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冥子

越是深入，葉楓越是激動！因為洞穴深處有著許多的紫光閃爍，那是紫晶源石所發出的。

「紫晶源石」是一種稀有的源石材料，有著許多的用途，可以煉丹，可以煉器，還可以釀酒，更是元氣石的主要製作材料。元氣石乃是武師境之上的高手日常修鍊所用，也是一些大型宗門和超級勢力的通用貨幣。不過葉楓也只能收集一些紫晶碎石，畢竟單憑一人之力斷然無法大量的開採，何況此處可能還有一頭暗夜紫晶豹。收集了大量的紫晶碎石後葉楓繼續深入。

在這暗夜紫晶豹的洞穴中，人類武者與低階妖獸的屍體與骨骸隨處可以見，殘破的兵器也遍地都是。一陣涼風吹過，沙沙作響，葉楓不由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隨即，掏出了長青劍。對於葉楓而言，雖在百獸山脈混跡多年，卻從未探索過四階妖獸的洞穴，有緊張，有不安，還帶有一點興奮。

沒過多久，葉楓已來到了洞穴的最深處，他面前矗立著一座高大的石門。石門看上去年代久遠，殘破不堪，上面還殘留著許多早已風乾的血跡。葉楓在石門的裡面感受到了劇烈的元氣波動，還有低沉的獸吟聲。「暗夜紫晶豹果然在此，但不知它為何沒有攻擊我們？」葉楓心中充滿了好奇與疑問。

世人常言：好奇害死貓，葉楓也不例外。此刻，他的體內血液翻騰，雙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心中彷彿有一股神秘的呼喚聲在吸引著他。他很想知道石門的另一邊是一番什麼景象，暗夜紫晶豹現在又是個什麼狀況？但理智告訴他，石門內必然危險萬分，他應該立刻回去與喬雅匯合。可人總是矛盾的，就此離開，葉楓實在心有不甘。他知道機緣常與風險相伴，想要獲取機緣，必然要承擔相應的風險。若是此時只有他獨自一人，那麼無論有多麼的危險，他都會推門進去一探究竟，否則他定會後悔。可如今喬雅還在等著他，自己如果出了問題，喬雅恐怕也會有性命之危。想到這，葉楓便告訴自己：「人不能太自私，更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好奇心，便讓他人陷入險地。」隨即便轉身離開。

「小輩，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見！」石門內傳出一道深沉而蒼老的聲音。

聽到這，葉楓頓時心跳急劇加快，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背後更是濕了一片。葉楓轉身對著石門躬身一禮，鎮定的回應道：「前輩！晚輩與同伴誤入此地實為避難，絕對無心打擾，還請前輩勿怪，我等這就離開。」

「小輩，不必擔心！老夫若要害你，你與那女娃早已身殞，進來吧！」

稍做思考，葉楓權衡利弊之後便回應道：「既然如此，晚輩便打擾了！」說完，葉楓催動元氣推開了石門。

石門之內一位滿頭白髮，身體枯瘦的老人盤坐在蒲團之上，一隻頭生異角，碧眼紫須，通體黝黑的妖獸靠在老人身旁。葉楓震驚無比，先前傳來的聲音他還以為是暗夜紫晶豹。畢竟暗夜紫晶豹已開靈智，能口吐人言倒也正常，但誰能想到，暗夜紫晶豹的獸穴之內居然還有個大活人。

看著葉楓吃驚的神態，老人開口說道：「小娃娃，無需驚慌，老夫對你沒有惡意，今日你我相遇實乃緣分所致。你既與老夫有緣，老夫便賜你功法，收你為徒，如何？」

這天上還能掉餡餅？有人願意白送自己一場機緣？葉楓覺得這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

葉楓直視老者，不卑不亢的說道：「前輩願送晚輩一場造化，晚輩本該感激涕零。但晚輩與您初識，既無瓜葛，更無恩怨，若說只因緣分，晚輩實難相信。」

聽葉楓這麼一說老人微微一愣：「哈哈哈！你這小娃娃倒是謹慎！縱有天降機緣卻未迷失本心。不但不為所動，還能思慮一二。你年紀輕輕，能有這份心境實屬難得。」老人眼中閃過一抹讚許之色。

葉楓微微搖頭：「前輩謬讚了！晚輩雖然愚鈍，但也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晚輩年近16，不過引氣四重，可謂天賦平平，資質欠佳。似晚輩這等庸人，前輩欲收我為徒，傳我衣缽，怕是前輩自己都不會信吧。」

「天賦平平，資質不佳？小娃娃，那是你不了解你自己的情況。你可知老夫是何人？」

「前輩高深莫測，晚輩自然不知。」

「老夫道號：天冥子，乃古妖族之人。」

「古妖族？這是什麼種族？晚輩從未聽聞。」

天冥子並未有所解釋，反而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沉聲說道：「小娃娃，幾年前，你初入百獸山脈之時，老夫便已感應到你的存在。你乃萬界罕見的先天道體，此等體質之人必然不會出現在這貧瘠偏遠之地，故而老夫判斷你的身世恐怕有著驚人的秘密！正是如此，老夫本不願與你沾上因果，但如今在此相遇，那便是天意註定。老夫今日送你一場造化，日後你為老夫做一件事，如何？」

信息量太大，葉楓有點消化不了，他只能靜靜的聽著，什麼也不說。

天冥子又道：「小娃娃，我古妖一族有著一門無上的煉體之法，乃妖族煉體所用，人族本無法修鍊，但你體質特殊，異於常人，不在此列，你可想學？」

葉楓仍然靜靜的聽著，還是啥也沒說。

見葉楓不為所動，天冥子繼續說道：「人族功法繁多，武技強大，而唯一的缺點便是肉身太過脆弱，遠不如妖族。而你修鍊此功法便可彌補人族武者肉身脆弱的致命缺陷，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方蓋世巨擎。」

聽完天冥子的話，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但葉楓並未表現出來，反而聞到：「前輩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小娃娃！你可知老夫為何在此處？」

「自然不知！」

「老夫本為天妖宗長老，卻因宗門招惹了不該招惹之人，我天妖宗數萬年傳承被人一夜覆滅。」說到這裡天冥子臉色鐵青，兩眼血紅。「當年一戰，老夫肉身破滅，神魂受創，僅剩一縷殘魂帶著我宗門弟子躲避於此。但是老夫不甘，我宗門雖有過錯，但是罪不及全宗，如此血海深仇老夫恨不能報，唯有依託他人之力，才有報仇雪恨的可能。」

聽到這裡，葉楓算是完全明白了前因後果。

「前輩的意思是傳我功法，賜我機緣，若有朝一日我能崛起，便為前輩報此血仇？」

「不錯。小娃娃，你若願承此因果，老夫不但傳你煉體之法，還願以殘餘之力為你開闢識海，將我天妖宗所有功法，武技盡數烙印在你識海之內，如何？」

葉楓沒有答應，但也沒拒絕，反而提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敢問前輩是何修為？」

「老夫乃是掌道境巔峰！你問這個幹嘛？」葉楓這一問天冥子倒是有點懵了。

「若要為前輩報血仇，晚輩起碼得知道對方是誰，是什麼境界，實力有多強，是吧。」葉楓所知的最高境界乃是神海境的大修士。如天星宗的宗主，便是半步神海境的大能。天冥子口中的掌道境是個什麼鬼？

「原來如此！不必多想，你努力修鍊即可。對方是什麼實力，什麼境界，這對現在的你而言太遠太遠，遠到你無法想象。」

「前輩，我可以拒絕嗎？」葉楓覺得這仇怕是不好報啊！機緣雖好，但也沒有小命重要。

葉楓的回答讓天冥子很是意外。傳功法，開識海，這樣的條件還不夠好嗎。「為何？」天冥子不解。

「晚輩不喜修鍊，自由散漫，恐怕有負前輩重託，要不還是算了吧。」

聽完葉楓的回答，天冥子稍佳思索，隨即說道：「小娃娃，老夫沒有時間再去等待其他的有緣之人了。報仇之事，你暫且不必放在心上。只需安心修鍊，提升修為，有朝一日，你若武道有成，你便為我天妖宗重開山門，將天妖宗的功法傳承下去。這樣如何？」

對方已經一再退讓，葉楓覺得自己若是再做拒絕恐怕就不好收場了：「既然前輩如此看得起晚輩，這份因果晚輩便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