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想得美
她的話像是一記驚雷砸在杜奶**上，杜奶奶既驚且怒，指著杜明姝說不出話來。
「你一個小孩子怎麼跟你奶奶說話的，說的是人話嗎，非得往你奶奶心口上撒鹽。」徐恩雅似是為杜奶奶鳴不平。
杜奶奶卻是垮了肩膀，一瞬間像是老了十幾歲，蹣跚著腳步回家，理都沒理身後的人。
徐恩雅見狀跟上兩步：「媽？媽，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杜明姝沒去關注，板著臉假裝什麼事也沒有。
她知道這些話不應該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能說出來的，但她就是忍不住，不管怎麼樣，都不能以愛的名義禁錮他們。
杜善澤和岳瑞英驚疑不定的看著小閨女，她說的話沒錯，但那一刻，他們覺得這一點也不像是他們的小女兒，更像是一個成年人在指責。
儘管小女兒平時看起來很成熟，但再怎麼成熟，她還是一個孩子，不應該是這樣。
夫妻倆心頭略過一個念頭，難道閨女真的被鬼上身了？
杜明姝如芒在背，假裝沒注意到他們的視線，轉向穆清野：「我要去叢爺爺家，你去嗎？」
穆清野：「要。」
杜玉元看著爸爸媽媽一直看妹妹，奇怪：「爸媽，你們在看什麼？」
為什麼一直看著姝姝。
「沒有，要去叢爺爺家？」杜善澤回神，和老婆對視一眼，沒有繼續那個荒唐的念頭。
「對，我們……」杜玉元想說他們今天上午在河裡撿到一塊寶石，但發現杜珍珠和杜熹貞兩姐妹也在旁邊，就閉了嘴，不能讓她們知道。
「爸媽，你們快去忙吧，不用管我們。」反手就推著人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
杜善澤哭笑不得，這是用完就丟：「沒良心的小東西，行，你們快去吧，瑞英，你也跟著一起過去。」
儘管可能不會再發生剛才的事，但杜善澤還是會擔心，有老婆在，他能放心點。
杜明姝搖頭拒絕：「不要，你們快去幹活吧，在叢爺爺家能有什麼事？」
想想也是，他媽/她婆婆總不會鬧到別人家，以他媽/她婆婆剛才大受打擊的模樣八成也不會捲土重來，夫妻倆就走了。
只是回去繼續幹活的夫妻倆還是心不在焉，神思不屬。
「你說……」
「你說……」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開口，又同時遲疑了：「你先說。」
岳瑞英看著杜善澤，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改口了：「不管怎麼樣，那都是咱們閨女，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閨女就是早慧了一點，你別想太多，鬼神那些東西都是封建迷信，要不得。」
「我也是這個意思，咱們得講究科學，而且姝姝平時就比較穩重，比別的孩子都要成熟，能想到那些很正常，再說她說的也對，看問題很准。」
岳瑞英很認同的點頭，杜善澤得意的補充：「隨我。」
她點到一半的頭突然就停在那兒：「還要點臉不，要像也是像我。」
「你這人真是，閨女像爸，不知道啊。」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他的閨女，想到閨女撲到他懷裡時受到驚嚇的眼睛，他的心一鈍一鈍的疼。
輕鬆之後又是嘆息，杜善澤：「哎，都是我們做家長的沒用。」
岳瑞英：「別這麼說，你也是沒辦法，不知道咱們走了以後，媽會不會再……」
越想越不放心。
杜善澤：「應該不會，有村長看著呢。」
另一邊，杜珍珠和杜熹貞也期期艾艾的一左一右挨著穆清野，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嬌蠻勁兒，乖巧的很。
「你就是新來的小夥伴嗎？」杜熹貞含蓄的像個嬌羞的小女生，臉蛋兒紅彤彤的，小手絞在一起：「你叫什麼名字啊？」
二叔和二嬸在的時候，她們都不敢開口，怕他們注意到她們，但又不想走，就是為了這一刻。
杜珍珠也滿眼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就是城裡來的孩子：「你好，我是杜珍珠，我們一起玩吧。」
她們今天來杜明姝家的目的，就是為了跟杜明姝姐弟幾個去認識新來的好看小男生。
村裡這兩天都在說，有個長的很好看很好看的男孩子，是哨所那邊的小孩兒，她們不認識，也不敢去哨所門口，就只能來找杜明姝他們，跟著他們，肯定能見到他。
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但好在真的見到了。
他真的好好看啊，她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孩子。
穆清野沒答應杜珍珠她們，而是看向杜明姝，這好像是她的堂姐，雖然他不喜歡這兩個人看他的眼神，但如果她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帶著。
杜明姝不客氣：「想的美，剛才還跟著害我，現在要跟我們一起玩，做夢。」
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原諒。
「我們又沒問你，關你什麼事。」杜熹貞不客氣道。
穆清野面色冷了冷，一點也不客氣：「她說不行就不行，你們快讓開，別擋路。」
杜珍珠道：「你誤會了，姝姝就是鬧脾氣，生我們的氣。」
穆清野不聽她的廢話，直接推開人：「讓開，你們擋路了。」
杜玉元跟姐妹倆做鬼臉：「略略略，走開，就是不帶你們，氣死你們。」
杜明婧眯著眼，沒說話，手拉著手走開。
被人這麼嫌棄，杜珍珠和杜熹貞的臉色都很難看：「走就走，誰稀罕跟你們一起玩。」
「討厭，你別後悔！」
穆清野心說，我有什麼可後悔的。
叢爺爺地里的活不多，他們找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家裡雕刻石頭，看到杜明姝姐弟三個還帶著一個陌生小孩兒過來，嚴肅的臉上帶了點笑意，玩笑道：「又找到什麼好東西了？」
他沒想太多，就是隨口一句，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手裡拿著杜明姝遞過去的瑪瑙石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是今天找到的？」
不對，早上才來過，難道是因為太小忘了現在又拿過來讓他看？
知道這些玉石的價值，所以就又拿過來讓他看看？
很快這猜測就被杜明姝給推翻了：「對啊，我們在河裡撿到的，叢爺爺，它是什麼石頭啊？」
「這個啊，一塊橘黃色瑪瑙，成色不錯，色澤明亮，幾乎沒有裂痕，很難得。」叢爺爺特別好奇：「你們家那三塊石頭都是誰找到的？」
「姝姝，都是姝姝找到的。」杜玉元特別積極，特別驕傲的告訴了叢爺爺，杜明姝都沒來得及裝傻。
叢爺爺看看杜明姝點點頭：「我要是有你這個運氣就好了。」
「就是偶爾。」杜明姝笑的矜持：「那，叢爺爺，我們這兒都有什麼寶石啊，院子里的這些也都是在我們這兒發現的嗎？」
她來找叢爺爺的另一個目的就是這個。
叢爺爺看穿了，也沒藏著，直接告訴她：「有的是，有的不是，這些石頭大都是一些奇石，寶石的話，我們這兒不多，偶爾能發現，全靠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