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有沒有小食
「喝湯!」花妃端起汗拔面前的碗，送到他嘴邊。
「嗯嗯!」汗拔忙低頭伸嘴，喝了一大口，抬頭看花妃，笑笑。
「好清爽的湯!」他不由得讚歎，心裡想著，花妃就是這碗湯，一股腦塞進肚子里，永遠抱著她。
「饞貓!」花妃斜愣他一個迷迷的擠擠眼，跟著笑笑說。
「我來!」汗拔用雙手接過她手中的碗，開始大喝。
「小心噎著!」花妃咯咯笑說。
汗拔心裡痛快，只顧喝湯，顧不上回應她。
花妃瞅汗拔沒有反應，心中暗喜，自己的肚子早就餓了，為了陪伴君主，她只能一路笑笑逗他開心。
皇上在別人眼裡，屬於伴君如伴虎的角色，在她的眼裡，卻是難侍奉的頑皮孩子。
一句話，不懂人情的皇權之下，大家活得好累!
安福一直餓著肚子，站在一邊，侍奉皇上和花妃吃喝。
汗拔只顧自己吃喝，他的心中，此刻，只有填飽肚子，下人們的吃喝，全然不在他的想法里。
皇宮裡的規矩，太監和宮女之類的下人們，只有等皇上一眾貴人們吃完，他們才能吃喝。
當然了，皇上身邊的人，可以吃到皇上剩下的飯菜，聽起來不好聽，不過，皇上的剩飯菜，卻不是真正的剩飯菜。
皇上一頓飯，要上一百道菜，皇上和貴人，最多吃上幾道菜，大部分菜，依然保持原樣。
於是，一眾下人，便從剩飯菜里，尋找到人間的美味。
這個時候，花宮裡的一眾太監宮女們，早就餓了，兩隻眼睛時不時看看桌上的一堆菜，心裡不停流口水。
大家只有一個願望，承蒙皇上吃快點，吃完走人，去花妃內室里午休，大家則開始饕餮。
安福此時，心裡一樣的想法，他不會去吃眾膳房送來的飯菜，都是些什麼菜？
無非是白菜豆腐，飄了幾朵油花，炒土豆絲，涼拌蘿蔔絲，凈是便宜的大眾菜，無愧於眾膳房的眾字。
安福想起這樣的菜，胃裡便要泛酸水，豬吃的東西!他在心裡暗恨。
即便有點小食，眾膳房奉承他等人的特色菜，也比不上皇上的飯菜。
於是，他倒想著面前的一桌飯菜，心裡照樣流出口水，有點暗恨皇上和花妃，吃飯沒完沒了!
宮外，皇上的一幫轎夫和侍衛軍，還有儀丈隊們，擠在一片空地上，開始吃飯。
眾膳房派了三百人，肩扛人抬，還有一輛大馬車，上面裝了幾十籠饅頭。
拿木首先迎上去，瞅瞅菜式，揭開菜籠，一個大木桶，裡面裝滿菜，有點香味，他使勁吸了一口香氣。
這桶菜是白菜炒粉條，菜里撒了一點芝麻油，故有香味。
不過，他稍後吃進嘴裡，卻吃不出麻油的香味，這時，他反應過來，廚師在面上撒了一點油花，聞到香味，卻吃不到嘴裡，太少。
今天中午，只有一個菜，白菜燉粉條，有一個湯，白菜豆腐湯。
一眾人，只有吃饅頭，吃白菜粉條，口乾舌燥后，喝上幾口白菜豆腐湯。
「尋常人家的飯菜!」拿木給一邊的轎長說話。
「嗯嗯!」轎長笑笑，假若做好出點的飯菜，便不叫眾膳房，該是御膳房了!
不過，他稍後湊到拿木的耳邊說：「我去問問打頭的食長，有沒有小食？」
拿木不明白：「什麼小食？」
「瞧你白當侍衛長了!」轎長一臉不屑神情。
「我們每次侍奉皇上在大殿外吃飯，眾膳房會特別做一點菜，給幾個關係戶吃。」
「像安福等等!」轎長裝作神秘模樣，湊到拿木身邊說。
「沒有你的份嗎？」拿木驚奇之餘，不忘調侃轎長。
「我當然有份了，你不知道，我和御膳房眾膳房的幾個執事太監，關係很好呀!」轎長的臉上，帶出一副炫耀的神情。
「哦！朋友多了是好事！恭喜你!」拿木忙抱拳晃晃，他的心裡，卻難受，自己是個侍衛長，和轎長的宮內級別差不多。
可是!他想不通，這份待遇，為何偏偏落下自己呢？
不過，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有恭維轎長的份。
轎長很聰明，看出拿木的尷尬，笑笑，湊著他的耳朵說：「他們和你不熟，只怕你吃不慣這些小食，反倒招惹你生氣。」
拿木笑笑，想說句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轎長的話似乎有理，讓他心中的氣，慢慢消退。
「你等著!我去前面看看!」轎長笑笑，說完，他往吃飯的隊伍前面走，找今天送飯的食長。
汗拔宮廷里的膳房，編有送食隊，就像御膳房，有五個送食隊，可以同時送出五套尊貴的飯菜，給不同的貴人吃。
眾膳房面對宮裡的大臣下人們，擁有更多的送食隊，有十隻隊伍，每隊固定在編為一百人，遇到緊急情況，可以擴編，或者混編。
兩個甚至更多的送食隊合在一起送飯菜。
今天，給拿木他們送飯菜的食隊，便由三個食隊組成，總計三百餘人，一路走來，浩浩蕩蕩，大軍出征一般熱鬧。
三個食隊，原本三個食長，因為合在一起的緣故，便由一個資深的老食長帶領。
「王食長!」轎長喊一個年紀較大的老者。
他在宮裡生活多年，和這個老食長熟識，兩人平日里遇見了，總歸寒暄一番。
老食長姓王，轎長喊他王食長，也是恭維他，喊人的官銜，總比直呼大名尊貴得多。
「張轎長!」王食長聞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看見他，忙招呼一聲。
「你今天當班？」轎長隨口問一句，他本不想問這樣的題外話，只想儘快吃喝好。
「是呀!皇上在外面吃飯，給你們送飯，也是大事。」王食長說完，笑笑。
實際上，他的心裡很虛，他壓根不想過來送飯。
眾膳房的送食隊，碰上下人吃飯的事情，沒有來頭，沒有上面的權力人說話，他們能拖便拖，不送飯食。
下人勢弱，一般不敢吱聲，只好自己解決飯食。
送食隊和眾膳房裡的執事們合在一起，藉此侵吞大家的伙食口糧。
安福與很多人知道這些黑幕，睜隻眼閉隻眼，眾膳房的執事會做人情，時不時，請他吃喝，有時塞點銀兩，堵住嘴。
於是，安福懶得管這些事，樂得做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