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真不是流浪漢

「嗨，奧莉維亞，好久不見，聽說你出了醫療事故，要不是我的小鎮最近比較忙，南下的那些該死的流浪漢總往我這裡來，把我的小鎮當成慈善收容所，搞得一團糟，我都已經去那邊看你了。」

假日鎮警署，一個微胖的中年警察和坐在輪椅上的奧莉維亞熱情擁抱。

這個中年警察個子不高，臉肉肉的，看起來很有喜感。

「沒關係的姐夫，我這不是沒事了嘛，只是還需要坐一段時間的輪椅。」

奧莉維亞說完，忽然一拍腦門，不好意思道：

「噢，該死，我都忘了替你們介紹了，李昂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名警探，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威爾是我的姐夫，我叔叔去外面打仗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警長了。」

「你好。」

李昂主動與威爾握手。

「小夥子，不錯嘛，」

聽聞李昂是同行，威爾警長倍感親切，順便問道：「你在哪個地方任職。」

「北洲市區警署，我目前還只是一名見習警探，約翰·麥克萊恩是我的老大。」

「原來是約翰在帶你，那傢伙著實是個惹禍精，你要知道，這混蛋最愛多管閑事，愛扮騎士，不抓光每一名人渣絕不罷休……」

「是的，他常說警察是拯救世界的天使，沒有我們，罪惡將會侵蝕全世界。」

「狗屁，全部都是狗屁，我們只需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田就行，比如我的小鎮，只要我的鎮民可以安居樂業，哪怕其他地方是末日也和我無關，我……」

「姐夫，李昂是來陪我雇保姆的，我們可以換個時間再談其他的問題么？」

「噢，當然可以，我幫你打個電話……算了，我還是親自帶你去吧，格里菲特那個奸商專門欺騙陌生人，他會收最貴的傭金，卻把最差的員工推薦給你。」

一邊說，威爾一邊打開抽屜，取出鑰匙，到外面啟動那輛洗得很乾凈的警車。

「嗨，法里西，周末去打高爾夫么？」

「不了，威爾，我還有其他安排。」

「朵蘿緹亞，小心你的包，貓快跑出來了，早上沒喂它魚么？」

「噢，謝謝提醒，威爾，露西它差點被卡住脖子。」

警車載著李昂和奧莉維亞開往目的地，遇到的鎮民一個又一個親切的和客串司機威爾打招呼。

可以看得出來，威爾警長在小鎮的人緣真的很好。

「格里菲特！」

警車最終在一所勞務派遣公司停了下來，還沒進門，威爾就大聲向裡面嚷嚷。

「老天，威爾，剛才我聽到烏鴉的叫聲，我就知道一定有倒霉的事情發生。」

「放輕鬆，老夥計，我今天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事實上，還有一筆生意介紹給你。奧莉維亞，我的小姨子，她需要一名保姆。」

「喔哦，她真漂亮，順便問一下，她的腿怎麼了？」

「那是一場意外，沒什麼大不了的，格里菲特，這事我就交給你了，不想我再找你麻煩，就不要耍滑頭，還有，李昂也是一名警探。」

「放心好了，威爾，為奧莉維亞服務的僱員一定是最好的，我保證。」

「但願如此。」

威爾說完，又轉向小姨子，「奧莉維亞，我先走了，等會到我那裡吃大餐，地址你應該沒有忘，和李昂一起來，你姐姐做的三明治一定會讓你們流連忘返。」

返回警署的公路上，威爾突然被一名徒步的男子吸引了注意力。

該男子蓄著波浪頭髮型，破舊的外衣上沾滿了塵土，非常的落魄，不用猜就可以知道這傢伙又是一名南方過來的流浪漢。

「嘿，哥們，你來這裡拜訪誰？」

停下警車，威爾探出窗口向流浪漢詢問。

流浪漢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看你的德性，還有衣服上繡的國旗，你是來找麻煩的么，朋友？」

威爾的印象里，這些流浪漢不喜勞作，他們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餓了，他們就聚在餐館門口討食，缺錢了就向路人伸手。

他們除了給小鎮帶來治安隱患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

威爾不需要社會的渣滓來污染他的小鎮。

「北上還是南下？」

威爾直接問道。

流浪漢向遠方眺望，木然的臉上充滿了迷茫。

退役之後的這麼多年，他換了很多工作，保安、洗車工、維修師傅、健身教練……

他四處碰壁。

也不知道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許久，流浪漢才說道：「北上。」

北上之後究竟該何去何從，世事難料。

「那上車吧，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愛做好事的警長，我得確保你走對方向。」

威爾對流浪漢說道。

山川河流自車窗兩旁飛快的掠過，警車駛出懸挂「假日鎮」招牌的小鎮。

「夥計，你剛才說，你要去哪？」開車的威爾進一步問道。

「波特蘭。」流浪漢漫不經心的說道。

事實上，他的確是要去波特蘭，因為前長官崔普曼上校在布萊登堡，他想和戰友一起去投奔他。

但現在戰友死了，去哪已經不重要了。

「可它是在南邊，你剛剛明明說是要北上。」

威爾已經意識到這個流浪漢是個愛撒謊的傢伙。

之所以編造謊言是為了留在小鎮，寄生在這美好而又富饒的地方。

「可以停下來讓我去吃點東西嗎？」流浪漢問。

因為長途跋涉已經讓他的腹中空空如也。

「公路向南三十里有一家餐館，無論你想要牛排，還是一塊夾著奶油的三明治，他們都可以為你提供。」威爾不咸不淡的道。

「那我不可以在這吃？難道吃飯也犯法？」

「吃飯雖然不犯法，但犯著我，因為本鎮不需要像你這樣的人，聽懂了沒？」

頓了頓，威爾接著說道：

「在你眼中我們這個平靜的小鎮或許有些乏味，但我們就喜歡這樣，我拿薪水就是要維持這樣的生活，杜絕寄生蟲把美好的東西破壞掉。」

當警車試過一座小橋，威爾踩下剎車，示意流浪漢下車，並對他說道：

「你一直往前走，見到路牌之後向南，波特蘭就到了。

另外，給你個忠告，有機會洗個澡，再剪個頭髮，就不會遇到這麼多麻煩了。

祝你旅途愉快。」

威爾調轉車頭返回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