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黑惡勢力
最近比較煩。
不是為錢,不是為工作,也不是為女人。
養我長大的二叔被叫到了縣紀委,伴我長大的大牛哥即將面臨強姦罪的起訴,幾十輩人守護的祖墳被盜墓賊盯上,自己身體上的難言之疾未見好轉,如今女友又起了逼婚之心……
女友香香是我前女友的大學同學,也是學醫的,上學時我們經常海闊天空地瞎聊,畢業后卻再沒有任何聯繫。今年四月份我們偶遇,那天我正帶著懷孕的女出納去醫院墮胎,而她恰巧就在那個醫院婦產科工作。
她對我身體上的難言之疾再清楚不過,卻還是貼了上來。
以前我不相信緣分,特別是在前女友賣身求榮之後,可是香香的出現,讓我對緣分有了新的認識。
人世間一切都是因緣和合,緣起則生,緣盡則滅,情愛亦是如此。
對於香香,我從來都沒有非分之想。她是省城人,就職於一家全國知名醫院,人長得又端莊漂亮,家族背景更是深不測,而我只是一個縣城的窮教師。
可是,香香偏偏就黏上了我。
剛開始時我以為人家只是好奇,就像海味山珍吃膩了找個山野菜換換口味,後來時間長了才發現,她是玩真的,也來真的。
這就是緣分,神奇而驚險,又有魅力。
說是到驚險,我想起了她的父親,那位曾經被我「忽視」了的市長。如今想起來還是一陣后怕,如果早知道香香是這位省廳級高官的千金,恐怕我早就夾著尾巴逃跑了。
每每想到這,心裡就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竊喜。老天對我還是不錯的,雖然沒有父母的疼愛,卻有更加疼愛我的爺爺奶奶,以及那些待我如己出的叔叔嬸嬸們;雖然前女友剛剛與我海誓山盟,轉身就嫁給了別人,卻有香香這樣富貴佳人迎面走來,填補了那份空缺。
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說的就是這個吧!
當然,老天爺也不省心,在你絕望之時他會給一線生機。同樣,在你歡喜之時他也會給你當頭棒喝,在你覺得人生無味之時他會給你添一些煩惱,讓你撓頭,鬧心,讓你坐卧不安又無可奈何。
對於老天爺的安排,我們必須授受,這就是命。
順命者昌,逆命者亡。所以,當女友香香說要麼年內結婚,要麼五年後再說時,我就下定了決心,今年結!
可是,我該如何向二叔提及這件事情呢?
一個平常的下午,我剛剛上完課,就接到女友香香的電話。她說二叔來西安了,晚上一起吃個飯,把有些事商量一下。
「二叔來西安了?」
「二叔不是正在縣城飛鳳賓館交待問題嗎?怎麼能私自跑到西安來?再說二叔來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而是打給了她?」
「還晚上一起吃個飯!與誰一起?」
「還要商量事情!商量什麼事情?」
我正要問個明白,她去匆匆掛上了電話,再拔過去,便是關機狀態。
過了一會兒,她的一個簡訊發了過來,內容是吃飯的時間和地點,晚上七點,陝西賓館10號餐廳。
陝西賓館,又稱陝西丈八溝賓館,坐落於西安市南郊丈八溝,是接待黨和國家領導人及召開大型會議的園林式國賓館。
賓館內環境優雅、景色怡人、終年披綠、四季如春,周恩來、朱德、劉少奇等黨和國家領導人以及眾多外國政都曾下榻於此,是一家名符其實的皇家賓館。
「怎麼選了這個賓館?」
「莫不是……」
我是揣著一千的疑惑和一萬個緊張去赴宴的。
還未到陝西賓館門口,老遠就看見香香站在那裡東張西望。夕陽下,她的秀髮閃耀著霞光,晚風中,她那曼妙的身材在一身粉色的連衣裙的襯托下顯得楚楚動人,由不得人生出萬千憐愛。
餐廳很奢華,地毯很柔軟,伴隨著舒緩動聽的音樂,我倆手牽著手,一起往餐廳最深處走去。
在一個精美的包間里,我見到了二叔。煙霧繚繞之中,他正與一名中年男子熱情攀談,手中的酒杯有些顫抖,但眼神中卻是滿滿地歡喜。
當我透過那裊裊青煙,看清那名男子的臉時,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是香香的父親,那位鼎鼎大名的張市長。
雖然不出我所料,能夠在陝西賓館招待二叔的,除了他這個省廳高官,我再也想不出其他人。
但也有我沒有料到的,我親愛的二嬸也來了,而在她的旁邊,還坐一位極年輕的少婦,端莊之中顯出幾分高貴。
不用多想,我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她是香香的繼母。
我曾經隱隱約約聽香香講過,她的親生母親早就故去了,父親一直未再娶,直到她上了大學,才在幾位祖輩的勒令下,續了弦。
香香很少提及這位繼母,兩人關係應該很是一般。如今在這種場合特意請來,看來果真要商量我們的終身大事了。
當然,商量是商量,卻不容得我倆插嘴。
「立即領證,國慶結婚!」
「先在村子里擺一次酒,再在市裡面請一次客!」
未等我倆從緊張興奮之中緩過來,二叔就宣布了他們商量的結果。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不容反駁,期間只是與旁邊的張市長地對視了一眼。倒那位漂亮的繼母善解人意地問了一句:「香香,你倆看這樣辦行不?」
香香突然漲紅了臉,怯怯地應了一聲「行!」。
她的聲音很小,即使我挨她很近,也沒有聽得太清。
見香香表了態,眾人的目光便集中在我的身上,可我還沉浸在突然的幸福之中,沒有反應過來。
身邊的香香見我遲疑,頓生氣惱,於是用她那修長的纖纖玉指,狠狠地在我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既是叫醒我,也是懲罰我。
她的動作很隱蔽,卻也沒逃過眾人的眼,於是惹得大家笑出聲來。
那一夜,是我此生中最難忘的。對於二叔和二嬸來說,也是如此。他們從來沒有住過那麼高級的賓館,也從來沒有與那麼高級的官員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