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知識宮殿

每條超越之路，從第六位階開始，就進入『主』的視野領域中，可以分享的主的部分權能。

所以第六位階，一般被稱為『神侍』，第七位階，則是『從神』，第八位階，已經到了路徑盡頭，則是『終焉之神』，又或者是『終點』。

此刻的凡一，拿回了力量之後，就是一位從神，雖然只有一本書的時長，但她擁有的知識，卻可以在這一刻，盡數恢復。

「需要知識？需要知識去擊敗邪神？」凡一瞧著肖邦，讚許道：」很有傳火者『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精神，我還以為你只是個一階域守呢，聽這口氣，更像一位終點啊。」

「我……」被諷刺了的肖邦，覺得凡一還是之前那樣子更可愛。

「現在不是獲取知識的時機吧？」白絕也覺得肖邦不對勁。

「你有什麼好辦法？除了自殺之外。」肖邦反問白絕。

白絕沉默了，確實沒有，什麼從神、邪神，都已經超越了白絕身為荒野獵人的想像極限，除了死，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

「好了，知識可以給你。傳火者最擅長的，就是傳遞知識，只是我存活了一萬多年，有些知識過於接近神秘，你如果聽了，會迷失在神秘之中，無法回歸。」凡一說。

「不怕，都告訴我。」肖邦說。

「那歡迎來到我的記憶宮殿吧~」凡一向肖邦伸出手，她的掌中，有一團燃燒著的火焰，那火焰是赤紅色的，內中像是噴泉一樣，在涌動著各樣的文字、圖片和影像。

記憶宮殿……

傳火者的密技……

七階傳火者歷史學者的神奇能力……

肖邦注視著那火焰，一些信息流，奇妙得湧入腦海中，由於到達過傳火之路的終點，也就是知識壁壘，所以，尚未接觸到知識之火，就接收到了信息。

同時，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凡一積累了萬年的知識，何其龐大，而從人類末日，到第一紀、第二紀、第三紀，凡一的經歷中，不乏與舊主、邪神、甚至是新主的接觸。

特別是那些邪神，一旦提及其名字，通曉其儀軌，會引來關注目光，到時，要麼臣服，要麼毀滅。接觸這些知識，危險得像是行走在深淵中的一條繩索上，隨時跌落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但肖邦相信第九秘主，也就是智能手錶的威能。

他曾經直面第六秘主，念誦其儀軌，也被智能手錶救了回來。

現在又怕什麼！

肖邦猛得觸及凡一手中的知識之火。

轟！

宛如爆炸般的知識洪流，將肖邦吞噬。

各種記憶碎片，像是一片又一片透明的玻璃，出現在肖邦面前，而肖邦則宛如身處在一個由無數片玻璃構成的宇宙中，這些知識，這些記憶碎片，如此宏偉，足夠建築一個宏偉的人類文明殿堂。

肖邦看見了：

凡一與X教授的賭約……

他們在小鎮中的冒險……

戈壁山谷……

內畢羅，一個充滿了知識氣息的城邦……

這太淺顯了，肖邦需要更深層次的知識。

唿！

整個宇宙，整個記憶宮殿，開始加速移動。

有個聲音出現了：『為了保存人類的文明成果，我建議，把人類的知識以職業的形式，永遠刻印在那塊石碑上……』

『同意。』

『同意。』

『我提議把傳遞知識的『教師』，做為第一個需要保留下去的文明記憶，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他們的存在，將會讓我們的文明，永遠存續。」

『還有為人類提供食物的農民，這是人類存在的物質基礎。』

『以及改造我們社會所需要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從蒸汽文明到電力文明，再到信息化社會，這些都需要保存下來。』

『我們還需要保存我們的靈感！我們的創意！他們將滋養人類的靈魂！』

『創造財富的商業呢？交易是人類蓬勃發展的基礎。』

『還有城市！從原始部落到現代化都市，沒有城市，人類文明無地可棲！我們需要城市的建設者和服務者！』

『以及我們的軍隊！』

『好了，先生們，你們的建議，非常寶貴，這都將成為我們遺留給未來的信息與財富，我們有可能滅絕，但人類文明不會消失……』

肖邦在這個記憶附近，足足停留了十分鐘，他幾乎被融進了那塊『玻璃』里，也由此更加清晰的看到了，那一座巨大的會堂之中，來自地球各國、不同膚色的人們，正在決定人類的未來。

他們應該操持著不同的語言，但是在凡一的記憶中，都被轉換成了中文。

越來越接近這個記憶碎片的肖邦，忽得警醒，如果跌進碎片中，那他就將徹底迷失。

他猛得掙脫了這片『玻璃』，繼續向凡一的記憶宮殿深處遨遊。

但方才所見之景，卻讓肖邦充滿了震驚。

教師、農民、工程師、藝術家、商人、軍人……這些職業，還有『把人類的知識以職業的形式，刻在那塊石碑上』這句話，不就是代表著，八條超越之路的設計，這些位階，是人類自己設定的？

第一條路徑是教師，名為傳火者。

第二條路徑是農民，地師。

第三條路徑是科學家和工程師，銘匠。

第四條路徑，藝術家，創客。

第五條路徑，商人，靈媒。

第六條路徑，城市管理者，域守。

第七條路徑，城市服務者，秘侍。

第八條路徑，我們的軍隊，戰徒。

這些信息，流淌在肖邦腦中，不禁讓肖邦對於舊主與人類之間的糾纏，更加疑惑。

究竟是舊主滅絕了人類，還是人類馴養了舊主？

又或者這兩件事，同時發生？

肖邦無法從那個記憶碎片中，看清楚其發生的時間，如果有機會，可以去問凡一，但是，應該還有更為關鍵的知識……

肖邦眼前，又掠過一個記憶碎片。

那是一個西裝筆挺的老年人，他頭上的幾綹頭髮，逆風飄揚，而他所在位置，竟然是……一艘星艦戰艦？因為，從其所在位置，透過巨大的舷窗，能夠望見無垠的宇宙。

『讓我們把那群外星崽子趕回到初始深淵中去！』

老年人揮舞著手臂吶喊著。

肖邦一時都看呆了。

人類在末日之後，究竟做了什麼啊……怎麼連宇宙戰艦都出現了啊！

再下一個記憶碎片。

肖邦看到漫天掠過的飛機，撞進半天高的火紅色怪物中，這怪物……不是那個長著兩條腿的火山舊主么？

飛機群從火山舊主的這側穿入，另外一側穿出，火山舊主發出震顫天際的慘叫聲。

這時他聽到凡一的聲音：『果然，第二舊主的腦子有問題，竟然敢進入神秘之災……這下……祂還不隕落么……』

肖邦看到了凡一和X博士站在一起，好像是戰友的樣子？

他們還曾經並肩戰鬥過？

神秘之災連舊主都能傷害啊……肖邦記下這一點。

開始探索凡一的記憶后，肖邦腦子裡的疑惑，不止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

但不能停留。

這不是肖邦想要的東西。

而且他時間有限。

終於，再向前遨遊，肖邦終於瞧見了一塊巨大的石碑。

這塊石碑，立在一個純白色的實驗室中，那上面雕刻著各樣的文字……不止是中文，還有英文等等。

封神榜？肖邦選擇這個知識碎片附近，停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