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中間商

肖邦和白絕兩人晉陞入二階所需要的秘葯，有兩萬金也就足夠了，對紐約城的尋常居民來說，這是個不敢想像的天文數字，對一些小商人來說，也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巨額財富，畢竟這已經是相當於一萬年前，差不多六千萬左右人民幣的巨款。

但對於掌握整個紐約城半條經濟命脈的末日家族而言，並不算多，對於在末日家族服務幾十年的蘭多來說，數目雖大，咬咬牙也拿得出來，但蘭多憑什麼為肖邦和白絕咬牙呢？

如果說需要實驗品，那幫助兩人其中的一個也就夠了。

所以面對肖邦和白絕的期盼，蘭多隻扔下一句『等著吧』，就走了，走之前還說，『你們最好先完成鞏固儀式，對信奉邪神的你們來說，那可不容易，小心面對舊主，死無葬身之地』。

「放心，我們命硬得很！」

肖邦對著蘭多的背影，喊了一聲。

其實肖邦心中也沒底。

他之前用自由之錨，錨定蘇麻『一家子』時，有幸見識過，他們完成鞏固儀式時的場景，對於信奉主的、第六路徑的超凡者來說，那並不困難，但對於信仰第九秘主的『偷竊者』而言，確實有難度。

因為在鞏固儀式上，他們將要直面『勝利法庭』這位舊主。

「真沒問題么？」白絕待蘭多走了，才悄聲問肖邦。

「實話說，比較危險，你有什麼貴重東西，最好都寫下來，留給紅霜吧，我看她對你挺好的。」肖邦說。

「那不就等於寫遺囑了么？」白絕心中一驚。

「我的意思是，你有母體護身，頂多變成邪神，倒不會死，但那時肯定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寫個目錄比較好。」肖邦說。

「我只有七十八個金加隆，還全部都在你那……」白絕說。

「咱們哥們還提什麼錢呢，到時候幫你收屍難道不需要花錢，還得買副氣派的棺材呢。」肖邦說。

「哥你想得真周全啊……」白絕無奈得嘆了口氣。

「有備無患……嗯，要不我們先備兩具棺材在外三館吧。」肖邦掐著下巴想著。

……

外三館。

面對即將去內城的肖邦和白絕，四個武館弟子有點羨慕。

老二摸著腦袋說：「活這麼大，俺還沒去過內城呢，聽說那裡連路燈都是金子做的，大街上到處都是食物，隨便吃，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老三笑了：「那二師兄你千萬不能去，不然還不得撐死啊~」

老四則是問肖邦：「五師弟，你能不能替我買點零件回來，我聽說那邊有很多家售賣最新款零件的店……」

「老四。」紅霜瞧著老四嘆了口氣，「誰告訴你，內城有零件店，我先問你，內城有改造人么？」

「沒有么？」老四被問懵了。

「沒有。」紅霜回答，「內城裡，除了超凡者，就是王族、貴族和大商人，改造人連一根腳指頭，都不被允許進入內城。」

「一個改造人都沒有？」老四覺得難以置信，「至少郵差、衛兵和掃馬路的，這些事情，不可能由那些大老爺和超凡者來做吧？」

「當然不可能。」紅霜回答，「但做這些事的，都是機械人，純粹由機器製作，沒有任何自我意識的機械人。」

「寒武紀公司生產的機械人？」肖邦插話，他忽然記起來了，他還有一隻機械人，從月夜那要的，正藏在他的『時間錦囊』里，準備下次回到一萬年前時，將之帶回去，看看能不能做個物證，讓國家相信他是來自未來。

時間錦囊，是肖邦利用自由之錨，而設置的『儲物間』。

辦法就是將一件物件，送到某個時間刻度上，一處絕對無人存在的空間中，這樣那個物件，就永遠存在於那裡了，只有肖邦，可以通過時光的回溯，將之取出。

因為歷史發生后，就固定在那裡了，目前為止，除了肖邦，無人可以更改，那麼所有在既定故事中的無人區域，都屬於肖邦的『可儲物』區域，無比安全。

「對。」紅霜點頭。

「大師姐你去過內城？」老二羨慕得望向紅霜。

「咳，有幸跟師父去過一次，參加總館的年會，那還是你們拜師之前的事了。」在眾師弟的羨慕目光中，紅霜微昂起頭，找到大師姐的尊嚴，「我跟你們說，內城也不像你們想得那麼美好……」

……

第二天。

肖邦和白絕出發前往內城的時候。

肖邦口袋裡，已經多了四個師姐師兄，塞進來二十多個金加隆。

「大師姐想要的香水，二師兄要買的食物，三師兄訂的雜誌，四師兄要買的動力鞋……」肖邦數著自己手中紙條上記載的條目，忽然想起一個過去時代輝煌過的職業。

「哎~白絕，你說如果我們做代購的話，是不是會賺得特別多？」肖邦問白絕。

「代購是什麼？」白絕不明白。

「就是替外城居民，在內城裡買東西，賺取其中的差價。」肖邦解釋。

「就是中間商啊，那不行，這是城市管理者才有的權利。」白絕恍然。

「我們就是城市管理者啊。」肖邦說。

「咱們才入行，哪夠資格，肯定會被派到外城執勤，等咱們什麼時候混到可以在內城做衛隊了，才有做中間商的資格，而且還要上繳一定份額給隊長，隊長也不可能獨吞，上面還有大隊長、執事、高階執事……能到咱們這些小兵手裡的，頂多只剩下特別微薄的一兩成。」白絕說。

「這也太黑了吧！」肖邦不禁咋舌，果然商業思維這種東西，任何時代的人都不缺，不可能憑個點子就在末世賺錢，還得再找機會。

「一哥，你如果想做生意賺錢，最賺的，莫過了娶了月夜小姐，末日家族，富可敵城，你要是能娶了月夜，嘖嘖。」白絕顯露出憧憬的表情，「到時候就算手指縫裡露給我一星半點，我也能夠富貴一生了。」

「開什麼玩笑，你哥我是那種吃軟飯的人么！」肖邦大搖其頭，然後又問，「你說月夜該有多少身家？」

「嘿……」白絕笑了，「幾百萬金加隆總是有的！」

「嘖嘖，這貧富差距。」肖邦讚歎，「那你說紐約城裡，究竟有多少財富？」

「幾個億金加隆吧？」白絕估量著。

「大部分都在那些貴族手裡，真是浪費，如果給我的話……」肖邦低語著。

「如果都給了你，你會買什麼？」白絕好奇得問。

「如果給了我的話，我就會讓這些錢，流通起來，你知道么？經濟要流通起來，才有價值，如果我擁有整個紐約城，我會讓這幾個億，變成幾十個億，幾百個億，我要讓這座城中，每一個居民，都變成百金戶、千金戶甚至萬金戶！」肖邦忽得跳上身邊的台階，指點著內城、外城和望不見的荒區，大聲說。

「這個時代，因為超凡者和改造人技術，擁有不可估量的底蘊和價值，但一切都被強者至上的思維禁錮住了，只要讓底層的民眾，意識到他們也可以擁有平等和自由，那麼被推翻的，只是一個階級，而得到幸福的，會是所有人！」

「喂喂喂……下來下來！」白絕瞧著肖邦突然慷慨激昂，雖然聽不懂肖邦在講什麼，但他們此刻已經到了內城城牆附近，肖邦已經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自己人自己人~」白絕向那幾個奔過來的守衛，展示手中的通行證。

「注意點，在這不要喧嘩，內城可全部都是貴族大人。」那幾個守衛，也是城市管理者，見到白絕手中的通行證，告誡幾句后，就放過了他們。

等守衛走了，白絕對肖邦說：「一哥，你剛才說的話，我雖然聽不懂，但覺得很有道理，是從哪學來的？」

「馬列主義、毛概和鄧論。」肖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