罩整片天空，時不時遠方傳來凄厲的尖嘯聲，陰森恐怖。
又一陣劇烈的風扇來，將街邊攤位上的物件都吹翻不少。蘇清念只聽周圍有人大喊一聲：「邪祟過界了！大家快跑啊！」
隨即，街上的人們紛紛慌亂起來，四處亂竄往各方跑去。混合的尖叫聲十分刺耳。有些商販連攤位都來不及管，站起來拔腿就跑。剛才還祥和一片的景象瞬間改變。風過境出宛若末日。蘇清念風中凌亂一會兒，果斷跟著那些人一起跑了，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不至於這麼倒霉吧，一出門就涼涼？
腳下的步子一滯，似乎被什麼扯住了一樣，她心頭一跳。向下看去，靠，是一個老伯。似乎瞎了眼睛，沙啞的聲音對她苦苦哀求著：「小姑娘，帶我走……」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她給子恬和宛瑛使眼色，幾人提起老伯往前沖，但總歸耽誤了一些時間。本以為身後的邪風都要卷上來了，忽的一伙人從天而降緩緩落下——
白色的衣袂翩飛舞動，四周的時空似定格在此，拂塵或是法杖有靈性地在主人身旁微動，超然世外之感。一行仙風道骨的人腳落在地，模樣淡定自若，和周圍格格不入，
他們其中大部分是中老年人，都身著白袍，可站位各不相同，對著邪風布下一奇怪陣法，同時嘴裡念著奇怪的術語，不過短短時間便制住了所有異動。
蘇清念停下腳步，目光落到站在前方溫儒爾雅的年輕人身上，莫名覺著他有幾分眼熟。準確說是氣質上。
察覺到她的目光，那人也將視線投來，兩人雙眼對視。
清念頓時覺得整個身體都僵直了。她曾經聽說雪山上有一種妖狐，不能深看它的眼睛，那雙眸會誘惑人墜入深淵，心甘情願地奉上自己的靈魂。這男人的眼睛就和那狐狸無甚差別。
這種害怕來自人們對未知的恐懼，她一下子想到在墳地詐屍的那位。
大腦真是空白一片。
暫時解決了邪風作怪，領頭的老人直直向蘇清念他們走來——主要因為四周沒其他人了，就這一主二仆加瞎眼老伯，特別顯眼。出於一些緣由，他稍稍傾身算是禮貌，接著凌厲發問：「蘇二小姐怎在這裡？」聲音沉穩有力。
子恬和宛瑛立即跪下行禮：「參見長老。」
長老？聖女族的長老們僅此與族長之下。蘇清念發現她的身體已熟練地行了族禮，於是就著自己的動作說道：「長老好。」
長老點點頭，等她的回答。
「我……今日就想外出走走，沒想到碰見這樣的事。」她盡量低頭說。
這位長老給她的感覺不太好，雖然低著頭，也能感受到對面一行人壓迫的目光，讓她不由頭皮發麻。雖然是真話，這樣看她她也會很緊張的。
長老沉默許久，道：「聽聞先知說，前些日子，有人靠近了禁地。」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蘇清念暗罵自己的運氣，就說她一個旁系的小姐怎麼有能耐讓長老來搭話，果然有貓膩……長老在這兒內涵她。但是她現在說話也不妥，倒此地無銀三百兩。
只能痛恨先知了吧。
可接下來出現的先知聲音更讓她想死。
那個之前與她對視的年輕人上前與長老平齊，恭敬說：「是。那人便是蘇二小姐。」
蘇清念微微抬頭，其實滿載詫異。看到年輕人溫潤有禮，謙謙君子的樣子，她心中的恐懼有些被打消。如果他是那個棺材里爬出來的男人，絕對不會如此低眉順耳的，賊下屬的樣子，難不成她認錯了？
長老見她始終不說話，只好問到底：「蘇二小姐可有發現什麼異動？近來邪祟漸多，我本想讓先知占卜是否與禁地有關，但先知心有餘而力不足，有些天機無法窺探。全族上下也無人敢靠近禁地……」他的語氣裡帶了絲無奈，這讓蘇清念逐漸放鬆下來，是來求問她的，本以為是興師問罪的。
她猶豫著要不要把棺材的事情和長老說，依她隱隱約約的感覺那禁地八成就是鎖著蛇精病的，重要的是說出去后對她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與禁地一事牽扯上關聯，是否會招來更多麻煩……方才他們也只是說她靠近了禁地，就算她說沒看見什麼，也不會有人懷疑她。
在糾結時，蘇清念感覺仍有一個視線壓迫著她，可每當她想去捕捉，四周又沒一個人在看她。
她咬咬牙，沉下氣說：「回長老，方才我仔細回想，實在想不起有什麼異動。」不知為何，她覺得就是那蛇精病在看她！
該死，那男人做朵美麗的小嬌花多好，非要不做人。
長老應了一聲，不曉得相信否。之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走了，沒再管她。
待他們全部消失，蘇清念覺得腿都有些軟了，子恬擔心地扶住她：「小姐，您沒事吧？」
沉默至今的瞎眼老頭重重咳嗽幾聲，顯然看熱鬧也是累極了。過會兒，他突然沉沉開口：「蘇二小姐，您去了禁地？」
蘇清念也緩過來了，現在聽見老伯也來湊熱鬧，不由好笑地蹲下身：「怎麼，老伯你也要問我看到了什麼？」她自然看出來，聖女族奇怪出現的邪祟和禁地有關，不然也不會人人都來問她，只怕是有大事要發生啊·。
老伯又咳幾聲，混濁的雙眼盯著她青春漂亮的臉蛋，嘴角還掛著輕鬆的笑。「蘇二小姐怕是不知曉那禁地里有何隱秘。只有我們老一輩才曉得，這禁地里封印了一個能毀天滅地的惡魔。上古之時聖女族集全族之力，眾神之能才將惡魔封印起來，當時眾神便預言……」
蘇清念屏住呼吸。
「封印總有一日會被破解，屆時邪風四起，萬物凋零，真臨天下大劫之時！」
蘇清念臉色驟白，笑容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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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回屋，她的腦海里仍然重複著老伯的幾句話。
上古之時的惡魔……被封印……蛇精病說她請出了他，所以，是她解開的封印嗎？還是說在她之前已經有人解開了，恰巧被她撞上？不是吧不是吧，她一上來就幹了件禍害蒼生的大事，蘇清念，你可真是太棒了……
回想起那天的驚悚經歷，她還是覺得可怕。那男人看似小白臉，面上還有淡淡的笑，可最令人害怕的就是他未知的強大，對一切的漠然。也許世間眾生沒有一人值得他多看幾分的。
在蘇清念陷入思緒時，子恬和宛瑛在旁觀望，見她表情一會兒一變，無奈相視一笑。其實子恬心裡覺得，姑娘各種小表情太生動了，簡直太可愛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