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遁地要看土質
半天時間，秦長歌已經打開三個竅穴。
他很滿足。
但依然沒有一絲懈怠。
他要時刻牢記，自己是一株長生草。
人人覬覦！
天下皆敵！
剛才，周圍的蟲子全被拍死了，要趕緊補充才行。
一縷淡淡的馨香，從小草苗身上散溢出去。
幾乎就在片刻之間。
寄生在野花雜草身上的蟲子們，便瘋了。
失去理智的往秦長歌周圍擠。
很快。
小草苗周圍，又覆蓋起一圈綠白斑點，鋪滿蚜蟲、白粉虱。
秦長歌也趕緊收斂自身馨香。
免得引來大型昆蟲。
甚至，蛇狼虎豹。
他隱藏在高大茂密的雜草下，就是怕被這些猛獸發覺。
天漸漸暗了。
黃昏來臨，太陽西落，整個叢林都變得一片靜謐。
一股似有似無的靈氣波動，從大山深處蔓延開來，席捲無盡山林。
這一刻。
熊狼虎豹都靜靜匍匐著，腹部一起一伏，像是陷入了沉睡。
這種微弱的靈氣潮汐，每個晚上都會有。
讓森林中的許多動物產生蛻變。
比如。
每天在空中翱翔的那隻蒼鷹，便格外兇猛。
時常叼起水桶粗的巨蟒，在空中拋來拋去。
還有懸崖下的那頭孤狼，比犀牛還粗壯。
殺成年老虎，不費吹灰之力。
夜涼如水。
一輪冰盤似的圓月，高高掛在懸崖上。
月光灑落下來，給山林披上一層夢幻色彩。
雜草叢中。
小草苗輕輕搖曳著，通體籠罩在一輪月華光環里。
周圍有幾十隻螢火蟲繚繞，在花草間穿梭飛舞，遮擋光亮。
可是，小草苗的光環，比螢火蟲明亮太多了。
在荒郊野外，十分引人注目。
秦長歌只能努力使自己的光環暗淡下來。
「唉！」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放緩吸收月光精華的速度，打開自己的視覺，仰望天空。
作為一株長生草，如果放開了手腳，可以讓整個懸崖都被月華覆蓋。
秦長歌相信，自己只要一個夜晚，便可以打開大半竅穴。
可是，他不敢。
這樣等於自掘墳墓！
隱藏在山林里的猛獸們，不是吃素的。
金山銀山在眼前，可你卻只敢一毛錢一毛錢的拿……
那種感覺，真他娘難過！
「這樣下去不行，成長還是太慢了。」
秦長歌喃喃自語。
有心想離開這裡，去尋找葯田和龍脈。
但森林這麼大，四處亂竄，絕對是找死。
蛇蟲沒有智商，管你是不是長生藥？
只要聞著香，味道好，上來一口便把你吃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甚至，秦長歌都不敢在地上移動，怕被天空中的鳥雀鷹隼看到。
上來啄一口，便會半殘。
藏在茂密的雜草之間，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自從紮根在這裡，還沒有用過我的第三個能力，飛天遁地，是時候試試殺手鐧了！」
秦長歌晃了晃身子，不再吸收月光精華。
深夜，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正是試技的時候。
「先練飛天，如果飛得比鷹隼還快，天下之大，我哪裡都可以去得。」
小草苗的兩片葉子，耷拉到地上，用力撐著地面，像人從泥潭裡拔腿。
他本就紮根不深，很容易便將根莖拔了出來。
抖一抖根須上的泥土，秦長歌不以為然。
這些凡土，無法帶給他生長能量。
最大的作用，便是將他固定在地上，不至於被風吹走。
秦長歌深吸一口氣，想像著自己很輕，然後猛的全身向上用力。
他飛了！
像一片葉子一樣，盪悠悠的漂浮在空中。
「我真的可以飛？」
秦長歌被一股喜悅籠罩。
可是，他很快便發現不對勁。
這飛的也太慢了！
他下意識地向地面看去。
離地僅有一米。
這不能叫飛。
這是飄！
心裡抽了抽，小草苗輕輕地落在地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坑爹！
還好提前試驗了一下。
不然，真遇到危險的時候，再飛天，十條命都不夠交代的。
「飛天不行，遁地總可以吧？」
秦長歌不死心的想著。
作為草藥植物，對土壤的親和度，絕對比天空要高。
不過，他沒有莽撞行事，直接去磕地里的石頭。
而是像跳水運動員一樣，對著自己紮根破土的地方，高高躍起，腦袋向下，插了進去。
成功入地！
但小草苗的根須，卻露在外面。
只有草桿和葉子，嵌入地下。
倒栽蔥！
……
秦長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土裡掙扎出來的。
但他可以確定。
所謂的「遁地」，要看土質。
以他現在的階段，只能遁入特別鬆軟的泥土中。
這狂野上儘是岩石，土壤經過常年暴晒，堅硬無比，遁地等於撞石頭。
「真*偽劣*飛天遁地！」
秦長歌狠狠的吐槽著。
暫時，是不要想離開這裡了。
他躁動的心，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還是慢慢來吧，先把竅穴全部打開，進化到下一個層次再說。」
秦長歌想了想，感受著體內微弱的力量，很是無奈。
現在，連自保手段都沒有。
只能欺負一下蚜蟲、白粉虱這類肉眼看不見的蟲子。
說句讓草傷根的話，咱連一隻蜜蜂，都打不過……
嘆一口氣，兩片葉子扒拉著土壤，將自己的根須，再次埋下。
「要下雨了。」
感受著土壤的水分，和空氣的濕度，秦長歌抬頭向天空看去。
這時，月亮已經隱去，朝陽東升。
但奇怪的是，大山深處飄出一朵黑雲，擋在山林上方，遮住陽光。
而這片山林之外，天光卻很亮。
金色的朝陽，輕撫著外界，與山林上方的漆黑天空相比，涇渭分明。
狂風卷集著烏雲，向懸崖上襲來。
將雜草野花吹得搖擺起伏，沙沙作響。
秦長歌趕緊用根須抓緊土壤，免得被吹走。
這還是他紮根懸崖之後，第一次下雨。
「滴答，滴答。」
一滴滴雨珠，清晰的在身邊迴響。
本來佝僂著身子的小草苗，卻在雨水落下的瞬間，宛如被靈乳澆灌，枝葉盛開，生機勃勃。
「這是，靈雨？」
秦長歌的聲音有些顫抖。
雨滴中，帶著絲絲縷縷的靈性物質。
比每天夜裡的靈氣波動，強百倍不只。
雨水不大，淅淅瀝瀝，能透過茂密雜草，落在小草苗周圍的雨水，不多。
但即便是這樣，秦長歌也感受到了充電式的滿足感。
小草苗噼啪作響，全身竅穴接連打開。