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器靈
看來在找到她能讓溫度下降的原因之前，盡量不要讓自己的情緒再有波動。
系統一號消散地太快，沒能幫她解了這個惑。
郭薊苦起了臉，「藍姐再跟我客氣就是看不起我了。」
又吞吞吐吐地說道，「藍姐，你在那會就聽說過棉二廠鬧鬼的事吧，這兩年傳的更厲害了，連北里這邊都有人說見過。
真的，藍姐，我說的是真的。就前兩年，咱榆彎里拆遷的事終於落實了，蓮紡路西頭的土堆就是那會堆的。本來都板上釘釘的事，誰知道很快黃了，說是開發商破產了。
後來又有兩家接手開發的，兩家都沒落到好，一家說是資金鏈斷了，一家更邪乎，開發商死了，這下沒人敢接手了。
藍姐，你真的要住這兒啊？」
郭薊本來也不信，他打小住在榆彎里，常去廢棄了的棉二廠里溜達，從沒見過什麼鬼啊怪呀的，不然也不會答應藍姐幫她在北里找房子。
可今天莫名的心裡發毛讓他有點信了。
林千藍點頭，「住這。拆遷的事我聽說了，只是巧合不用信。」
見林千藍態度堅決，郭薊又覺著是自己多想了，稍稍鬆了松神經，「對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不能瞎迷信。」
默背了兩遍24字，重樹了自己的科學價值觀后，郭薊感覺院子里似乎不那麼冷了。
實際上是林千藍控制了情緒后冷氣不再凝聚，加上現在陽光還很盛，溫度慢慢回升了。
他又想留下來幫忙，林千藍沒讓，他只得走了。
需要清掃的地方很多。
很久沒人住，到處是落灰，房樑上飄蕩著破敗的蜘蛛網，野草長滿了牆根，甚至長到了門框里側。
院子里還堆了不少雜物，更顯得破敗。
能租出去，還一給就半年的房租，房東很高興，傳過話來說院子里的雜物隨便仍。
對於林千藍想在院子里栽種東西的事，房東一點都不介意，說是只要不砍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樹，其他的花花草草也隨便拔，想種什麼東西都可以。
只有一隻手使得上勁，多費了點時間，經過了一個下午的清掃整修，榆彎北里的這處房子總算能住人了。
特別是院子，原本堆了一些朽木塊舊磚頭破盆罐之類的廢棄物，地上牆角雜草亂生，背陰處苔蘚一塊塊的，現在全都清空了，院子更顯寬敞。
她並沒有把院子里長的雜草全都清理掉，雜草里也有用得著的，比如靠著院牆長的一小片艾草，她沒有拔去根，只剪下了長莖，放在太陽底下曬著。
太長時間租不出去，房東沒敢在廚房裡放煤氣罐，她暫時不能自己做飯了。
林千藍出去找個飯店吃了點，順帶著買了些速食的食品拎了回來。
看曬的艾草已經蔫了，她收起束成幾束，點著了等冒出大煙放到屋裡熏著，去潮氣也驅蚊蟲。
夏日天長，六點多鐘日光仍亮，她拿出手機，點開了天道在線的器靈鍵。
手機上出現一個文字頁面，寫的器靈的用處、怎麼管理以及對器靈的限制，不能違逆主人是器靈的基本守則，等等。
最下方有個詢問：是否喚出器靈。
她點了「是」。
眼前白影一閃，多了個奇特的生物。
人形，個頭不高，跟她差不多，她有一米七二，這生物最多一米七五。
腦袋以下一身厚厚的白毛。
臉倒是人臉，唇紅齒白的少年模樣，頂著一頭炸起的白色短髮。
猛一看像是一個穿著白熊玩偶服的人，只是拿下了頭部裝扮。
這白毛生物的動作神情倒是更偏向於人，站得直直的，略有些不安地看著林千藍，像是在等著她發問。
不是虛幻的影像，跟真實的生靈一樣，連影子都有。
再是有心理準備，林千藍仍是眼瞳微縮了下，「你是實體？」
系統一號的留書上說，仙界跟地球不屬於一個寰宇，用地球的話說不是一個位面，天道規則不一樣，穿越到地球的時空通道不允許任何實體通行。
即便是神魂，穿越的成功率也極低，強如處於仙界頂端的至仙仙尊也不能與位面級的天道規則抗衡。
妉華仙尊因為修鍊的是造化大道，雖做不到抗衡位面級的天道規則，但找到位面間的法則漏洞還是能做到的，她以兩個位面相通的天道規則凝聚而成的天道之書做結界，她的那縷神識才得以安然穿越到地球。
她在看到這一段時，先想到的不是妉華仙尊的能力有多讓人高山仰止，而是慶幸，慶幸那些仙們不能穿過來。
可眼前的白毛熊人……
要是真身能從仙界來到地球，對地球位面絕不是一件好事。
聽到她的問話，白毛熊人似有些迷惑，滾了下藍眼珠子明白過來林千藍是什麼意思，忙答道，「我不是真身。我這是靈體狀態。」
林千藍稍微放下點心，「靈體也是魂體？」
「算是吧。」白毛熊人不大情願的承認了，「我的真身是神獸騰蛇。」說到「神獸」二字，白毛熊人似是驕傲地略抬起了下巴。
固然林千藍對神話傳說了解的不多，一時記不起騰蛇是什麼神獸，但名字里有個蛇字，總得跟蛇有些關聯吧？
她打量著眼前的白毛熊人態少年，沒看出哪裡有蛇的特徵，「你做器靈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神魂跟神識不一樣，神識只是本尊的一段念頭，哪怕有自主意識也不能代表本尊，就像是系統一號，有了自主意識也只是系統一號，不是妉華仙尊，性格稟性跟本尊都不會完全一樣，甚至會完全不一樣。
用科學體系來解釋，這種有了自主意識的一縷神識，相當於有別於主體人格的一個副人格。
失去一道神識，對本尊的影響微乎其微。
而神魂相當於沒有肉身的本尊，成了器靈，等於本尊失去了自由。
「自願！」熊人少年顯得急切，「當然是自願！老大！不是，老大……老大是說妉華至仙，噢，得叫仙尊，妉華仙尊是我老大，我排老二我叫騰二。」
他敢說不自願嗎？敢說不自願到時候老大跟他秋後算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