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病嬌皇子的天命真女12
門開了,出來了個扎著道士頭的矮老頭,白髮斑斑,一身粗布袍,一雙眼炯炯有神,透亮透亮的,看著格外精神。
「你找我為的是藍香鎮的事?」
蒼老將柔若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眉梢微挑。
來找他的人不在少數,那些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他清楚得很。
想他一生鑽研醫術,沒心思卷進那些是非爭端,之所以答應窩在這聖皇學府,圖的不過是有更多資源鑽研罷了。
面前這小娃,是真的為藍香鎮而來,還是只不過是個噱頭罷了?
柔若也不想繞彎子,直接自報家門,說明來意,她就是想問問,這藍香鎮還救不救得成。
蒼老頓了頓,打得原來是這個心思,雖說為的是建新陣營,但是做的這件事倒是一樁好事,前提是能做得成的話。
他想了想,「進來說吧。」
柔若就這樣暢通無阻地走進了蒼老的房間,這要是被旁人看去,怕是驚得下巴脫臼。要知道,就算是學府正院三顧茅廬,蒼老也是兩耳不聞門外事的那一個。
「我之前確實對藍香鎮有所調查,我對那兒的瘟疫很感興趣,想要找到破解之法。
只是我雖然有了合理的猜測,卻沒有辦法拿到關鍵的東西,導致整個猜測無法驗證,調查也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柔若會意,接話道:「不知蒼老口中的『關鍵的東西』是什麼?」
蒼老笑笑,「是藍香花。這樣說不對,應該說是瘟疫后的藍香花。」
「蒼老是懷疑這場瘟疫和藍香花有直接關係?」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蒼老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我發現這場瘟疫來的時機和天災沒有任何聯繫,非得找出個時間點的話,那就是藍香花的盛起。
原本藍香鎮的藍香花並不多,但由於這東西能賺錢,當地人變著法子死命栽培,在這之後,瘟疫就出現了。」
柔若抿了抿唇,「只要能到手瘟疫后的藍香花就能有法子了?」
蒼老搖頭,「我這人向來不放沒把握的話,我只能說可能就能找到瘟疫的源頭,但終究只是我個人的猜測,或許我的這個猜測根本就是錯的。」
老人家倒也誠實。
藍香鎮現在就是個死人地,誰敢去,就算給再多的錢,怕是也沒人敢去。
這一來,不是誰都能有直面死亡的覺悟;二來,這不是個人的生死問題,如果被傳染了活著逃出來了,那之後呢?會不會傳染給沒事的地方,豈不搞得人心惶惶?
再說了,就順意的說法,進去的人就沒誰能有命出來的。
蒼老不急,小娃的這個反應是他意料之中的,他重新搗起了藥草,對之後的回答還挺感興趣的。
「我去藍香鎮給你采。」
蒼老一怔,原本掛在嘴角邊的笑意沒了,有些驚訝地看向她,「你這小女娃,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肥。」
柔若一驚,但隨後就想通了。
人家可是舉國上下第一藥師,資歷擺在這兒,看明白自己是個女兒身,也沒啥好大驚小怪的。
「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的。」
蒼老挑挑眉,「那為什麼是你呢?你可別拿想當豪傑這種話來搪塞我,你的目的其實很明確,你就是想解決了藍香鎮的瘟疫,然後把那裡用來當四皇子陣營的歸屬地。為了一個瞎子皇子,你要博到這份上,你圖的是什麼?」
不怪蒼老會這麼問,因為圖什麼都沒必要在四皇子身上圖,隨便換個主,都能更省事更效率。
柔若這是有苦說不出,她有得選嗎?
「小女娃該不會是看上四皇子了?瞧你挺聰明的一個人,竟被一幅皮囊給迷了眼?不應該啊不應該。還是說,四皇子有什麼過人之處?」
過人之處?
柔若想了想,如果說不要臉而不自知和弱得理直氣壯也能算的話。
蒼老見她垂眉低眼,以為是被說中了所以窘迫,回歸正題道:「你要有這個膽去藍香鎮把那兒的藍香花帶回來,我自當傾盡全力。只是,這一去凶多吉少,你確定要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危險與機會並存!
柔若要去,她既然走四皇子這條線,這很可能是個顛覆現狀的關鍵劇情。
得了,蒼老對上她亮晶晶的眼,轉身從矮櫃里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我也不是個沒心的,這裡頭裝的是我精心培育的葯蠱名為食芳蠱,你真想清楚了,我親自替你種,有了這東西,絕對能保你不會出事。」
蒼老口裡的「絕對」可以說是很強力的定心丸了,不過她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對方補充道:「但是你種下這蠱之後會有一段適應期,適應期的長短因人而異,快的話一個時辰,慢的話一天一夜。放心,不會有性命之憂,只是會受點罪。」
種種種!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來這裡就是替人受苦的。
柔若是被送回四皇子府的,聽說這事還是第一藥師蒼老給安排的,這一掛鉤蒼老,學府內當下傳言四起。
有的說是他初生牛犢不怕虎,把蒼老給惹怒了,於是給了他個教訓,所以是被人架著橫著送回去的。
也有的說,是他舊病複發,剛巧遇上了蒼老,這才撿回了一條命,畢竟蒼老這樣的高人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反正不管哪一種說法,柔若被橫著送回四皇子府這事比真金還真。
聖曄坐在她的床邊,屏退了旁人。
別人不知道這女人幹了什麼,他知道,可他也只是知道個大概。
暗衛來報,她為了在聖皇學府建新陣營,所以動了藍香鎮那塊瘟疫片區的心思,於是找到了蒼老,兩人協商了什麼,過了沒多久,人就倒下了。
他已經派順意去找蒼老問個明白了,不過他也沒指望能問得多明白,只希望順意憑著他的缺心眼真能套到些有用的消息,比如說人到底會不會有事。
看著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如雪,他不禁想起了那一夜,那時候的她是不是也是這般?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當時自己把她帶走,他們的關係會不會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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