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進擊的殺手

第98章 進擊的殺手

血淋淋的。

搖搖晃晃的被剝皮屍體。

掛在天道武館門口。

在紅霜按照慣例,在早上七點打開武館的門,剛剛發現他的時候,他還不是屍體,抽搐著掙扎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才徹底咽氣。

……

武館內。

紅霜充滿擔憂的,把她從屍體上撿出的身份銘牌,放在坐館和一眾師弟面前。

那銘牌上印著一隻虎爪。

「是猛虎幫的虎爪組。」紅霜擔憂得說。

猛虎幫、18街、天道武館,這都是紐約外城較大的黑幫組織,但組織架構有所不同。

18街以堂口為單位,劃分各個下屬機構。

天道武館則是紐約外城,每區都有一個,或多個分館。

到了猛虎幫,麾下分為各個小組,虎爪組是其中一個核心分支,這掛在武館門口的屍體,的確是正牌猛虎幫成員沒錯。

關鍵是,他們所在外三區的天道武館,與猛虎幫的虎爪小組,素有舊怨,坐館到現在為止,一直半癱在椅子上,就是託了虎爪小組前任組長『牙梟』的福。

當然,牙梟之所以變成『前任』,也是坐館的功勞。

現在虎爪小組一個正式成員,掛在天道會館門口,怕又會惹起兩個黑幫間的糾紛。

「虎爪組我不怕,關鍵是,這具屍體是誰掛的?」坐館掐著下巴思考,又問紅霜,「他死前說了什麼?」

「說了一句話,和兩個名字。」紅霜說,「內容是:白絕,肖邦,我找到你們了。」

「白絕?肖邦?」

武館內眾人面面相覷,彼此問著『是不是你曾經用過的假名字?』

顯然都不是。

現在武館中,就剩下那兩個才進入的『閑雜人等』了。

「可他們的名字,也不是白絕和肖邦啊。」紅霜琢磨著。

「假名字唄,誰行走江湖,不準備幾個假名字。」四師弟冷笑,「這兩個傢伙,果然有問題。」

「不是個個都像你那樣無視血緣詛咒的。」紅霜反駁。

「當面問問不就得了。」四師弟說,「我去!」

「還是我去。」紅霜搖頭。

……

「肖邦?白絕?」

肖邦和白絕聽著這兩個名字,露出全然陌生的神情,彷彿從未聽說過一樣。

「你們沒用過這兩個名字?」紅霜追問。

「沒有啊,大師姐,不是告訴過你么,我叫奔波兒霸,他叫霸波兒奔。」肖邦說,「那兩個名字是誰的?」

紅霜注視著肖邦和白絕的表情,域守能夠隨心控制自己的肌肉,面部表情自然不會泄漏真相,紅霜瞧了半天,只看到了『真誠』,其他也瞧不出什麼來。

「武館門口,今天早上被掛了具屍體,屍體在臨死前,說了這樣一句話,『白絕、肖邦,我找到你們了』。」紅霜一邊說,一邊再盯著兩人,「而武館內,除了坐館和我三個師弟,就只有你們兩個人,而且來歷不明。」

「大師姐,雖然你德高望重,但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肖邦嘆了口氣,「我奔波兒霸,怎麼就來歷不明了?我的准入證上印得清清楚楚,世家鉅賈,三代富庶,就是因為我爹賭輸了全部家產,這才淪落街頭,又中了血緣詛咒,人生雖然凄惶,但我從未向命運低頭,一直努力生活,怎麼就來歷不明了?」

「我霸波兒奔也是。」白絕用力點頭,「雖然人生坎坷,但絕不向命運低頭。」

「好吧,是我失言。」紅霜被肖邦一番大道理,講得有點慚愧。

「而且,大師姐,你別忘了,除了你們和我們,這武館里難道就沒個花匠、廚子什麼的?有沒有可能從他們開始,著手調查一下?」肖邦提醒紅霜。

「武館經濟狀況不好,都辭掉了。」紅霜說。

「那……」肖邦瞧了一眼白絕,這情況還真是沒辦法繼續扯下去。

「總之你們有什麼線索,就告訴我。」紅霜匆匆離去。

……

紅霜離開后。

肖邦和白絕皺眉對視半響。

「城市管理者?」肖邦猜,是執劍人女稚聞著味,追來了么?

「不會,如果是城市管理者的執劍人,早就抄了天道武館的家了。」白絕搖頭,「而且,如果是女稚,肯定會把你的名字放在前面。」

距離肖邦差點把『勝利法庭』放進紐約外城,才不過一天過去,城市管理者雖然強大,也不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撥穿迷霧,窺見真相。

因為其中涉及到『自由之錨』和『勝利法庭』,是秘主級別的存在,就是有聖級超凡者從量子界窺探,也不可能洞悉藏在這二者背後的肖邦。

「那是……母體?」肖邦又問,母體最關心的自然是白絕了。

「如果是母體,我會有感應的。」白絕說,「但如果真是母體來了,那我們可就不死不休了。」

白絕想找母體,母體肯定也在找白絕,雙方就看著誰能佔一個,起手優先攻擊權。

「那就剩下18街了,我的『背後靈』曾提醒過我,有人觸碰過量子界中,我們的歷史,看來是18街的超凡者乾的,八九不離十。」肖邦覺得這可能性十分大,「這是打草驚蛇之計啊。」

「那怎麼辦?要跑么?」白絕問。

「跑出去正合了他的意,我們再苟幾天,等我傷好了,弄死丫的。」肖邦說,說完,他就吐出一口血。

肖邦吐血倒是常見,聖階域守的『判決』之下,他能不死,已是人間奇迹,吐口血又算什麼。

不這,這次白絕瞧著肖邦吐出的血,卻覺得模樣稀奇。

因為那些鮮血,竟然宛如活物一般,在地上自行組合成了個『罪』字,幾秒后,這才崩潰,成為液體,濕入地面。

「這是怎麼回事?」白絕訝然。

「女稚的判決唄。」肖邦毫不在意,甚至略顯得意的,「等著再過幾天,我就能把它全部『吐』出來,到時可能會變成一件消耗性的奇物呢~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強大。」

不止挨了聖階域守的『判決』,沒有事,還能用變態般的身體素質,將『判決』轉為一件奇物,這種『不死』特性,簡直讓白絕佩服的五體投地。

……

肖邦想要繼續苟下去。

但給他和白絕帶口信的18街殺手,顯然不想讓其如願。

第二天一大早。

咚咚咚。

巨大的響門聲,響徹天道武館。

武館弟子們,整晚輪流警戒,以免意外發生,正好輪到老四追風,他猛得打開門,就見到面前一個血淋淋得人形,正站在天道武館正門口。

那是一個被剝皮的人。

一滴滴的血,從其渾身上下匯成幾溜小溪,慢慢流下。

老四瞧瞧硃紅色大門上,有幾個更深色的血掌印,顯然是這位沒皮的客人,敲響的門。

身在紐約外城,老四見慣了各樣黑暗血腥,但這種明顯還活著的被剝皮人類,卻也是極少見到,他不禁開始躊躇,眼前明顯是個受害者,敲門是要幹嘛?

嘶~

這時那個被剝皮人類,忽然向前移了一步。

赤紅帶筋的腳掌,在地面移動時,摩擦青石板,那種劇痛,讓其渾身上下都顫抖了一下,裸露的白色筋膜,痛得飛快彈動,其口中則發出一聲長長的『嘶』聲。

剝皮人前進一步,駭得老四退了一步。

這玩意是活的……他要進武館么?

他究竟要幹嘛?

我要不要攻擊他……可他應該已經死了吧……

老四有些不知所措。

就這樣,一步又一步,老四被剝皮人逼得後退十幾步后,剝皮人已經進到了武館內,這時其他弟子也已經被驚醒,瞧著剝皮人與老四在對峙,個個都倒吸一口冷氣。

老三較憨厚,此刻不禁說:「這得特別疼吧?」

可不是特別疼么.

剝皮人每走一步,就會長長的『嘶』上一聲,那聲音讓人皮肉直痒痒,覺得沒皮的好像是自己。

「幹什麼呢?還不把他弄出去!」背後傳來坐館一聲怒喝。

四個弟子,包括紅霜,你瞧我,我瞧你,誰都不願意上手。

而這時剝皮人,已經開始往偏房走過去。

「我來!」老二勇於擔當大任。

「等等!」老四較精明,忽得開口,「看看他要去哪。」

明顯是去往偏房的。

並且,望見偏房后,剝皮人已經不止是嘶聲的叫,而是露出低低聲音的求救聲:「白絕、肖邦,救我啊……我們在『食堂』見過面啊……我是你們的朋友啊……」

一邊哀嚎著一邊往偏房走,剝皮人像是一隻被擺弄壞了的殘破人偶,但始終是過於殘破,再堅持了幾步,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僅有的生命被榨取乾淨后,屍體畢竟不能再被控制,剝皮人悄無聲息的死掉了。

武館里的師徒四人,一起望著那偏房,又望向紅霜,紅霜勉強解釋:「他們不叫白絕和肖邦,他們的名字是奔波兒霸和霸波兒奔……」

……

「那是誰?」

偏房裡,肖邦和白絕透過窗戶,瞧著外面那具人形。

「我們認識他?」肖邦問,在紐約城,他們也沒熟人啊,特別是男性。

「好像是18街的那個黑幫,鐳射眼瘦子,被你用『威攝』毀了腦子的那個。」白絕對18街的黑幫更眼熟些。

「噢~」肖邦說,「18街的這一位殺手喪盡天良啊,連自己的同事都殺。」

瞧著剝皮人倒在地上死掉了,再瞧瞧武館的師父徒弟們,都帶著眼神望向這間屋子,肖邦和白絕同時裝作沒看見。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那位殺手花樣翻新,往天道武館每天一具屍體。

現在,每天早上,喚醒天道武館的,不是夢想,而是稀奇古怪的各種屍體。

到了第七天。

由於連續四天沒睡,導致體內核心有些過載,以至於仿生皮膚缺乏光澤,帶著黑眼圈的紅霜,召開了武館內部會議。

「總館傳來消息,是18街刑堂的執法官乾的,他們在荒區死了人,是白絕和肖邦這兩個人所為,所以一路追殺到了這裡。」紅霜說,「但由於執法官沒動武館的人,所以總館也不好插手。」

「虎爪組呢?」老四皺眉問,「第一天被弔死的,可是他們的組員,也不管么?」

「據說那位執法官是自衛反擊,按照道上規矩,所以虎爪組也不好說什麼。」紅霜說。

「虎爪組的現任組長,不是容易說話的傢伙,大概是吃了虧,才不追究的。」坐館思索著說,「所以這位執法官,至少也該是二階。」

二階超凡者,在紐約外城,雖然實力不高,但對付幾個逃犯,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要不胡亂殺害不該惹的人,這不該惹的名單中,包括貴族、黑幫成員、城市管理者、被庇護的那些商人們等等。

只要不動這些人,還真是很難制裁他,因為一動他,就會惹到18街刑堂中的其他超凡者,那裡面,據說可是有聖域存在的。

規矩就是相互平衡,兵對兵,將對將。

「二階執法官,18街的刑堂里有不少,但這麼血腥變態又無聊的,可能只有一個了。」坐館說。

「是哪個?」紅霜問。

「宮城。」坐館說。

「大色魔宮城?」紅霜被嚇了一跳,「那個專門喜歡對女性下手的宮城?」

「你這幾天,不要出門。」坐館正色對紅霜說。

「那怎麼辦?還繼續讓他往武館里送屍體?」老二火爆脾氣,「我要是逮著他,非得把他砸成肉餡。」

「二階超凡者,就是你師父我,遇到了也得小心點,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在武館里呆著,哪也不許去。」坐館眼睛一瞪,又望向其他幾個徒弟,「還有你們,都老實呆著!」

四個徒弟彼此看看,都露出不服氣的神情。

「我去會會那兩個人。」坐館說,「如果真是18街要找的兇手,就把他們交出去吧。」

……

坐館說著話,在他沒注意的地方。

屋子一角,有隻手,正拿著一隻耳朵,正在『偷聽』。

聽完后,那隻手,用拇指和食指掐著耳朵,剩下三根手指在地上飛速爬走,不一會兒,就到了偏房,在那裡,這隻手和耳朵,重新附著回原位,接到了肖邦的右手腕和臉側。

這些器官接在一起,各自伸出一蓬細絲般的肉牙,相互鏈接之後,就恢復使用功能了。

肖邦扭扭自己的耳朵,轉轉手腕,一切如常。

一階域守,是不該有這樣的能力的。

這種身體部分離開軀幹后,仍然能夠自由控制,隨心回歸的,得是聖階域守的控制力。

白絕羨慕得望著這一幕,不禁感慨,「只是一階域守,竟然能夠把身體開發到這種地步,不愧是第九秘主的第一信徒,哥,你看我有沒有希望達到這種地步?」

「大概差個五百年對秘葯的馴服,和挨了聖階域守的一次『判決』而不死。」肖邦說,「最後,再來個與各個路徑終點等級相當的奇物作輔助,就差不多了。」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全好了?」白絕又問。

「對。」肖邦說,他晃動著手腕,「現在主人也要逐客了,在這住了一周,也給人家帶來不少麻煩,得備一份回禮才行。」

……

砰砰。

偏房的門,被敲響。

繼爾門被推開。

外三區天道武館的坐館,笑眯得用手推著輪椅,『走』了進來。

這是個非常和藹的老爺子,稍微有點禿頭,這讓他的臉呈現圓潤的『蛋』形,說話聲音也很溫柔,只看他的模樣,和聽他的聲音,絕對想不到他是憑藉著一手核融拳,打遍整個外三區,最終立館於此的,天道會館九大坐館之一的申屠。

猛虎會核心小組虎爪,上任組長牙梟,是戰徒路徑的三階超凡者,與申屠約了死斗,結果真被核融拳活生生砸死,以改造人的身份,打死三階超凡者,雖然自身也受了不可痊癒的重創,但也足夠證明,申屠很強,強得離譜。

「申坐館好。」白絕向申屠打招呼。

「霸波爾奔你好,這位就是奔波爾霸吧?」申屠笑著說。

「客氣客氣。」肖邦拱手。

「我瞧著這位奔波爾霸,病也好了,我這外三館地方不大,兩位吃過了午餐,就請自便吧。」申屠直奔主題得說。

「申坐館,這幾天打擾了。」白絕說,「我們兄弟二人日後定當回報……」

「小奔,說什麼呢,恩情這種東西,就像仇一樣,能報立刻就得報了。」肖邦打斷白絕的話,「申坐館,我看你是脊椎斷了吧,不如我幫你治好,全當謝禮了,怎麼樣?」

申屠眼中立刻露出光芒來。

「但有個條件。」肖邦沒等申屠答應或者拒絕,又說:「我聽說天道武館的最高武學奧義,五星紅旗譜,是傳自佩拉大帝,我想看上一眼,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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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服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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