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捉賊捉臟,捉姦捉雙
要給強姦案涉事人做親子鑒定的消息,是胖子告訴劉二狗的。
那一夜去喝酒唱歌,除了大牛哥、女出納、胖子和客戶以外,還有劉二狗。
這些天來,劉二狗正被兩件事折磨著,一件是為他們家傳宗接代的事,另一件就是大牛哥強姦案的事。
以前,劉二狗根本沒有將娶妻生子、傳宗接代當回事,就憑他家的經濟實力以及他「一夜九次郎」的威名,辦這件事易如反掌。
可是,自打大牛哥強姦案發生以後,他突然不行了。
是的,是突然。就像剛剛還是大浪滔天的海洋,有用之不盡的力量,有無限的生命和希望。轉眼間卻變成了荒蕪的沙漠,一片死寂。
他也曾去求助於醫藥,結果均是無功而返,於是去了寺廟道觀。
寺廟裡的高僧告訴他,因果不虛,報應不爽。
道觀里的老道告訴他,天道承負,因果報應。
高僧與老道的話彷彿一支鋼釺,狠狠地釘在他的心上,讓他最不願意相信的「因果報應」成了道破了他的心機。
他害怕了,害怕得要死,只好夜夜向神靈禱告,期望得到一條明路。
當胖子告訴他要做親子鑒定,並以此確定強姦案主犯時,劉二狗立刻意識到,神靈給他指的明路出現了。
當天下午,劉二狗就去縣公安局投案自首了,陪同他去的是他的父親。
劉二狗的父親是一名典型的農民包工頭,看上去老實巴交,卻是滿腦子的精明,加上仗義,能幹,年輕時就打下了一份惹人眼紅的家業。
前幾年他感覺身體不行了,就將這份家業交給了劉二狗,自己回老家一心一意將養身體,等待抱孫子,等待安享膝下之歡。
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沒等來大孫子,卻等來了劉二狗身體出了毛病的消息。這讓他火冒三丈,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在他傳給劉二狗家業的同時,也將「吃喝嫖賭」惡習傳給了二狗。
當劉二狗親口告訴他,因為女人陷害朋友大牛時,他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去就是幾個耳光,劉二狗的嘴角當下就流出了血。
女人!又是因為女人!
當初因為亂搞女人,失去了生育能力,讓他老漢的膝下之歡成了泡影。如今還是因為亂搞女人,背信棄義,送自己的朋友進了監獄。
劉二狗知道,父親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那些對不起朋友的人,也清楚,自己這一次觸碰到了他老人家的底線,於是,他跪了下來。
他的這一跪,止住了父親揚起的手,也給了自己一個坦白的機會。
原來,劉二狗成人的時間不長,經歷的女人卻不少,但在經歷過的女人當中,只有兩個姑娘讓他傾心不忘,一個是小蘭姐,一個便是那女出納紅霞。
小蘭姐的特別之處在於他沒有得到。
他與小蘭姐是一個村子,兩人算是一起長大,他就像只猴子對待一顆水蜜桃般,精心守護著小蘭姐,盼著有一天能嘗到她的甜美,可是沒想到,這顆水蜜桃剛成熟就被大牛哥摘走了。
如果這事放在別人身上倒也罷了,大不了恨恨的罵上兩句,重新再找一個,可這二狗偏偏是個痴情的種,就是忘不了,就是想得到。
這世間的人啊,越是得不夠的東西,就越覺得珍貴,就越想得到,尤其是女人。不然的話,怎麼會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俗語出來!
如果說小蘭姐是因為得不到而念念不忘,那麼女出納紅霞的就是因為得到了而朝思暮想。
實際上,劉二狗這些年得到的女人有很多,但她們與女出納紅霞相比,都是他發獸-欲的工具。
自從小蘭姐嫁人後,他就刻意放縱自己的身體,常去那煙花柳巷,以發泄自己對命運安排的不滿。可是這種空洞的交媾根本無法慰藉他受傷的心靈,致使心裡的憤懣不但沒有得到宣洩,反而越積越多,越累越厚。
紅霞是大牛哥磚廠的出納,雖然見過幾次面,但不是很熟。因此,在那天之前,劉二狗根本沒有想過會與之上床。
那天大牛哥請客戶吃飯,劉二狗被胖子拉來一起作陪,儘管他對大牛哥恨得牙根痒痒,表面上卻仍舊一口一個老同學的喊著,還叫得很親熱!
這就是劉二狗的本事,喜怒不形於色,好惡不言於表。
酒喝到好處,剛剛還猶豫不決的客戶竟然答應當場簽訂合同,大牛哥自然心中喜悅,一翻公文包沒有帶公章,就急忙讓人快快送來。
這公章平常是由辦公室主任管著的,那兩天他的媳婦要生孩子,大牛哥就讓女出納紅霞代管兩天。
就這樣,女出納紅霞帶著公章來到了眾人面前。
劉二狗記得很清楚,那天紅霞穿了一件淡青色印花旗袍裙,婉約大氣又不失嫵媚,裙子開叉處的白嫩肌膚若隱若現,由不得人浮想聯翩。
即便如此,劉二狗還是沒敢往其他地方想。
對方是大牛哥磚廠里的人,聽說還是個遠房親戚,如果不打算與之結婚,就千萬不要招惹,否則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打了臉就難看了。
不過,當他看到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對大牛哥那幅愛慕的樣子,心中的妒火就一下子躥了上來。
「憑什麼好女孩子都讓他佔了?!」
「憑什麼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劉二狗一直自戀地認為,天下的好白菜,只要自己沒有弄到手,那都是被豬拱了。
正因如此,當這棵「白菜」整理好合同正要回去時,他叫住了她,並誠懇地邀請她去唱歌。
紅霞本就是一個愛玩的主,當年外出打工沒掙多少錢,也沒學到什麼技術,歌倒是唱得越來越好聽了。
聽到有人邀請她去唱歌,紅霞的眼睛里放出為精光。大牛哥礙於客戶的面子,也就勉強同意了。
實際上,與紅霞能夠一起唱歌,是劉二狗所能夠想到的最解心中嫉妒的辦法,但是,僅此而已。
可是,當女出納紅霞醉酒之後,主動脫衣服,要與他交歡時,他的初心動搖了。
與這些煙花女子相比,女出納紅霞自然大有不同,至少她是一個良家。當然這只是劉二狗一廂情願的看法,他並不知道紅霞曾經在南方做過舞女事。
等後來劉二狗隱隱約約地知道了,卻木已成舟,悔之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