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無盡的賭局
月夜在飛艦上，看著那一列挾著蕩平一切可怕威勢的神秘之災，在轟隆隆的巨響聲中，撞擊了戈壁山谷的岩壁之中。
巨大又可怕的響聲不斷持續，高度接近百米的岩壁在崩塌，不死王家族的棲息地，就這樣被神秘之災摧毀，巨大的崖壁被撞碎，又像是雨點一樣崩落、迸裂、坍陷……
轟隆隆隆……彷彿是邪神不甘又凄慘的尖叫聲。
飛艦像是無助的紙鳶一樣在半空搖晃著，只是被氣流席捲，都已經如此可怕，月夜無法想像身在戈壁山谷中的那些人，此刻該經過何等可怕的劫難，於是心又懸了起來，月夜握緊船舷，抿著嘴，竭力穩定身體，同時一言不發得盯著下方的災難。
「神秘之災，邪神結界……感覺彷彿親眼目睹混亂的第一紀，那些可怕無序的日子，在那時，因神秘之災遭遇滅頂的邪神和終點，不止一位。」蘭多以域守的超卓體質，在激烈搖晃的飛艦上也站得很穩，他站在月夜身後一米之地，時刻守衛著月夜的安全。
「所以，他們必無幸理，閣下不必……」
蘭多的話，還沒說完，月夜卻是眼睛一亮，因為她看到，正在坍塌的戈壁山谷中，有幾個人影，靈巧得像是猴子一樣，在崩碎的石塊中躲避奔跑。
「他們在那！」月夜興奮得叫了起來，轉頭望向機師，「快放舷梯給他們！」
那位機師，表面上看起來是人，實際上卻是機械產物，他的結構很奇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卻是輪子，軌子的軌道，遍布整個飛艦。
機師脫帽向月夜敬禮，然後通過滑軌，來到船舷邊，摘下繩制舷梯，拋向正在碎石中奔跑的三位超凡者。
……
凡一瞧著頭上拋落的舷梯，她回頭瞧向肖邦：「你的小公主來接你了。」
肖邦望著飛艦氣球上的紫荊花圖案，心中不禁感慨，五百年的錨沒白費，月夜心中總還是惦記他的。
肖邦一手抓住舷梯，一手抓著重傷的白絕，卻忽得瞧見，凡一站在一塊跌落的巨石上，往山谷下方跌下去，向他揮手告別，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你不跟我們走？」肖邦大聲喊著。
「我和X的賭局，對你們來說，太過危險了。等我成就了終焉之神，再去找你。」凡一笑著向肖邦告別，「或者，你也可以帶著穿越時間的秘密，到歷史中來找我~」
亂石崩落之中，凡一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她消失在肖邦的全部視野之中。
肖邦抓著舷梯，大聲回答：「好！」
飛艦越飛越高，帶著肖邦離開了這片埋骨沙漠。
……
凡一在沙漠中，身後是戈壁山谷的巨大廢墟，她望著遠去的飛艦，又低頭看看手中的《格蕾遊記》，只剩下三頁，原本這該是可以讓她晉陞入四階的資源，現在肯定不夠了。
凡一晃了晃那簿簿書冊，又拿出之前得到的《高等數學》，兩下一合，一本名字為《傳火三階教授晉陞指南》的簿簿紙頁，就出現了，凡一將其晃了晃，那頁紙，神奇得變成了一杯酒，這是歷史學者的最後一次權能。
一杯晉陞之酒喝下去，頓時，神秘來襲。
」勁還挺大，醒來之後肯定什麼都不記了吧……」凡一搖晃著栽倒在沙漠中，神秘開始修補她殘破的身軀，並且幫助她晉陞入傳火三階。
……
三天後。
圍著一片廢墟的戈壁山谷中，近百輛蠍子車橫七豎八的停在附近，而數百個白臉男，則是瘋狂的用手挖掘著那些廢土殘骸，口中一邊『嘿嘿』的怪笑，一邊發出『不死王大人！』的悲泣聲。
雖然不死王在戈壁山谷中，獻祭了絕大部分的白臉男，以獲得邪神結界，與化身為不死英傑M女士的凡一對抗，但仍然有小部分白臉男，或者出外打獵，或者正在圍觀鮮血盛宴，所以躲過了戈壁山谷的陷落之難。
但是沒有母體，沒有不死王，沒有戈壁山谷，他們將變成埋骨沙漠中的遊魂，早晚會死於飢餓、酷熱，又或者是純粹是因為短短的壽命耗盡而老死，也是因為意識到了自己註定的結局，所以他們才如此恐懼。
可是除了一堆扭曲至極的白臉男屍體，他們什麼都沒有挖出來，畢竟，母體隨著神秘之災遠去，不死王則是被撞成了一團璀璨的光影。
「有人有人有人！」忽然一個白臉男尖叫起來，他擴大搜索範圍，挖出了一個土黃色斗篷，那裡面明顯有個人。
「嘿嘿！是那位傳火長老！」白臉男們圍過來，「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不死王大人去了哪？」
「對對對對！」
「問她問她！」
……
一片喧嘩聲中，土黃色斗篷被挖了出來，團縮在其中的那個瘦小女孩，因為吵鬧聲，醒了過來，淡藍近灰色的眼眸，平靜得望向四周，「教導。全部安靜。」
世界頓時安靜了。
「你們在吵什麼？」女孩站了起來，語氣平靜，但忌憚於她的傳火長老身份，所有白臉男都顫抖著跪了下去。
」我們在尋找我們的王……尊敬的傳火長老。」一個白臉男大著膽子說。
「我忘了……我是你們的王？」女孩瞧著眼前跪倒了一片的白臉男，懷疑自己的審美。
「不……」一個白臉男說，卻馬上被捂住嘴巴。
他們挖了三天，都沒挖到不死王，說明不死王倖存的可能性不大了，他們需要一個主人，一個效忠者，一個保護人，白臉男們彼此看看，同時跪地大叫：「你就是我們的王！」
「哦……」再一次失憶的凡一，略微艱難得接受了這個設定，就跟上一次蘇醒時，她隨手拿過的長老袍子一樣，現在，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是這些白臉男的王了。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凡一坐在一個沙丘上，看著眼前的白臉男們，「我腦子裡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我有使命。」
「我們要搶劫！殺人！積累財富和軍火！奪取城邦！」一個白臉男說。
「聽起來……還不錯。那我們開始吧。」凡一點點頭，她把兜帽罩在頭上，走進了埋骨沙漠，在她背後，是成群結隊的白臉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