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鞏固儀式
飛艇整體約二十米長，上半部分是塗有紫荊花圖案的藍色氣球，材質類似一種牛皮，內中的氣體，有可能是氦氣——肖邦知道氦氣最簡單的製法名為『天然氣分離法』，通過液化蒸餾，以活性炭吸附提純，得到純氦。
飛艇的下半部分，則是稍短一些的木製艇身，包括兩間休息室，一個共用區域，一個衛生間和一間廚房。
這種形制的飛艇，屬於私人款，當然，其造價也超過了十萬金，而包括燃料、停泊、機師保養等費用，又是一筆龐大開銷，除非像是末日家族這樣的頂級富豪外，也就只有如同洛克等『公司』，才能擁有。
當然，那些中等富豪、王朝後裔，努努力，也買得起，但養護成本非常高昂，特別是那些『機師』們。
飛艇上的機師，是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就肖邦此刻所在屬於月夜的私人飛艇上，有三名機師，一個負責掌舵，一個掌控動力，還有一個私人管家，負責滿足月夜的各種要求，比如做一頓大餐之類的。
這三個機師，都是機械人。
並不是如同不死王和他的子嗣一般的改造人，就是由齒輪、發條和輪子組成的純粹機械人，它們擁有木偶一樣的面孔，身體下半部分是輪子，平衡行走在遍布飛艇的軌道上，匆忙而又禮節，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卻能完美達成主人的任何吩咐。
按蘭多的介紹，這些機械人，是寒武紀公司的產品，飛艇則是產自洛克公司，能進入末日家族採購名單的，自然都是最好的，雖然其他同類『公司』，也有相應產品，但不夠頂級。
這是人工智慧啊……
肖邦在心裡嘀咕。
而且，無論是『洛克』，還是『寒武紀』，這些『公司』的名稱，肖邦都覺得耳熟，一萬年前，它們好像就存在著。
而在蘭多口中，所謂『公司』，就彷彿是掌握著最高科技水準的生產單位，它們不止研發產品，還負責把這些產品，發售向大眾，除飛艇這種高端貨品外，就算是供應所有荒民的麵包果，也有公司負責生產和發售。
「負責為平民解決食品問題的公司，包括孟山都和袁氏，它們的產品，可以通行三十六個城邦，畢竟任何一個城邦之主，都不希望看到平民們因為食品短缺而發生暴動……」
蘭多頗有禮貌的介紹著『公司』們的情況。
而孟山都對肖邦來說，是鼎鼎大名，至於袁氏，很容易就會聯想到海水稻，它們的主人，是一萬年前那些人的後裔么？
這個世界的社會結構，遠比肖邦想像得更加複雜。
來到位於艇首甲板處，月夜正坐在一張鋪著白布的餐桌后，此刻她身著女裝，一席潔白長裙，眼中彷彿蘊藏著星光，美麗得讓人不敢仔細端詳。
「肖邦先生，請坐。」月夜站起后提著裙擺微微側首屈膝。
「感謝你的款待。」肖邦瞧著桌上的豐盛大餐，不禁食指大動，在桌子另外一端坐下后，卻發現蘭多並沒有入席，只是站在月夜身後。
「一起吃點唄~」肖邦對蘭多說。
蘭多不說話，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站在那裡，像是一株沉默的樹。
「蘭多大人~如果你不想與我們共同進餐的話，不如去檢查一下飛艇的燃料供應？」月夜撒嬌似的跟蘭多說。
「保護閣下才是我最大的責任。」蘭多不動聲色得回答。
「跟肖邦先生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安全上的風險的，對不對，肖邦先生。」月夜向肖邦求助。
自從肖邦和白絕上到飛艇上那一刻起，月夜就試圖尋找與肖邦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惜，沒得逞，蘭多就像是防著熱戀中的小情侶，在晚上單獨約會一樣，防著肖邦和月夜的相處。
「我向主保證，我對月夜小姐絕無惡意。」肖邦正色說。
「很抱歉，我並不認為你是主的信徒，所以你的保證，毫無意義。」蘭多說。
「這麼說就有點傷人了啊。」肖邦嘆了口氣，有點懷念在七階從神位階的凡一，一記神之教導，就足夠讓蘭多乖得像是小綿羊一樣。
既然無法單獨相處，月夜就一邊吃，一邊和肖邦暗語傳遞：「肖邦先生，戈壁山谷之後，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您的那位尊長，又對接下來的世界，有什麼安排？」
「我會到達紐約市，在城市中，向主禱告，完成第七路徑第一位階的儀式。」肖邦說。
「真是羨慕您，已經可以晉陞為二階域守了。」月夜羨慕的語氣。
「肖邦先生未必能夠通過城市管理者的考核。」蘭多插話，「鞏固儀式並非對所有超越者開放。」
「有末日家族的保證，那應該不成問題。」月夜對蘭多說。
蘭多沒說話，看那意思，顯然並不這樣認為。
「那鞏固儀式對哪些人開放呢？」肖邦虛心求教。
「一是完成相應的晉陞任務，二是積累相應的晉陞功勛，三是擁有相應的推薦人。」蘭多瞧了一眼肖邦，那意思是，你都不符合。
「蘭多大人是紐約的城市管理人之一，他的推薦，就可以。」月夜說。
「顯然我不會推薦肖邦先生。」蘭多面無表情得說。
鞏固儀式，指得是晉陞儀式的後半段。
在超凡者服下晉陞秘葯后，需要到達各條路徑所在之地，去向主祈禱，讓主檢閱，獲得主的認可，這樣秘葯才能完全與超凡者融為一體，才可以再進行下一階段的晉陞。
一般而言，鞏固，與晉陞下一階，雖然是兩個儀式，但卻是綁定在一起的，評估標準，是超凡者自身感覺，是否『馴服』了體內秘葯，達到了主的標準。
馴服秘葯這種事，全憑感覺，肖邦在月夜身上，花費了五百年時間，雖然時間反覆輪轉，但是肖邦所經歷的時間，卻都是真真實實的，除了不會變老之外，體內的秘葯，早就服服貼貼了。
所以，他打算去紐約，完成『鞏固儀式』，如果沒有這個儀式，他將無法進行下一階的晉陞。
一切超凡者的晉陞，都掌握在主的手中，也就是相應的超凡組織之處，所以，軍盟這種半強迫性的超凡組織，才對戰徒之路，擁有如此強大的約束力。
而域守雖然管理稍微松馳一點，但也不過是正規軍隊，和武警的區別吧，如何搞定城市管理者，還是個問題。
但此刻肖邦可不能露怯，他笑著說：「我相信，主對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