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時間攻擊

「我贏了~」

一個充滿魅力的男性聲音，渾身上下都被包裹的黑色女士口中發出來，「追逐了一千年~這場戰爭，終以我的勝利告終~」

什麼勝利……什麼一千年……大家還沒來得驚訝和理解，通道盡頭，又傳來『砰砰砰』的沉重腳步聲。

伴著腳步聲，不死王出現了，他身邊跟隨著幾個白臉男，見到這一幕，白臉男們尖叫著『你竟敢在戈壁山谷殺害尊敬的貴賓！』

「不死王閣下，她冒充傳火長老，首先違反了戈壁山谷的規則，所以，你不應該懲罰我。」黑色女士向不死王屈膝一禮，繼續用男人的聲音說話。

「你在哪裡操縱這個傀儡？」不死王盯著黑色女士問，他三米之巨的身體，充滿壓迫性，好像要把黑色女士壓到陰影中，但他口中的話，卻保持著敬意：「一位尊敬的『圖書管理員』，為什麼要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傳火六階……圖書管理員……」月夜低聲說，聲音有些戰慄，這是一位已經能夠進入『主』的視野的神侍，即便是末日家族，也要對神侍們保持敬畏。

月夜的戰慄，是因為感受到了危險，如果一點陣圖書管理員，對她懷有惡意的話，她甚至會在不知不覺間，變成命運的傀儡，有可能給自己的家族，帶去災難。

「因為這關係到一場千年的賭局！」黑色女士說，「她如果能夠走到我面前，我的一切，盡歸於她，如若不然，就是這樣的下場。尊敬的不死王，你尚且在母親的懷抱時，也許聽過我與她的名諱……X教授和M女士。」

艾克斯……

艾姆……

這兩個辭彙，顯然超出了杜德伯爵和辛亞女士的知識範疇，聽他們重複的口音，甚至無法正確發出這兩個英文單詞的讀音，不禁讓肖邦懷疑，未來世界，英文已經消失了？

「……我的確聽過你們的名諱，曾經活躍在第二紀之初的英傑。」不死王沉默了一下，向著黑色女士微微欠身，「向古老的永生英傑們致意，但是，現在，請離開我的領地，這裡不歡迎你們。」

「如你所願。」黑色女士向後退了一步，似乎要融入黑暗。

「等等！」肖邦大聲喊。

「格蕾的小夥伴……」黑色女士嘀咕一聲，「有什麼事么？對於接下來，你們將因為冒充傳承秘會長老，而變為奴隸，或者有幸成為母體，為不死王孕育子嗣，對這種命運，你們是否有所準備？」

「你就是那個試圖干涉我們命運的人？「肖邦問黑色女士，「從小鎮到戈壁山谷，就是你，一直在攪動命運，催促我們的步伐？」

「是我，在這場賭局中，我就是M要面對的『主』。」黑色女士露出微笑，「而你們，不過就是蟲子。」

「早知道你這麼囂張，當初那箭，就不應該射在你手上，應該射在你腦袋上！」肖邦冷哼。

黑色女士沉默了三秒，接下來，她的聲音不再穩定，而是帶有驚嘆號式的上揚：「你是……S？不可能，你不可能拿到足夠隱瞞我的位階，我也從未在第七條路徑上見過你……你究竟是誰？！」

一句話，讓黑色女士失態之餘，肖邦也肯定了，X博士，就是艾克斯博士，他既然記得當初首都首鋼的那一箭，那麼，凡一，也極有可能就是何曲婉，既然這樣，就該拯救凡一了。

「我是邪神的爪牙啊。」肖邦笑著說。

嘩啦啦！肖邦這句話，讓不死王震驚了一下，鐵鏈聲中，似乎想要追問什麼，但肖邦沒等到不死王說話，就錨定了不死王身邊的白臉男，回溯時光，並定位，穿越時間。

……

時間，回到晚上十點。

回溯，錨定，穿越時間，一氣合成，肖邦『神降』到了兩個多小時前。

對凡一的謀殺，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肖邦等人剛剛結束晚宴。

穿越時間的肖邦，悄悄潛入洞窟，將一張紙條，塞進他入住的房間里。

然後又敲響月夜的門，跟月夜要了另外一張紙條。

……

時間，回到晚上八點。

這個白臉男正在巡邏。

肖邦悄悄跟在白臉男身上，在一個偏僻的洞窟轉角，將白臉男打暈，然後抓著白臉男，跳下崖壁，找到一輛蠍子車，把車的『能源針頭』插進白臉男的脖頸後方，駕駛蠍子車，往戈壁沙漠狂奔。

所有參賽選手的位置，都在白臉男們的監控中，肖邦從車載廣播，也就是一個裝置在蠍子車內的小喇叭中，聽到了所有人的位置。

他駕著蠍子車，翻掘沙土，找到了蘭多的位置。

蘭多當時正跪在一個沙丘頂進行祈禱。

背後黃沙翻滾，出現了一輛蠍子車，並沒有打擾到蘭多。

直到肖邦把那張月夜書寫的紙條，遞到蘭多面前：「這是月夜給你的。」

蘭多放下握在胸前的拳頭，回頭看向肖邦，接過那張紙條的同時，蘭多忽然說：「你是一直跟在閣下身邊的『那個人』。」

肖邦笑笑，沒有作答，他跟了月夜將近五百年，當然，在末日家族和月夜眼中，那是八年，末日家族不止一次抓到過肖邦的行蹤，都被肖邦用時間給掩埋了，但八年的時間太長了，總有蛛絲馬跡，被認出來，也是難免的事。

「我對月夜閣下與末日家族，絕無惡意，只是希望在我主的眷顧下，末日家族能夠成就更偉大的功業。」肖邦說，然後他打了個響指，解散錨，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蘭多面前。

蘭多悚然一驚。

明明只是第一位階的域守，卻只能在他這個四階域守面前，突然消失掉，這是……什麼？

主的眷顧？

是邪神么？

蘭多緊緊皺起眉頭。

然後，他打開紙條，就見紙條上標註了另外三個參賽者的位置，上面還有月夜的囑咐：『解決掉那兩個對手，把白絕帶回來，午夜十二點，準時在洞窟出現，我們將要面對一個四階的傳火奇物。」

……

時間，再一次回到晚上十二點。

凡一靜靜躺在床上，像是死掉了一樣。

床邊陰影中，悄悄移動出來了一個影子，像是從陰影中，分離出來一個人那樣，她身穿黑色宮裙，蕾絲面紗遮住了臉，手上戴著黑色手套，彷彿一個幽靈那樣，出現在凡一床前。

黑色女士，再一次準備殺掉凡一。

這個剎那，凡一忽然睜眼，她的表情依舊蒼白，但動作充滿了活力，「鞭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